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有些尷尬,不過紀明杰卻不在乎,甚至心里頭還有著屬于男人小小的滿足感。
不知道黎真心里怎麼想?他轉身,發現黎真被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扯住,然後——被用力打了一巴掌。
「瑪麗莎,住手!」紀明杰沖向前去,生氣的擋下揮之而來的第二個巴掌。
「你到底在干什麼?」他喝道,旁人也幫忙架住瑪麗莎。
瑪麗莎像只撒潑的野貓,指著黎著罵道︰「你這個丑八怪也敢勾引他,你是什麼東西,不要臉的婊子、爛貨,我殺了你,我……」她大聲嚷嚷,唯恐別人听不到似的。
枉費她以前柔情似永,原來全是裝出來的。紀明杰搖搖頭,擔心地轉身看著黎真,只見她捂著右頰,面無表情。
「你沒事吧?」他走向黎真,怕她被打傻了。
黎真終于抬眼看著他。天可憐見,她的雙眼還是那麼明亮清徹,讓紀明杰放下懸宕的一顆心。
黎真撥開紀明杰關心的雙手,逕自來到瑪麗莎的面前,瑪麗莎似乎更激動了,除了大聲的叫囂,還伸出指爪要抓她。
「別理她。」紀明杰拉住黎真,擔心她受傷。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很好奇,要怎樣才能讓她不要再丟臉。」黎真輕柔地說著話,左手卻迅雷不及掩耳地甩了瑪麗莎一記耳光。
瑪麗莎立刻停止胡鬧。
黎真滿意地笑了笑,「這樣好多了。」她甩甩左手,然後回頭看著愕然的紀明杰,露出慣有的譏嘲,「看來我說對了,嫉妒心果然很可怕。」
她扔下一個冷眼,像個女王般地離開大廳。
紀明杰的努力又重新回到原點。
☆☆☆
為了不給助理與小妹有閑嗑牙的話題,黎真在茶館泡了一上午,直到臉上的浮腫消褪才回到工作室。
一進工作室,失蹤二天半的丁育彬便笑嘻嘻地捧了一大束紫玫瑰迎向她。
「親愛的,獻上我十二萬分的愛意,感謝你今日懇切的陪伴。」朗育般的,丁育彬跑下單膝夸張的朝她獻上花束。
「你是想向我求婚嗎?好,我接受了。」黎真甜甜的笑著,優雅的接過那束令人羨慕的花束,又朝丁育彬揮揮右手,道︰「戒指呢?我要五克拉的鑽戒,而且要十個,左手五個,右手五個。」
丁育彬拍拍額頭,「小姐,戒指沒人這麼戴的,你這麼高貴,我可娶不起。」
「誰教你要開玩笑。」黎真走進設計室,放下花束,邊找著里面的卡片,邊向尾隨進來的丁育彬問道︰「你不是避難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
「想念你所以就回來羅!只是沒想到一回來就有情敵。」丁育彬關上門,拉張椅子坐下來,見她望著花束,笑著拿出西裝口袋里的戰利品,「你在找這個?」他揚揚手中的卡片,表情有點促狹。
「你真缺德!」黎真笑罵一聲,一把搶過卡片。
「我翻譯的不錯吧?這家伙把字寫得龍飛鳳舞,世界上也只有我這個天才看得懂他寫什麼。」丁育彬洋洋自得。
黎真一看卡片,真想踹死丁育彬,什麼翻譯,精美的紫美卡片上只有一個斗大的英文字——S0RRY!
