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這標志,就會明白他是叱 風雲的——「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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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禮的會場設置在三樓的臨時教堂中,攝影機會把整個過程連接傳送到其他四個樓層的賓客席上,讓大家能親眼目睹盛況。
而在閻燁煒右耳內的隱藏式耳機,也不斷傳來︰
「報告︰狙擊人數57人,包括……」
「報告︰狙擊人數96人……」
「報告︰狙擊人數134人,包括……」
閻燁煒的唇角泛起冷寒的笑,終于有人上當了!相信這場婚禮對他而言將代表另一個復仇的意義。
朱姿婕很快就會明白他的冷血之處何在了。
立定在神父面前,朱姿婕輕挽著他的手臂,渾然不覺自己已成為無辜的誘餌,被玩弄在「閻王」的股掌之間。
「朱姿婕小姐,你願不願意嫁給閻燁煒先生呢?」神父不斷催促她,問了好幾次,她卻依然僵在原地。
「我願意」這三個字像卡在她的喉嚨,她試了幾次,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她不願意?!閻燁煒凝著眉,握住她手掌的力道不覺加重,顯示他的不高興。
透過大型放射布幕,她的遲疑清楚地落入賓客眼中,席上已傳出細細碎碎的蜚短流長,而各大媒體鏡頭也虎視眈眈地捕捉畫面上的影像。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她再不開口,這場面一定收拾不了。但,不是她不肯說,而是她說不出來,誰來救救她啊?
她輕搖閻燁煒的手臂,終于使他轉頭望向她。在接觸到她求助的眼神時,他原先的慍怒一哄而散,原來她不是故意不回答而是嚇壞了。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覺得又好笑又心疼。大手一攬,他低頭靠近她輕顫的嘴,不停輕啃慢嚙,流連不舍地纏綿著,直到她冰涼的唇逐漸回歸灼熱為止。
「啊!朱姿婕小姐還沒說願意呢!」這新娘也太不合程序了,真是新郎新娘不急,倒是急死了神父。
眾人連忙把交纏的新人拉開,畢竟還是得听新娘的意願。
閻燁煒愛憐地撫過她的頰畔,懾人心魂般低語。「快說願意嫁給我,這樣才能把不相干的人全踢開,讓我名正言順把你吻個夠,好好抱抱你,嗯?說願意……」
他這番話似有魔力般地除去她的心理障礙,她綻開笑顏在神面前宣誓她最真誠的諾言,她對著神父大喊︰「我願意!我願意!一千個一萬個願意!」之後她轉向閻燁煒,語氣輕柔卻十分堅定說︰「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好愛你!所以我願意嫁給你!」她的告白引來一陣歡呼,祝福的掌聲也此起彼落響起,閻燁煒噙著笑為她戴上婚戒。
雖被朱姿婕突如其來的愛之宣言給撼動,但他很快恢復了鎮定。他不想去猜測她話語的真偽,因為在這一刻,他們是夫妻,一對十分相愛的夫妻,如此而已。至于其他感情成分又何必去計較?那沒必要存在他們的婚姻里。
她羞澀地低下頭,看著她紅赧的雙頰,他竟不經意地說出︰「我也愛你……」
話才一出口,他立刻就後悔了,不!那一定不是他的真心話!
