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幫我拿瓶酒……」
「聶大哥,你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看他表情有點痛苦,額頭隱隱地滲出汗珠,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我連忙拖著他往樓上走。
「是這間吧?」我記得小時候去過聶詠夷的房間,應該是在二樓的走廊盡頭。
一進房,聶詠夷便躺在床上申吟著,我趕緊倒了杯熱茶給他。不料他突然狠狠地摟住我嚷著,「香凝,是你?我等你好久了……」
「我……我不是。」我從沒被男孩子這樣抱過,那種屬于男人的好聞味道緊密地將我包圍著,讓我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永遠永遠都不會……」他呢喃著,然後居然吻住了我,我只覺得自己快被那唇舌交纏所傳遞的酒氣給燻醉了。他的動作霸道卻不失溫柔,這就是他對待于香凝的方式吧!
「香凝,我好愛你……」他一邊低語,一邊急切地褪下我的晚禮服。我確定我是清醒的,我確定我有能力抗拒,可是,我選擇了沉淪……
************
這就是我的初夜了。雖然全身上下有一股說不出的疼痛,整個人卻是籠罩在甜蜜中。
我彷佛因為這一晚而有了改變。
即使我知道和聶詠夷不會有結果,但還是很高興能把第一次給了這麼棒、這樣出色的男人。將來或許我會和另一個男人生兒育女、組織家庭,但是我知道這輩子再不會有第二個人給我這麼強烈的心動,還摻雜著一些些心痛的感覺。
一看表,已經十點了!我趕緊拾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穿上。我得趕著和爸爸一道回家呢!正要奪門而出時,我突然想到頭發該不會亂了吧?
我掉頭沖回穿衣鏡前檢視一番,真的有點糟糕口也!我干脆把發髻解開,任頭發披散在肩膀上。模著自己仍滾燙的臉頰,我好心情地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盼盼好象變漂亮了口也!這種被心愛的男人愛過的美麗,是任何化妝品也做不出來的哦!」
突發奇想地,我緩步走到床前,慎重地給了聶詠夷一個晚安吻。「謝了!聶大哥。」
我靜靜地注視著他平和的睡容,沒來由地一陣感動。我不會告訴他這件事的,就讓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場美麗的夢吧!
活該我這個多事的女人,必須為這個多出來的晚安吻付出一輩子的代價。
伴隨著門把的轉動聲,聶伯母的聲音清楚地傳入我耳內。「詠夷,你在房間里嗎?
怎麼冷落了……」她的聲音在開門見到我的一剎那消失不見。
槽了,來不及逃離犯罪現場了!
我趕緊鎮定心神,若無其事地走向聶伯母。「聶伯母,聶大哥喝醉了,我送他回房里來。我先下樓了,再見!」
「等等!」聶伯母叫住我,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臉色一變。
完了!這下耶穌基督、釋迦牟尼都救不了我了。究竟是我演技太差,還是聶伯母太過精明?
「盼盼?」她用極復雜的眼神看我,似乎想要我自己開口解釋。
「聶大哥可能是酒喝多了……很熱,就……就自己把衣服月兌了。」月兌得可真干淨啊!
我心里暗自叫苦。
「盼盼,他對你做了什麼?你老實對聶伯母說,我不會袒護自己兒子的。」
「沒有。」我決定否認到底。奇怪,我怎麼覺得聶伯母有點「幸災樂禍」?
「沒有?!」她挑了挑眉。「那床上怎麼會有血跡?」
我……我現在是罪證確鑿,人證、物證都有了,只差不是人人可以逮捕的現行犯!
「聶伯母……」我拉著她到了房間的另一角,「聶大哥喝醉了,他什麼都不知道,求你千萬別告訴他。」
「他醉了,你沒醉吧?」
「對不起!」我忍不住哭了,「都是我不對,真的不關他的事。」
聶伯母趕忙摟著我安慰道︰「我沒怪你的意思。別哭了,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家詠夷魅力大到讓你把他灌醉,然後為所欲為?」
「不是這樣的。」我急忙否認,一抬頭才發現聶伯母眼里滿是戲謔。
「是因為聶大哥喝醉酒,把我當成香凝姊,所以……」講到這里,我不禁有些難過。
聶伯母嘆了口氣,「你放心,我會要他負責的。」
「聶伯母,求你別告訴他。他一點都不喜歡我,我……我不覺得這種事很嚴重的。」
只是因為以前沒有適當的人、適當的機會,才會使得我今晚之前仍是個處女。
「盼盼!」她無奈地凝視著我。
「聶伯母,答應我嘛!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哦!」我撒嬌地搖晃著她的手臂,直到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才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下樓。
************
午休時間,我正準備外出吃飯時,聶詠夷未經通報就闖進了我的辦公室。他的臉色很不好,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式。我心里暗暗叫糟,我八成被聶伯母出賣了!
我等著他先開口,到時好見招拆招,誰知他竟是一言不發。最後,還是我先沉不住氣。
「有事嗎?聶大哥。」沒事才有鬼。
「昨晚是怎麼一回事?」他的口氣十分嚴肅。
我故作天真地瞪大眼楮,「沒事呀!」
「沒事?你竟然說沒事?我今天早上未著寸縷地醒來,一睜眼就看到床上怵目驚心的血跡。還來不及反應時,我媽就已經在我耳邊疲勞轟炸,說我欺負了你。」
唉唉唉,我怎麼會笨到相信聶伯母會幫我保密?
「我向聶伯母解釋過不關你的事的。」
「我有被陷害的感覺。」他滿懷怨懟地說著,重重坐在沙發上。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懷疑我和他媽媽聯手設計他?我不怪他心生不平,宿醉未醒又被逼婚當然不好受,可是他怎麼可以當著我的面說出這種話?簡直侮辱我的人格嘛!
「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他終于緩和了情緒,平靜地說著。
我非報仇不可!「經過?經過就是你瘋狂地吻我,然後月兌我的衣服……」
「我不是說這個!」他雙手按著太陽穴,好象很痛似地低吼著。「我怎麼會跟你上床?」
「你誤認為我是香凝姊了。」沒辦法,我還是不習慣說謊。
「我昨晚喝醉了!」他將頭埋在雙膝間,痛苦地說著。
「我知道。昨天那件事是你喪失意識下的行為,我不會要你負任何責任的。」拜托,都快邁入二十一世紀了,就算他昨晚滴酒未沾,我也不會要他負責。
「法官不是你。」他苦笑了一聲。
餅了一會兒,他又想起什麼似的,生氣地開口,「那你為什麼不拒絕?」
「因為……」我走到窗邊,實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什麼?你說啊!」他狠狠地瞪著我。
「因為我想體驗一為你心愛的女人而被你疼愛的感覺痳!」我也生氣了,生他的氣,也生自己的氣。如果我昨晚拒絕了,今天就不必面對這麼尷尬的局面。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蘇盼盼,你該死!這種事情可以這麼任性嗎?」他咬牙切齒的咒罵,讓我又驚訝、又難過,忍不住掉下淚來。
「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痳!你生那麼大的氣干嘛?」
好一會兒,他才嘆了囗氣。「對不起,不該對你凶的。」
听見這句話,我立刻就破涕為笑。「以後遇到我,不可以裝作不認識哦!」
正想邀他一起去吃午餐時,他拉住了我。「很喜歡我?」
我愣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點點頭。
「那……想不想嫁給我?」
這……這算求婚嗎?我不禁睜大了雙眼,「你說過不再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