她通知完朱月和花政雅後,知道在一個鐘頭之內,她們將會陸續出現在她這個小屋內,現在的她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丙然在三十分鐘後,首先抵達的是花政雅。
身為模特兒的花政雅即使不施脂粉,僅著一襲簡單的洋裝,依舊美得令人炫目。
她一進門就蹙起兩道秀麗的蛾眉。「怎麼回事?你電話里說雪汶有事?」
華玉風將一杯牛女乃遞給花政雅。「今天,她不但一個人在PUB里喝酒,而且還哭了。」
「喝酒?」花政雅一愣,雪汶根本是滴酒不沾的人啊!
華玉風撇撇嘴道︰「沒錯,所以我一接到電話還以為是他認錯人了。」
「是誰打電話通知你的?」花政雅好奇地問。
「齊宇莫。」華玉風淡淡地回答。
花政雅只是盯著華玉風看了好半晌,沒有繼續在齊宇莫身上打轉;現在她關心的是雪汶。「她一定是為了何建司而哭的。」她挑高眉十分肯定雪汶一定又是為了那個男人而哭。
「除了他,雪汶還會為誰哭!」華玉風抿了抿嘴。
花政雅美麗的臉上浮現出憤怒的怨恨,「那個家伙到底要雪汶傷心多少次才甘心?每一次離開,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回來卻又一頭栽進他自己的世界里,這種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華玉風看著花政雅無奈的笑了笑。
花政雅根本不相信世間有什麼真正的愛情,說得明白一點是她根本不相信男人。這個美麗的尤物,是眾多名流公子追求的女人,卻偏偏是個憎恨男人的女子。
為了雪汶在十九歲就為愛痴迷,她一直很替雪汶擔心,怕雪汶受傷害。事實也證明何建司帶給雪汶的是悲傷多過快樂,但是雪汶卻是痴情得回不了頭,執著于她的愛情,執著于何建司這個一點也不可靠的男人。
一陣門鈴聲在她們討論時響起,是朱月。
她撩撩依然濕濡的短發,穿著一件T恤、牛仔褲就這樣沖了進來。
「怎麼了?雪汶怎麼了?」
華玉風將事情再說一遍,只見朱月一張清靈有活力的臉立刻垮下來。
「又是為了何建司,那個男人真的是雪汶的克星。」毫無疑問的,這第三個人同樣做出了相同的結論。
「實際情形我們還不知道,這一次不曉得何建司又做了什麼事,竟惹得一向堅強的雪汶又是喝酒又是流淚的。」華玉風無奈地搖頭。
「不管是什麼事,那種沒良心的男人,真該早一點甩了才好。」花政雅冷冷地說。
「哎呀!雪汶要是真能像你那麼想,她老早就離開了,不會一直到現在一顆心還全放在何建司的身上。」朱月翻了翻白眼。
「不會了。」第四個聲音出現在她們交談中,令其他三人全嚇了一跳。
她們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雪汶面色蒼白的站在客房門口。
「你怎麼醒了?」華玉風走向她。
杜雪汶苦笑道︰「該醒就醒了。」
三人又是一愣,不解的看著似乎語含他意的雪汶。
「我和阿司分手了。」杜雪汶輕聲道出這個令自己心傷的事實。
「分手?」朱月率先叫了出來。
三個人面面相覷,雖然她們都認為何建司這個男人只會帶給雪汶痛苦,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真的會分手,畢竟他們在一起五年了,時間也不算短……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花政雅皺著眉。
「什麼原因都已經無所謂了,不是嗎?」杜雪汶沒有回答,只是憂傷的笑著。
「他背叛了你,是不是?」花政雅冷不防的猜測,令杜雪汶震了一下。
不用杜雪汶的承認,她們都了解了。
「混蛋,看我不罵他一回我不甘心。」花政雅說著就要往外沖,卻被華玉風攔了下來。
「阿華,你不要攔我,讓我去罵一罵他,我要幫雪汶出這口氣。」
