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鶩鷹會’之所以會被傳說,是因為黑、白兩道沒有人能真正見識到這個組織的真面目,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白蛇閃閃發光的眼楮,刺眼的瞪著那五人,最後將視線落在鐘文翼痛苦扭曲的臉上,阿狗與其他三人隱約可以感覺到,他接下來的話才是今天最重要的關鍵,生死全操縱在這一刻。
「因為知道我的真面目的人全死了!」黑鷹、藍鷹及紫鷹在白蛇朝鐘文翼發出最後一顆致命的子彈時,很有默契的將鷹面具戴上。
鐘文翼睜大眼楮,吃力的承受這最後一擊,他知道自己的命已難保,背後阿狗幾人也傳來驚喘聲。現在他終于明白巽婷裳是何等人物,如何解開繩索,而巽家三兄弟戴上的鷹面具是他听說過的其中一部分傳說,黑鷹、藍鷹、紫鷹集中在他眼前,前面的丁煜凡卻用嘴唇無聲殘酷的說著,「‘鶩鷹會’的領導者就是我!」
下一秒他已無呼吸,慘不忍睹的斜倒在地,呼之欲出的瞳孔似乎在訴說他的不甘心。
轉過身子,白蛇將槍支丟給紫鷹,「對了,忘了告訴你們,白蛇也是我本人!」他將其余四人留給三鷹解決,歸心似箭的往醫院飛奔而去。
病房內,巽婷裳發冷的雙手緊緊握住昏迷中的曲亦築,閉著雙眼的曲亦築就像一個下凡游玩的天使,隨時有離她遠去的可能。
她終于明了亦築的勇氣從何而來,使她能無芥蒂跟煜凡哥交談,原來亦築背負的宿命不止如此而已,愛真的能讓人作如此偉大的犧牲嗎?她不懂,非常不懂,現在的社會怎麼還有亦築這種奇女子存在呢?
靶受到背後傳來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轉身見丁煜凡來了,她奮不顧身的擋在曲亦築面前。就算為此得罪他、大哥及三哥,她也不會因此打退堂鼓,打消保護亦築的念頭,她知道亦築肚里的孩子是誰的,只是她不懂他們既然有發生關系,為何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呢?
她將所有的希望全放在為此事奔波的二哥,希望他帶來的是一個好消息。
丁煜凡痛苦、憤怒的幽深眼眸瞪著眼前臉色蒼白無血絲的曲亦築,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年他看到她赤果的身軀被棉被掩蓋住,青狼急于解釋的那一幕畫面一般,感到尷尬、酸澀,憤慨涌泉而出。
他輕易的相信她,決定放她走,而她要走的理由,卻是為了肚里的小孩,想跟奸夫私奔,他怎麼會笨到相信這女人的話呢?難道一次的教訓還不夠他明白嗎?他甚至因那夜的交談,漸漸放下冷酷的心,天底下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他學不乖了。
「婷裳,可以走了。」丁煜凡冷言冷語的說,這女人已經把他傷得體無完膚,多待一秒鐘都是煎熬。
她瞪一眼這無情、無心的男人,「要走你走,亦築還沒醒來之前,我不會走的。」她堅定而倔強的將頭一撇,背過去繼續握著曲亦築冰冷的手。
「婷裳,你要任性到何時?事實都已經證明她就是那種見風轉舵的女人,大哥不贊成你跟她在一起,搞不好哪天她把你帶壞了,你可是巽家唯一的寶貝,不能有任何損傷的。」巽廷澤話帶諷刺,眼楮鄙視的瞪著曲亦築。
巽廷烈則用眼神贊成巽廷澤說的話。
「你們三個大男人懂什麼?」她氣沖沖的用手指指著三人,「就算所有的人都遺棄她,我也不會嫌棄她、鄙視她,二哥要離開醫院之前千交代、萬交代,不能讓你們離開,他去尋找一個答案,雖然我很不願意趕人,但與其讓你們在這里鄙視亦築,說些不堪入耳的話,倒不如讓你們離去,要走就走,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我們也是為你好,青狼死沒半年,她立刻撩不住寂寞,與別人有了孩子,這些都是事實,醫生說的話,難道你還不相信?她就是這樣的女人,沒操性、操守,跟妓女簡直沒兩樣,你又何必袒護著她呢?」巽廷澤苦口婆心勸道。
「大哥!」巽婷裳激動的喊,她絕不允許有人這樣毀謗亦築。
