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豪要求道︰「你起碼該讓我知道她住的地方。」
「有心的話自己查。」
「請你--」
經紀人做一個制止的姿勢。「我要工作了,請你不要干擾。」
「請告訴我她住的地方。」王志豪誠懇地說︰「總該讓我清楚問題出在何處?」
「不要為難我。」說完,經紀人不再理他地走開。
「等一下--」
他想追上去時,有一個細柔的聲音說︰「我知道。」
說話的是一位長得秀氣和善的女孩。
「江小姐住金葉飯店。」女孩是負責記事的助理員,她遞給他一張紙。「這是飯店的電話、住址。」
「謝謝你!」他感激地道謝。
女孩靦腆地微笑。
「我曾听江小姐與人談話時,提過她遇上一個好男人,我想那個人是你,江小姐待人友善可親,是我最喜歡的明星,你不會讓她失望的,對不對?」
「我盡力而為。」他慎重地說。
王志豪以為事情在見到她的人後,將可以順利解開,誰知卻錯了,當他盡最快的速度趕去印尼時,她已經離開了。站在佳人已離去的飯店前,他被一股濃濃的挫折感所籠罩,誰能告訴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
「爹地,你看我會騎馬。」錄影帶中的哲偉騎在馬背上朝著他笑。
「你好棒!」王志堯心肝若裂,對著听不見的兒子說。
這是他們出游時所拍攝下的錄影帶,影帶中的他們充滿了歡樂。全是作假嗎?他悲忿地看著影帶中巧笑倩兮的妻子。
「你不守信諾。」他干澀地說。
她保證過不離開他,到頭來全是虛假,他實在不該蠢得將信任給予有前科的她,以至連兒子也失去……影帶完了,發出沙沙的聲音,他又重放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熒幕上和樂的畫面令他心痛,他不讓自己的眼光移開,他要讓傷口化膿、腐爛,直到完全沒有感覺為止,他要將她從心底連根拔起,永遠的鏟除。
「爹地,你看這個貝殼好漂亮!」雙手捧著一個大貝殼,仰著臉的哲偉,笑容比頭上的陽光還燦爛。
她沒有權利帶走兒子,孩子是他生命中的重要部分,她沒有權利分隔他們。
「知道嗎?爹地好想你.....」
身邊的電話響了又響,他沒有接,眼楮失神地看著電視上的兒子,哲偉想說些什麼?電話鈴聲吵得他听不下去,哪一個不知趣的家伙?王志堯忿怒地拿起電話。
「爹地,是你嗎?」
是哲偉,王志堯身體一下坐挺,是父子的心靈感應嗎?他手緊緊地握住電話筒。
「哲偉,你在哪里?」他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我在外公家,爹地,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爹地馬上過去接你回家。」
「還有媽味。」
「好,還有媽咪。」
「我去告訴媽咪。」。
他阻止。「不要說!」
「為什麼?」林哲偉不解。
--說了後,爹地就找不到你了--
「爹地想給媽咪一個驚喜。」
「好,我不說。」
幾乎是一放下電話後,王志堯即跑了出去,深恐她在得知後又逃開。
他車子火速地開往鄉間小道。岳父退休後,在鄉下買了片地,過著田野生活。她再次出走時,他曾到過她的娘家詢問她的去處,但她的家人否認見到她,聲稱不知她的去處,他得在他們毫無警覺、來不及避開下找回哲偉;至于她,他心中一陣絞痛,去留隨她,他不願天天在她隨時會離開的陰影中過活,不再想強留住她,但是見子他一定要爭取。
車子停在瓦造的屋前,沒引起屋中的人注童,一條大黃狗懶洋洋地躺在門前曬太陽,對他的來到理也未理。林哲偉一個人在客廳玩。