朱姿婕猛然抬頭望他,卻正巧迎上他的唇,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好幽幽地閉上眼,同時不斷在心里重復著︰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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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一起出現在二樓的記者席上,媒體最感興趣的莫過于「閻王」的長相,紛紛鼓噪要求「閻王」月兌下面具露出真面目,但見「閻王」無動于衷後,又轉而向朱姿婕求情。
朱姿婕左右為難,而閻燁煒卻遲遲不肯給她訊息,一副隔岸觀火置身事外的樣子,把問題丟給她一個人去解決。
「我是很自私的,希望只有我能見到‘閻王’的真面目,我和你們畢竟不同,擁有的就只是這份特權,這就算是為人妻子的小小奢求吧!原諒我不能答應你們,我深知,我見到的和你們所見到的‘閻王’是有所差別的,靠著面具的阻隔,我才能擁有他不為人知的一部分……」
說完,她垂下眼,原以為會受到責罵,卻被寬闊溫暖的胸膛緊緊環住。「做得好!這樣才值得我疼……」
她埋在他胸前不語,有誰像她這般可悲,演了一場鬧劇之後,卻還把心給賠上了。她注定是閻燁煒的俘虜,一輩子逃不開了,她在神的面前說出實話也發過誓,若有一天閻燁煒當真毀去她的心,她也無話可說。
愛上閻燁煒的懲罰就是她妄想找回自己,她的生命已全然被他所主宰。
今天,最大的遺憾是——這場婚禮,她得不到母親方珍的祝福,一思及此,她不免也覺得鼻酸了。
突然間席上冒出六、七個大漢,身手矯健地竄向他們身邊,將目標鎖在朱姿婕身上,一槍、兩槍正中她的心髒……
子彈的後座力使她緩緩向後倒去,捂住胸口的傷處,她疼痛地蹙眉,卻見閻燁煒詭魅地笑了,只見二十多個記者打扮的賓客們一一掏出槍枝封鎖那幾名凶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弄糊涂了!她竟然沒流血?
「起來吧!這禮服是由防彈材質所制成,你沒事的!」這是他肯打這場仗的有利條件之一,他向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也不肯做個輸家,所以他處心積慮地想要贏得勝利。
朱姿婕茫然地凝視他,不能理解他的冷殘從何而來。
「不明白?」閻燁煒也沒過去扶她,只是嗤笑一聲,撂下傷人的嘲諷。「這次多虧了你,我才能把‘灰狼’,不!是‘GOD’精心教出的高手全都一網打盡。相信‘GOD’這次必定元氣大傷。」這只是小小的示警,下次他就要「GOD」的命!
這是他和「GOD」的第一次正面對峙。他和陳霄之間的恩怨該作個了結了,陳霄說了那麼久的謊,是該揭穿的時候了。揭穿「GOD」的真面目。
「GOD」和「閻王」是不容許共同存在的,陳霄必須作出抉擇了。
而且「GOD」也該要付出代價了……
誰是「灰狼」?誰是「GOD」?什麼高手?這些……這些和她有什麼關系?她不懂……
「還不明白?」他干脆挑明了說︰「你是我的誘餌,用來引我的死對頭上鉤,那群人以傷害我所愛的為樂,以為你對我有重要性,傷我不如傷你,所以用你當幌子再好不過了。也因為如此我才能那麼容易消滅我的敵人,你的功勞可真不小。」
朱姿婕愣在原地,心底逐漸冷寒。
誘餌……她對他只是輕賤、可有可無的誘餌……
「快起來!我們還有三個樓層要敬酒,別浪費我的時間。」他也不等她,掉頭轉身就離去。
她像由幸福雲端跌至谷底深淵,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之後她見了些什麼人、听了什麼話,她全然毫無印象,就連黃芙、吳昌宏過來與她談笑,她仍沒有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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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芙守在病床旁邊,壓住頻頻想翻身的陳霄。
「我……我怎麼了?」陳霄痛醒過來,以為痛楚來自後腦,輕撫幾下後,才發現最大的痛來自于左胸口。
「別動!會扯到傷口的,你受傷了,造成大量出血,身子還很虛弱,別起來!快躺好。」
陳霄放棄掙扎,挫敗地詛咒一聲又躺回床上。「該死的!我從沒受這麼重的傷過……窩囊透了……」
陳霄因這傷而在「閻王」的婚宴上缺席了,這對他而言或許是好的,至少他躲過了「閻王」的擒人計劃。
「醫生說,幸好刀子刺得不深,沒傷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