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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欺負你 第12頁

作者︰程淺

必少衡合上卷宗,緩緩地抬起頭瞪她,滿臉肅殺之氣。媽的,她實在很像一個受苦受難的小媳婦!

「怎麼?你怕了?」他吊兒郎當地挑舋著。

「不是。我……感冒了,好象還滿嚴重的,我怕傳染給你。」昨晚少衡一翻身就把被子拉了過去,見他正在氣頭上,她也不敢要他分一半被子給她蓋。偏偏她又累得不想動,冷了一夜,今早起床就有些頭暈。

「不準!」注意到她沙啞的聲音,再記起她昨晚的任性,他愈發不高興,連想都沒想就否決了她的要求。

「喔。」遲敏順從地應了一聲,垂下一張沮喪的小臉。

「過來!」短暫的沉默中,他毫無預警地低喝了一聲,嚇得她愣在原地。

必少衡見了她的反應,冷冷地板起臉,伸長手臂拉她過來,便將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別……別這樣。」在辦公室里不可以這麼親昵,要是被人撞見了怎麼辦?遲敏晃著雙腿,著急地想站好,徒然惹得他心浮氣躁。

「你想在這里做嗎?」他咬緊牙根,警告她最好適可而止,別再動個不停。

「不……不想。」她屏住氣息,慌亂地搖了搖頭。

「那你還動!」他氣憤地大吼。該死,她小巧渾圓的臀部不停在他最敏感的部位上下搓揉著,昨晚的教訓還不夠嗎?

「我……我快掉下去了。」遲敏難為情地解釋著。

原來她穿了件亮面的絲質洋裝!

必少衡沒好氣地將她往上抱,讓她緊靠他的胸膛,左手臂則圈住了她縴細的腰肢。

他的處境根本比剛才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太順手地將她衣服的拉鏈拉下,只見她白皙的背上有許多青紫色的吻痕和指印,最怵目驚心的是她肩膀上一道凹凸不平的傷口──那是他咬的,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那麼野蠻。

他拉開抽屜,翻出一盒消炎藥膏,細心地幫她涂抹。

「不痛啊?」隨著手上的動作,他漫不經心地問著,口氣十分凶惡。

「還好。」她很清楚少衡不可能向她道歉,這已經是他很友善的表現了。

還好?等她說「有點」的話,大概就得送醫急救了。

「昨晚為什麼一聲不吭的?」

「你叫我不要開口。」她的聲音細細柔柔的,沒有一點點的埋怨,純粹在陳述事實。

「那你不會掉幾滴眼淚充數嗎?」他對她的「老實」感到氣結。反正,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

「又不是很嚴重,我才不要當個愛哭鬼。」她的口吻很像一個硬要逞強的小孩,讓關少衡剛毅的臉孔浮現一抹笑意。當然,遲敏是看不到的。

「我教你,以後你的男人欺負你的話,你多掉些眼淚,他鐵定心軟。」

「你不要我了?」遲敏失神地回過頭問他。少衡說這些話的口氣跟君頡好象,她隱隱覺得不對勁。

他遲疑了幾秒,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為她日後和其它男人的感情生活設想。

「不要你的時候,我會很明確地告訴你。」他煩躁地回答。他的話否認了遲敏的猜測,卻影射著分手是遲早的事。單純的遲敏自然听不出這層意思。

花了好一會工夫,他才將每個紅腫的地方都涂上一層藥膏。好人做到底,他將遲敏攔腰抱起,在空中轉了個方向,面對面地跨坐在他腿上。自知這種誘惑太強,他不等遲敏抗議,就將她改放在辦公桌上。

「不用了,這樣我會全身都是藥味。」她涎著一張笑臉,和他打著商量。

「你應該被浸在藥桶里。」遲敏的意見向來很少被納入考慮的範圍,關少衡甚至連她的也一並卸下。

「少衡……現在是白天。」她難堪地囁嚅著。這間辦公室的采光很好,和煦的陽光穿透印花窗簾,在兩人身上映照出淡淡的光影。換句話說,她什麼都被看光了。

他嘲弄地勾起唇角,「大白天的,你的身材就會變好嗎?」

「不會。」她羞愧難當地撇開頭。少衡說得很有道理。

遲敏骨架小、人又瘦,顯得有點發育不良。即使如此,她全然沒有遮掩的水女敕肌膚,對男人而言還是不小的視覺刺激。關少衡困難地嘆了口氣,偏還要挑戰自己的意志力,故意用手指刷過她誘人的蓓蕾。