「你的確是天才,一級天才。」她笑著稱贊。
丁育彬拱拱手,「哪里哪里,多謝夸獎。」
「不用客氣,一級天才的稱謂你是當仁不讓。」黎真頓了頓,等他自得其我樂地笑列了嘴,才冷聲道︰「所謂的一級——小學一年級!」
丁育彬聞言,不由得委屈嘆息,「我早就知道,最毒女人心。」
黎真冷哼道︰「也沒見哪個女人把你毒死!對了,你回來得正好,我要跟你談談紀珊珊。」
「別提她了,一提起她我頭就痛。」丁育彬皺著眉頭,面色不佳,顯然心有余悸。
從大學以來,他總是招惹到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而他所愛的,卻又如此遙不可及、兩處相思。
見他迷離的雙眼,沉吟不語的模樣,黎真諒解的柔聲道︰「還想著夢姐?」
丁育彬淡然一笑,道︰「也想著你,不知得陪你到什麼時候。」他凝視著她的眼眸里有著縱容的深情。
「傻瓜!」黎真嬌嗔,低垂的眼眸里有著傷感。
像是察覺氣氛不佳,丁育彬伸個大懶腰,用力動了幾下,讓爽的感覺重新佔據他的思路。
他和黎真都不是那種經得起淒淒切切的悲劇主角。
「對了,送花人是誰啊?是你的仰慕者還是追求者?才二、三天不見,咱們阿真的魅力越來越大羅!」他搶過黎真手中的卡片,詳細看了幾眼,「沒錯呀,的確沒署名,看來是匿名的追求者,你知道是誰吧?」
「不知。」黎真心里約莫有個底,卻不想說。
「真絕情,這花可是很貴的。」丁育彬為送花人頻呼不平。
「我又不喜歡花。」黎真沉吟半晌,道︰「你想,這花可不可以退?」
丁育彬差點摔下椅子,一臉不可置信!「你不會這麼做吧?我長這麼大沒听說有人退花的。」
「那你很快就會听到了。」黎真甜甜的笑道。
「不要啦!」丁育彬急忙抱住她,為美麗的花朵挽留一線生機,「你真這麼絕情?」
「我哪里絕情了?喂,放手啦!」她想拿花束,卻動彈不得。
「不要,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丁育彬仿佛樂在其中,把她抱得緊緊的。
黎真只好投降了。
「好,我答應你,你快放手,不然我踹下去羅!」她半開玩笑的踢踢他。
丁育彬立刻放開手,笑嘻嘻的看著她,沒想到黎真卻一把拿起花束,朝他頭頂上砸過去。
「這麼喜歡紫玫瑰,送你好了,花痴!」重重的茶束四散,伴隨著掉落的紫色花瓣澆滿了丁育彬一身。
丁育彬像個狼狽的新郎,身上灑滿了紫色玫瑰。
「真漂亮。」黎真拍拍手,言不由衷的取笑。
丁育彬猝然反手一抓,黎真跌落他的胸前,大把的玫瑰花枝隨即落到她的身上,兩人立刻變成難兄難妹。
丁育彬笑道︰「你知道嗎?古時淋雨叫做落湯雞,咱們這——」
「叫落花雞!」黎真立刻接道,隨即看見丁育彬促狹的笑容。
「雞——啊?」他意在言外。
「坑我!」黎真馬上重重捶了他幾下,丁育彬急忙告饒。
黎真甩甩頭發,滿頭的花瓣飄然落下,她搖頭苦笑道︰「不好了,這下成了瘋女人了。」
「這里早變成瘋人院了!」丁育彬拍拍衣服站了起來。向黎真伸出手,「喏,我拉你起來。」
黎真順從地讓他拉起,然後用力跳一跳,抖落滿身的玫瑰花。
「你的頭發還有幾枚花瓣。」丁育彬說著,細心地幫她拿下來,攤在手心上,「來,你瞧瞧。」
黎真湊過去,看見幾枚傷殘破碎的紫色花瓣柔弱的躺著,散發出淡淡的花香。
「好香的味道。」黎真拈起一格花瓣,可憐的花瓣卻傷痕累累。「真慘。」黎真無奈地笑了起來。
丁育彬拍拍她的頭,指著滿地的紫色傷兵道︰「這才叫慘,全是你搞的鬼。」那枝朵四處橫亙。就像席卷過一片紫色的狂潮。
「不過很漂亮。」她的目光移向丁育彬,突然噗哧一笑,「你的頭頂也是非常漂亮。」她指著他頭上的花瓣。
丁育彬見狀立即甩甩頭,可是花瓣很頑強,怎麼都不肯掉下來。
「我幫你拿下來。」她揮揮示意他蹲低點,然後輕輕地幫他拈下花瓣。
這狀似親昵的一幕正好被強行闖入的紀珊珊看見,她臉色難看地站在設計室門口,望著滿地殘花,還有非常親密的兩人。
就在丁育彬與黎育相視而笑之際,紀珊珊的怒氣終于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