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拉著我往樓上走,留下兩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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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途飛行加上天氣有些冷,我在浴白里泡了快半個小時,才全身舒暢地離開浴室。
「過來!」一出浴室,聶詠夷便霸氣十足地對我命今著。
他到底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我在美國獨立生活了一年多,居然懷念起被他「管」的滋味,但為了維護尊嚴,我故意漫不經心地緩步朝他踱去。沒想到他一等我走近,就一把拉下我的身子,狂熾的雙唇沒讓我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就覆了上來。他把我摟得好緊,那種激情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的知覺不由自主地在他粗重的呼吸中沉淪,雙手也不听使喚地摟住了他。
直到他轉移目標,吮吻著我的頸項時,我終于找回了理智並重得發言的能力。
「你……你干嘛?」我強裝生氣地推開他,可是,他摩挲我面頰的動作為什麼會讓我感到有一種被寵愛的幸褔?
「干嘛?!」他伏在我身上,對著我的耳朵呼出了不滿的重復句,卻讓我全身酥麻,差點化成一攤水。「蘇盼盼,你拋夫棄子多久了?今天晚上難道不該履行一下你為人妻的義務?」
「你可以找別的女人!」我的口氣很沖,如果他不是太笨,自知我意有所指。
「你給我閉嘴!」我知道我激怒他了。他毫不留情地狠狠掠奪我的唇,像是想證明什麼似的。我情難自己地嚶嚀出聲,完全喪失了抗拒的力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當然知道。我對他的敵意呢?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結束了好累好累的一段抵死纏綿後,他翻過身背對著我,我則沉浸在適才的歡愉中,有些昏眩又十分羞愧。盡避聶詠夷擺明了要很粗暴地對待我,但他還是不著痕跡地在試探我的反應。我想,我該死的配合度一定讓他滿意極了!
「什麼時候回美國?」他的聲音冷冷地飄進我耳里,讓我不禁一愣。這是剛剛那個熱情如火的男人嗎?
「下禮拜一。」我不假思索地說出前一秒才作出的決定。
「我讓秘書幫你訂機位。」
這下子,我豈不是不走也不行了?
「不用了,我自己會訂!」我實在非常生氣。
「我說了就算。」他的火氣竟然不下于我,撂下話後就睡了,讓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我攬著半床棉被,猶自生著悶氣。這次回來,他沒有再提要我留下來的話,甚至還有點趕我走的意思,大概是已經下定決心要選擇于香凝了。如果他真的同于香凝在一起,那我們今後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
思及此,我居然感到十分不舍,忍不住撐起身子,俯視著側睡的他。我的聶大哥還是很英俊……很自然地,我的手萬般溫柔地拂過他濃密的頭發、好看的五官,心中一陣陣地抽痛著。他看起來已睡得很熟了,于是我輕輕地把棉被往下拉了點,戀戀不舍地撫著他結實的肌肉……猛地,我的手掌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他睜開眼注挸著我,嗓音低啞得不能再低啞,「是不是想再來一次?」
「才不是呢!」我的雙頰倏地漲紅。奇怪,他以前從來不會同我說這麼曖昧的話。
他定定地瞅著我,好半晌才吐出話,「可是我想。」
「我……我不要!」我十分訝異于他的求歡,但還是賭氣地拒絕了。當我正想躺回自己的枕頭上時,他突然把我的臉按在他赤果的胸膛上。
「那麼乖乖睡,別挑逗我!」他輕摟著我,聲音里透著失望。我心里也有點後悔自己的口是心非,畢竟我們好久沒親熱了。
靜謐的夜里,我靠在聶詠夷櫰里,臉頰平貼在他溫熱的胸口,明顯地感覺到他略微急促的心跳和緊繃的軀體,自他身上散發出激情過後淡淡的汗水味密密地包里著我。這種親昵雖然讓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可是我們兩人顯然都無法好好入睡。我不得不承認,我們的身體是彼此吸引的,在結合的那一刻,我真覺得可以為他犧牲一切,他一定不會有過這種感覺吧?
思緒的波動稍稍平緩了翻涌的情潮,過了好久好久,我才逐漸模糊了意識,沉沉睡去。
第九章
回台灣的隔天,我就趕忙到隔壁的孫家去拜訪。多年比鄰而居,小藍成了我在台灣最要好的朋友,她女兒還得叫我一聲干媽呢!
按了門鈴後,小藍很快地跑來開門,有趣的是她也把一頭長發給剪了。
「盼盼!」她驚呼了一聲,拉著我進屋。「你坐一會兒,我去倒茶。」
沒多久,她就笑逐顏開地端了壺玫瑰花茶出來,一坐到我身邊就熱情地抱住了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細細地打量著她,「你沒什麼變嘛!只是頭發剪短了。」連愛喝玫瑰花茶的習慣都沒變。每回她端出來招待客人的玫瑰花茶,大半壺都是她自己喝掉的。
「你這個遲鈍的女人!」她捶了我一記,「沒什麼改變?虧你說得出來!我現在已經不是孫太太了!」
「嗄?」我一時無法意會。
「听不懂中文了嗎?」她又白了我一眼,才一字一字地說︰「I'vegotdivorced!」
「離婚?!」我不禁尖叫出聲。「怎麼可能?你和孫先生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組合,天知道我從前有多羨慕你們!你們怎麼忍心讓我幻滅?」
小藍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可是她眼里一閃而逝的失落卻騙不了人。女人一旦遇到感情挫折,再怎麼灑月兌也沒有辦法做到無動于衷的。只是,為什麼我們兩個都這麼不幸?
「其實我才羨慕你和聶先生呢!阿宏生性浪漫,我和他在一起好多年才曉得他愛的不是我,而是我們之間營造出來的感覺。既然如此,那麼跟我在一起和跟別的女人一起有何差別?他會移情別戀,我一點都不該覺得意外的。」她口氣一轉,按著說道︰「倒是聶先生,他可是對你情深義重呢!」
「你又知道了!」我嘟著嘴,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身為我的超級手帕交,怎麼可以幫著那個男人說話?
「你呀,」她戳了戳我的額頭,「好命的大小姐!就是被你爸媽和聶先生寵壞了,才會這麼遲鈍又天真。像聶先生那種男人,‘聶太太’這個頭餃就是他給一個女人最深的愛與承諾了!他到現在還沒跟你離婚,自然是因為一顆心向著你!」
「听你胡扯!」我嘴上雖逞強,一顆心卻隱隱動搖著,小藍婚姻破裂的事實更加深了我內心的矛盾。真的是我太過幼稚,凡事都只看到事情的表面而沒有深入去了解嗎?
「說說你和孫先生的事吧!」我溫柔地勸誘小藍說出她的委屈,希望能幫她分擔些傷痛。
「拜托,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這個無啥大腦的女人來開導我!」
「喂,我可是柏克萊的高材生口也!」我很不服氣地反駁她。
「會說這種話,就證明了你真的沒什麼大腦!包何況,我根本不想談有關那個男人的任何事情。還是說說你和聶先生的最新發展吧!」
「我更不想提起那個男人!」
小藍笑了。「如果你真和聶先生離婚,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了。這棟房子是我離婚時的大收獲哦!」
「如果搬來和你住,那我豈不是得和聶詠夷做鄰居,天天看著他和于香凝同進同出?」
我對小藍的建議十分不以為然,「干脆我也效法你,要他把房子給我,我們兩個女人做鄰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