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子彈?他為什麼會……」倪想想緊張地追問,完全忘了方才還在提醒自己要鎮定一點。
「還不是因為有人恐嚇他!我想這可能是商業糾紛啦,誰教齊磊現在這麼紅呢!」
「原來紅透半邊天也是一種錯誤,唉!可憐喔!」楊戀婉搖頭嘆息。
他遭人恐嚇?!那麼他的安全……陰影罩上了倪想想那張秀麗的小臉,就算他曾經在感情上對她不忠實,她還是會忍不住必心他。
「想想,你就看在我很想要他的簽名分上,答應去保護他吧!」
「既然他身邊已經有安排柔道高手了,根本用不著我。」她不明白,都已經安排好人員來保護他了,何必再找她?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然你自己去問他。」高丞華把問題丟回齊磊身上,畢竟他只是負責排定想想的行程,可沒負責研究齊磊的心理。
「我就是不想去問……」「他」字還沒有說出口,倪想想的思緒就被前方突然出現的一道人影所佔據。
斑丞華順著倪想想的視線看去,忍不住地驚呼。「齊磊!」
「天哪!天王竟然來了……」楊戀婉也跟著驚叫。
一身黑色西裝打扮的齊磊,無視于他們的驚訝反應,一對深邃帶著某種深意的眸光緊鎖著倪想想,渾身充斥著來勢洶洶的怒氣。
「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里吧?倪想想。」齊磊不客氣地開口,聲似詢問,實則嘲弄。
幾年不見,她細致的五官化上了淡妝,比起七年前的稚女敕清純,現在的她,更是帶著迷人的成熟韻味。
她怎麼會愚蠢的以為,在她拿了兩百萬、騙了他的感情之後,他會放過她?
現在的他已經達到事業巔峰,也該是找她算這筆帳的時候了,所以他暗中派助理調查得知,她現在正在全日安工作,正好最近又發生了一些怪事,因此他才會指定她來當他的保鑣。
「你、你們認識?」高丞華和楊戀婉這下可傻了,兩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茫然。
「我們不只認識,而且關系可是非比尋常哪!倪想想,你說是嗎?」齊磊將問題丟給倪想想。
「丞華、小婉,麻煩你們先出去。」她強忍住心中的激動,要求他們先行離開;要是再不將他們遣走,只怕齊磊會說出更多當年的事。
「可是……」
「放心,我不會對一個貪婪的女人怎麼樣的。」齊磊看出他們的遲疑,冷聲道。
「想想……」
「不要緊,你們先走吧!」她故意裝作沒听見他諷刺的話,可是要心情再次平靜下來,只怕難了。
「好吧!有事記得叫我們。」高丞華提醒她後,這才和楊戀婉一道離開。
第三章
「看來,你混得不錯。」齊磊不看她,刻意將視線落在辦公室的四周。「這間公司,是哪個凱子付出的分手代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傻瓜,不會看不出來他對她的鄙視。
他……是特意來嘲諷她的嗎?
自從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之後,她再也無法相信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當年,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沒想到,那是再天真不過的想法……
「什麼意思?!」他冷哼一聲。「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沒拿那兩百萬吧?」
「什麼兩百萬?」她一臉茫然。
「你果然健忘。」齊磊一步步地逼近她,眼神里充滿著對她的不屑和鄙夷。
「或許是你交往的對象太多,記不得拿了誰的錢、騙了誰的感情?」他同時在心里恨著自己,竟然還會為她的無辜神情動心?
「我沒有。」
倪想想被他逼至沙發,狼狽地跌坐在上頭,被迫仰著頭看他。
那模樣,就像他是她頭頂上的一片天,一片陰暗的天。
「沒有?!哼,鬼才相信!不過,我可不是來听你解釋的。」齊磊依然冷淡。
「你——」他從來不曾這樣冷漠的對她說話、不曾用如此無情的眸光看她……倪想想的心一個勁兒的揪緊、扭轉著。
她還記得當年他的輕聲細語、蜜語甜言,可現在他卻以最冷淡的態度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並且說了一堆尖銳的話語,仿佛一切全都是她的錯……
當初根本就是他自己花心,關她什麼事?!
「別忘了貴公司已經接受我的委托,同意由你當我的保鑣。」
「我沒答應。何況你的經紀人一定替你找了不少高手,何必找上我?」
「你是我私下找的,和他們無關……再說,你不答應也不行,我手里有貴公司的合約書,要是你想違約的話,那就等著打官司吧!」他惡意地露出陰冷的微笑。
「不過容我提醒你,我有雄厚的資本和勢力,如果真的打起官司,你除了敗訴之外,沒有第二條路。」
「你——」她憤怒地瞪著他,壓根兒沒想到他會變得這麼不講道理。「你真是惡劣。」
「惡劣?!炳,這都是拜你所賜。」他大笑,但究竟是因為開心還是因為痛苦,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她望著他,一時怔忡了。
他真的變了!變得和她以前所認識的齊磊完全不同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如此咄咄逼人,難道就因為我們分手嗎?」她忍不住地問出口。
「分手?!我們有交往過嗎?」
齊磊明知故問的態度敦倪想想難以忍受,好似他們曾經擁有過的甜蜜歲月都是她在幻想一般。
「既然我們沒有交往過,那你現在找我干麼?我們又不熟。」倪想想賭氣道,心里更是打定主意,從此絕口不提過去的一切。
齊磊皺起眉,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他。
沉吟了一會兒,他找出最佳的答案。「貴公司負責保護我的安全,而我指定的保鑣是你。」
「我不懂。你明明已經有那麼多人保護你了,為什麼還要指定我?」
「你說呢?」
她不語,只是看著他。
「好吧!看來你是真的不懂。」齊磊一副寬容的模樣替她解答。「你也知道,我不欠能干的保鑣,可就算這些保鑣再怎麼有能力,也無法解決我的——生理需要。」
他說得夠明白了。
倪想想聞言,雙手無法抑制的握緊,渾身氣憤得直發抖。「你要我做你的、保鑣,是因為、因為……」
「因為我有正常的需要,而我又不想在床上被人殺死。」齊磊替她接了下去。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就像他在買豬肉一般,只要是肉,不管是黑豬還是白豬都沒關系。
「你、你……」倪想想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想像過無數次重逢的畫面,也曾幻想過他為自己的花心行徑解釋的畫面,就是沒想過他一點懺悔之意也沒有的來「買春」!
齊磊見她隱忍著怒氣,似乎很開心。
「我記得你雙唇的柔軟,還有口中的芳香……甚至,我還記得你身上的味道……」說話的同時,他夸張地深吸了口氣,好似真的聞到了她的體香。
倪想想芙顏一紅,匆匆地撇過頭去。
「我雖然憎恨你的行為,但不可否認的,我的身體要你。」他捏起她的下巴,不讓她有回避的機會。
「你……下流!」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齊磊了。
「是嗎?可我怎麼記得有個女孩對我說她愛我?原來她愛的是下流的我呀!」齊磊笑得更邪氣了。
他還記得!
倪想想驚愣地看著他,不過卻沒有捕捉到他眸底一閃即逝的苦痛,只看到了他乖戾的表情。
「那是一場惡夢!」想起他的無情,她自認他是最沒有資格說「愛」的人。
「是呀!你的確是我的惡夢。」他還擊。
「既然是惡夢,結束它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又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