「夠了,要吵請你們出去吵,我想要安靜一下!」曲亦築咬緊牙關,睜開雙眼,直視著三人鄙視的眼神。
她听的話已經夠多了,從她醒來那一刻,耳邊傳來廷澤諷刺的語調,婷裳激烈的反駁,她就知道東窗事發,肚里的小孩被他們知道了,她想當個鴕鳥,一輩子不睜開雙眼,那麼也不會看到煜凡的任何眼神,但後來兩人愈說愈激烈,幾乎要為她吵起來,她決定面對眾人鄙視的眼神,包括他,她幾乎同時在內心喊話,從他眼中,她看到一個完完全全唾棄她的眼神,原本她想不知不覺的走,卻因鐘文翼的事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眼神,她的心碎了,也冷了。
「你醒來了。」巽婷裳又驚又喜,激動的抱住她。
「謝謝你救了孩子一命。」她不但不問肚里的孩子是誰的,還這麼為她,曲亦築虛弱的一笑。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姐妹嘛,本來就應該的。」
「兩人敘舊完了嗎?」丁煜凡冷冷的插入她們之間,眼神鋒利的瞪著曲亦築。
巽婷裳激動的拉扯他,「煜凡哥,你想干麼?醫生交代過,亦築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動彈不得。」曲亦築的容顏被丁煜凡高大的背影擋住,她看不清狀況,甚至不曉得他想要干麼。
「廷澤!」丁煜凡一個喊話,巽廷澤與巽廷烈兩人架住巽婷裳胡亂飛舞的雙手,把她拖到一旁,狠狠的封住她吵鬧的嘴巴。
「安靜多了,談個條件如何?」丁煜凡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而巽婷裳只有干瞪眼的份。
曲亦築瞪著他笑里藏刀的面容,眉心深鎖,她覺得這樣的煜凡好可怕,比起他不笑時更令她恐懼,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你想說什麼?」
「兩條路讓你選擇,一是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二是把小孩拿掉!」本想離開醫院後,曲亦築這女人的名字永遠跟他沒關系,她愛怎樣就怎樣,以後他的生命中再也沒有這個可恨女人的身影,豈料她醒來後,一副問心無愧的神態,他心中頓時升起無明火,莫名的熊熊燃燒,他要折磨她,他要她無法和那個奸夫雙宿雙飛!
「你……咳……咳……」胸前起伏的怒氣,讓虛弱的曲亦築連續咳了好幾聲,「如果兩者我都不要呢?」
「那也行,你就準備動手術,墮胎手術!」
「小孩是我的,你無權決定什麼。」她驚惶失措的瞪著他,他竟然要扼殺一個小生命。
「很不幸的,你的生命操縱在我的手上,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更何況是微不足道的他!」丁煜凡似惡魔般的盯著她平坦的月復部。
「你似乎以折磨我為樂是不是?沒有用的,現在的我已不是那個惟命是從的曲亦築,我不會達任何人動我肚里的孩子一根寒毛,尤其是你!」雙手緊貼月復部,她能感覺母子連心,小孩在給她勇氣足以對抗他。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看誰才是贏家!」丁煜凡咧起一抹撒旦般的邪惡笑容,兩人的對峙巳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想痛快的折磨她,讓她時時刻刻都活在地獄,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曲亦築吃力的撐起虛弱的身子,雙腳還沒踏到地板,就被他猛烈的擊向枕頭。
他粗暴的舉起左手,狠狠掐住她,「想逃到哪里去?在醫生還沒來動手術之前,你給我乖乖的躺在床上,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你一個不小心,小孩可是很容易流掉的!」他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