「花女,你不要太沖動,你這樣只會讓雪汶更難過。」華玉風勸著脾氣火爆的花政雅。
花政雅望了一眼泫然欲泣的雪汶,這才忍下了一身怒氣,坐到雪汶的身邊。
「咱們來喝酒,喝完就將那個負心漢拋諸腦後,不要再想他。」
華玉風和朱月對看一眼,有默契的朝廚房走。
她們拿出唯一的一瓶梅酒,四個人不發一言的對飲。
華玉風看著不過才一會兒工夫便已見底的酒瓶,很自動的下樓到便利商店再買了幾瓶紅酒、高粱、啤酒,反正是將能喝、能醉的酒全買了回來。
一個傷心痛苦的女人,三個陪在一旁的女人,四個人就這樣喝了起來,又哭又喝,直到杜雪汶淚流滿面的倒下,其余三人不知何時也已醉倒在地毯上。
***
最先醒過來的是華玉風,她扶著頭從地毯上爬起來,當她看見凌亂的四周和醉倒的其他三人時,嘴角輕掀。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姐妹,現在全在她的小屋中,一向冷清空洞的屋子因為她們的存在而倍感溫暖。
她拿著毯子覆蓋在三人身上,自己則是扶著疼痛欲裂的頭走進浴室沖澡。
華玉風看著鏡中自己死白的臉色,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她一向就不是什麼美女,多加一些死白並不會讓人訝異。
只希望雪汶經過這一次的發泄能夠平復一點心中的傷痛。
她不知道朱月和花政雅有沒有事,所以她想了半晌,回到客廳,動手推了推朱月。「小月,你今天要不要上班?」
朱月在一家攝影公司當攝影師,工作十分忙碌。
只見朱月咕噥了幾聲,翻身又睡了。
華玉風笑了笑,又推推花政雅,花政雅是個頗富知名度的模特兒,通告一樣是排得滿滿的,只見花政雅揮了揮手,用手捂住耳,又睡死了過去。
「好吧!你們都不用上班,那就我一個人走了。」她寫了張紙條壓在桌上,然後又扶著頭上班去了。
華玉風開著她的小March前往「飛揚」唱片公司,在大學以第一名畢業的她,並沒有如眾人所期望的考研究所或是進入大企業工作,反而走向影劇界,安于一份薪水不高、工作卻累死人的宣傳工作,而這一待就是二年,算得上是耐力超強。
其實說穿了,她只是懶得換工作,而且她對物質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能過得溫飽即足夠。更重要的是,她是齊宇莫唯一願意接受的宣傳,所以就算她想走,唱片公司也不可能讓她離開;也因為齊宇莫的關系,一開始她在公司被人說了不少閑話。幸而這二年來,她和齊宇莫除了公事上的交談外,根本沒有所謂的私人情誼,這些蜚短流長的閑言閑語才逐漸平息;甚至到後來,公司更傳出齊宇莫之所以選她當宣傳,全然是因為她長得貌不驚人,而且固守本分,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
任憑外界眾說紛紜,華玉風都當是馬耳東風,不放在心上,只是盡己本分做好工作。
當華玉風停好車進到公司,先是吞了二顆解痛錠,省得她的頭老是在轟轟亂響。就在她吃完藥,宣傳主任就把她給找了進去。
「阿華,剛才齊宇莫打電話來,要你去這個地址接他。」主任交給她一張寫了地址的便條紙。
華玉風接過地址瞄了一眼,就摺起來放進口袋。
「還有一件事,最近齊宇莫會到日本一段時間,所以他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們安排了一個新人給你,這是他的資料,你先拿去看。」主任又遞給她一個公文夾。
華玉風再次接過公文夾,翻了一下。是一個剛從鋼琴酒吧發掘的男歌手,長得還不錯,頗有親和力,不過要想成為齊宇莫第二,怕是沒有多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