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走?!我叫衛媽媽喔。」謝麗華威脅道。
「妳!」他險些氣煞,但見她得意的嘴臉,心頭突然涌起不願讓她得逞的惡意念頭。「妳要叫就叫,就算要哭我也不會理妳。」
聰明的謝麗華很懂得拿捏人性,知道搬出衛媽媽沒用後,立刻軟著聲說:「好嘛好嘛,今天你不想去故宮就不去,可是你要賠償我一個損失才可以。」
土匪!她怎麼不去佔山為王呢?
他一臉唾棄地睇著她,但也覺得跟她這樣耗下去並不是辦法,不如暫時成全她,于是他兩手交抱于胸前,倨傲地說︰「說吧!妳想要什麼?」
「那枝丹尼爾的筆!」謝麗華毫不客氣地說道。
其實回國頭一天,她就看到那枝鋼珠筆了,以一般男人的角度來看,是不會花錢買這種可愛的玩意兒,除非他是戀物癖。
但按這幾天來她的觀察,他根本沒有戀物癖,身邊屬于粉色系的物品,就只有這枝可疑的筆。
刪除法加推測法,她很快就認定這是別人送的,而且是個他很在意的女人!唯有如此,才能教他不顧別人的目光,放在口袋里,帶進帶出,引人注目!
「妳要這枝筆干麼?」
丙然,給她猜對了!
看他那副戒備的模樣,謝麗華就更想要了。「你給不給?不給就別想走。」
衛子翔精明的眼來回看著她,懷疑她猜出什麼,就怕她替他找麻煩!他思忖了下,心想這枝筆的確不適合他用,若是能派上用場,讓他自由一天,給她倒也不要緊。
「好吧!妳要是不嫌棄它是二手的,就拿去吧!」
謝麗華倒是被他的爽快愣住,呆呆的接過筆。
「我可以走了吧!」暗諷了一句,他走出家門,連再多待一秒的意願都沒有。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好像巴不得別看到我一樣……呆在原地的謝麗華見他這般瀟灑,心中忿忿地想著。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不想見到她嗎?那她就偏要!
顱不得方才的交易,她奔上樓,邊跑邊喊道︰「衛媽媽,您快來--」
狂愛婚友社最近的生意大好,也許是在附近做出了口碑,最近不需要出門拉生意,主動上門詢問的人便多得接不完,這讓身為老板的高晶桐樂壞了,直說等成功交往人數達到百對,便要來辦個小型員工旅游,好好犒賞三位美女。
得知這個消息,她們更加賣力了,紛紛加緊腳步撮合新人。
而這之中,就屬楊采鈴最不積極。
這天,剛巧輪到呂芳英與她負責顧店,心思細膩的呂芳英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乘機問道︰「采鈴,妳有心事哦?」
「我?!我哪有?」楊采鈴拿著抹布亂抹,少說也有五分鐘了。
「沒有才怪!妳看看妳剛『ㄇ丫』過的地方,有比較干淨嗎?」
「啊--」她定楮一看,由于抹布一直沒有拿去沖洗,剛剛擦過的地方都留有髒髒的水痕,沒擦的地方看起來好像還沒有那麼糟。「對不起,我再擦一次。」
「妳不用跟我道歉啦!只要告訴我妳在煩什麼就好。」
呂芳英才不像擁有一張毒舌的藍秋雨,她說話比較婉轉,也很會替人設想,是個談心的好朋友。
「也沒什麼啦!」
「是不是跟那位衛先生有關?」他已經好幾天沒來了,這也難怪采鈴會心神不寧。
「嗯。」
戀愛就會這樣嗎?一點點心思全教周遭的人看穿,自己卻一無所覺。
「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
「我也以為是這樣,可是最近……」她欲言又止。
她實在不想變成一個多疑的人,可他近來的行動敦她心慌,而且她又從來沒听過他親口許下什麼承諾,教她那顆不安的心更敏感、脆弱了。
「最近怎樣?」
「他很久沒來找我了。」