「我那里沒受傷!」遲敏觸電般地轉過頭,語氣急促地嚷著。

剎那間,她孩子氣的舉動抽痛了他的心。如果……只是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少妍自殺的那一段過節,說不定和她談個戀愛會是件滿有意思的事。

「不小心踫到的。」他存心耍賴。

遲敏難堪地又撇開頭。唉,好象真的是她太敏感了。

上完藥,關少衡幫她穿上,右手繞到她的背後拉上拉鏈,緊接著就想撩起她的裙襬。

「我自己來,好不好?」遲敏按住他的手,苦著臉哀求他。

今天似乎拒絕她太多要求了!必少衡將藥膏塞到她手上,勉為其難地妥協。

「謝謝。」遲敏秀秀氣氣地跳下桌子,綻開笑顏向他道謝。

又來了!那是他最不想見到的表情。

「去工作。」他不悅地下了逐客令。

「是。」遲敏的臉上依舊掛著笑。雨過天青的感覺真好!

她走到門口時,關少衡叫住了她。

「下了班等我,我帶你去看醫生。」說著這些話時,他正低頭簽著公文,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遲敏愣了好一會兒,才傻傻地說了聲「好」,聲音里又是感動又是開心,讓關少衡覺得自己又做了件蠢事。

************

下班後,關少衡和遲敏在辦公室多待了一小時。兩人走出辦公室時,整棟大樓已是空蕩蕩的一片。出了安頌,關少衡看到天空有些陰陰的,便月兌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遲敏肩上。

「不……不用了。」那件外套快垂到她的膝蓋,看起來好曖昧。

「你別以為我有多出名!」他輕易地看穿她的心思,沒好氣地說著。

一進到醫院,遲敏就想打退堂鼓。候診室里人山人海,大概都是天氣劇變下的受害者吧!照她看來,感冒這種小毛病,多吃幾顆維他命就沒事了,可是少衡已經幫她掛了號,拉著她在角落的兩個空位坐下。

餅了一個多小時,遲敏的名字才在候診室前方的計算機屏幕上出現。也就是說,她前面還有三十幾個人。少衡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面無表情地坐著,她真怕他會不耐煩。

「少衡,我看我還得等很久。你要不要先回家或者先去吃飯?」她知道這時再說不要看病,鐵定會被罵死,是以陪盡笑臉地要他先走。

「我去買份晚報。」他倏地站起,像是被她的話激怒了。

遲敏還在想著他是不是生氣時,他就回來了,手上拿著一份晚報和一盒加溫過的鮮女乃。

「先喝點牛女乃,看完病再帶你去吃飯。」他把鮮女乃插上吸管遞給她,一副她不喝就要翻臉的架式。

「謝謝。」她心中一陣激蕩,很珍惜地喝著。

他們又枯坐了快一個小時,護士小姐才把遲敏叫進診療室。關少衡的身體向來很好,實在很難想象小小的一個鋒面就能讓這麼多人生病,早知道他就先打個電話來掛號,遲敏在病毒充斥的空間里坐了這麼久,病情不加重才怪。

看完病,他們隨便挑了一家醫院附近的餐廳吃飯。遲敏才剛坐定,月兌上的西裝外套轉身掛在椅背上時,冷不防地就看到正談笑風生的項澤明,不禁暗自叫糟。

項澤明也看見她了。長久以來,他對遲敏的感情都很復雛,分不清是虧欠的成分多些,還是疼惜的成分多些。他曉得她不是存心和他作對才進安頌,但她堅持不到瑞開卻讓他無法釋懷。他很清楚,比起項君頡,遲敏才是個可造之材,可是他一直沒有辦法像對待項君頡那樣,專制地安排她的去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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