「哲偉。」王志堯輕輕地喊,才幾天,再見到兒子,他卻有仿如隔世之感。
林哲偉抬起頭,見到他高興地奔過來。
「爹地!」
「爹地想死你了!」他抱起兒子。「跟爹地回家去。」
「我去叫媽咪。」
「先等一下。」他不想在她的地方起爭執。「我們來玩捉迷藏的游戲,讓媽咪來找我們。」
一听要玩游戲,林哲偉興奮極了。「我們快走,不要讓媽咪看到!」
王志堯從衣袋中拿出皮夾放在桌上,里面裝有他的證件。
「我們留給媽咪線索,不然她會以為你失蹤了。」
*****
「爹地,媽咪會來嗎?」林哲偉不放心地問︰「她知道我在這里嗎?」
「她會來。」王志堯很肯定地說︰「她是一個解謎高手。」
即使沒有那個皮夾,兒子的失蹤,她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他所為,是他將孩子帶走。
丙不其然,門外的電鈴按得又急又響,真快,幾乎是他一到達,她即尾隨而至,王志堯嘴上浮起一抹解嘲的笑容,第一次她這麼在乎他。
「是媽咪來了!」
林哲偉要去開門,他拉住兒子。
「你能到房間去玩嗎?爹地和媽昧有事要討論。」
林哲偉听話地點頭︰「好。」「
他等兒子進房後,才走出去開門。林雅瑜已等得相當不耐煩,又是焦慮,又是忿怒地瞪著他。
「哲偉呢?」
王志堯慢條斯理地躬身道︰「歡迎光臨。」
「你的行為太不光明磊落!」林雅瑜斥責道︰「你不該趁我不注意時帶走孩子。」
「彼此,彼此!」他冷硬地回視著她。「我同樣想問你相同的問題。」
「孩子是我的--」
「你說錯了!」他冷冷地糾正︰「是我們兩人的。」
「你搞清楚,孩子從出生起便全由我一手攬辦。」林雅瑜仰高臉,不馴服地說︰「哲偉屬于我一個人的。」
他沒與她爭辯,退回門後要將門關上,林雅瑜驚恐地用身子擋在門上。
「將孩子還我!」
「如果你繼續用這種態度,我們之間便沒什麼好談。」
「讓我進屋,我要見哲偉!」
他沒有反對,她走在他之前的進入屋中。
「哲偉!」她喊。
林哲偉听到聲音,從房中走出來。
「媽味,你找到我們了!」
她沖上去摟住兒子問︰「為什麼不告訴媽味一聲就走掉?」
「這是游戲規則。」林哲偉沒察覺出大人間醞釀的緊張氣氛。「說了就不好玩。」
「我們有給媽咪留下線索不是嗎?」王志堯出聲。
「你見到皮夾了嗎?」林哲偉問。
「看到了。」林雅瑜掏出皮夾;忿忿地看著皮夾的主人。「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我不會給你有下一次的機會。」他淡淡地說︰「我不該太信任你。」
她身上仿佛被戮了一針地跳起來。「你還有臉談信任?」
「這里沒有外人,沒必要惺惺作態。」王志堯冷笑。「你的柔順表現,全是因為你想偷偷帶走孩子所演出的一出戲是不是?你算計好讓我信任你,而後再演出老戲碼,再來一次消逝無蹤,是不是?」
「我不需要算計。」她寒著臉。「孩子是我的,根本不必要偷偷模模。」
「你還沒搞清楚嗎?你是在我們合法的婚姻下受孕,孩子絕對是王家的人,何況目前我們的婚姻還存在。」他陰側側地說︰「倒是我可以以你無故離家出走,隱瞞懷孕事實為由,要求孩子的歸屬權屬于我。」
「你辦不到!」她猶如一只受攻擊的刺蝟,豎起全身的刺。「在評論我無故離家之前,得先清算你有失人夫、人父之道。」
「有失人夫、人父之道?」他眼楮睜大如銅鈴。「我自信中規中矩,沒有錯失。」
「少裝模作樣!」林雅瑜擻嘴。「你真叫人惡心!」
懊死的女人!她以為攻擊就是最佳的防御嗎?可悲的是他竟還是那麼地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