「小姐,才不過三天而已,叫做很久哦?妳不是說他很忙,工作一忙起來連飯都忘了吃?可能他最近比較忙,所以才會沒來找妳。」
「可是之前我們天天見面,現在他每天都打電話來叫我別去他公司。」就連那天說隔天要來找她,也失約了。
呂芳英安慰道:「他有打電話來,就表示記得和妳的約定,妳不要想這麼多啦!」
「芳英妳知道嗎?有時候我會覺得我愛他比他愛我還多。」這種感覺從一開始就有了,雖然是她提議追求他的,可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他也應該和她一樣,共同的付出、共同的分享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天秤嚴重失衡,一邊高、一邊低。
「男人都這樣呀!神經永遠像電線桿一樣大條,妳只要知道他有愛妳就好了,不一定要親口說ILoveYou呀!」呂芳英一听,輕聲笑了。
好傻的采鈴呀,不過幾天沒見到他,她就像得了失心病一般,心情低落、想東想西。
如果情況真有她說的那麼嚴重,那位衛先生就不會還天天打電話給她了。
「我不是要他說什麼他愛我,只是有一種感覺,我覺得他不是很在乎我。」每次都是她追著他跑,她也想嘗嘗那種被人追的滋味呀!為什麼他偏不這麼做呢?
「哎喲……」呂芳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想來那位衛先生再不出現,采鈴的失心癥是不會好的……等等!門外出現一輛熟悉的車款,剛好,解藥及時趕到!
「晶桐曾經說過,如果一個男人拿工作忙碌當借口,拒絕不喜歡的女生,就是對那個女生膩了。」楊采鈴繼續說道,沒注意到門上的鈴鐺響起。
「妳錯了,我打賭他絕對不是對妳膩了,不然也不會來啦!」呂芳英含笑地努努嘴,視線落在她身後。
「采鈴!」衛子翔走近她,沒听清楚她的咕噥。
聞聲,楊采鈴猛地旋身,訝異地瞪大了眼。「子翔!你、你怎麼來了?」
「想過來看看妳,妳可以外出嗎?」
「看我?!真的?」和他見面的喜悅映在眸子里,遮也遮不住,再听進他的那句想看她,不安的情緒登時消失,腦子更忘了他所留給她的漫長等待與猜疑。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來了!
「你再不來,有人可要生病了。」呂芳英忙不迭地說道。「你們趕快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我看到你們這樣談情說愛,會造成我身體不適!」
「芳英!妳怎麼這麼說呀?」她臊紅了臉,又嬌又瞋地說道。
衛子翔听得是一頭霧水。「她在說什麼?」
「沒事,我們快走吧!」怕芳英多嘴,把剛才她所說的話轉述給他,她急忙將他拉走,顧不得回來後會怎麼被取笑了。
「怎麼每個人談起戀愛都是又盲又聾的?誰愛誰比較多,拿什麼做標準啊?磅秤嗎?」呂芳英目送他們離開,沒人陪她聊天,自問自答也好。
離開婚友社的他們,來到了商業區的一間咖啡屋。
上班時間來喝咖啡的人不多,因此他們相偕走入咖啡屋的畫面分外引人注意,不約而同的在心里贊嘆,好一對璧人呀。
衛子翔早已習慣被人注視,他恰然自得地端起服務生剛送到的咖啡啜飲一口,含笑地睇著坐在他對面的楊釆鈴。
她似乎很不自在……幾天沒見,她看起來好像有心事。
「妳不喝嗎?我以為只有酒會讓妳不安,沒想到連咖啡也會。」剛見到她時,體內似乎有股激動強勢席卷而上,教他差點忍不住將情意月兌口而出;內斂的他,可是頭一回有自己隱藏不了的情緒,仿佛火山即將爆發般,既震撼又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