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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愛風暴 第29頁

作者︰陳希槐

自從面貌遭受重大創傷,她一直耿耿于懷,對自己的傷疤產生極大的自卑,雖說季敖並不嫌棄,可就一個女孩子的心理來說,容貌可是她的第二生命,在沒有痊愈之前,季敖只能隔著一張金色的面罩想像恕堇的容顏。

「品蓉現在是不是已經到天上去了?」看著烈烈的大火將品蓉的遺體吞噬,她心生無比的愧疚,只有默默偎在季敖的懷中,遙想過去的回憶。

看到恕堇那難過的眼神,季敖將她擁得更緊了。「她是一個這樣善良的人,上帝當然會帶她到天堂,你身體尚未復原,就別想太多了。」

「季敖,我已失去了品蓉,你不能離開我,我無法忍受再一次的打擊,答應我好嗎?」恕堇更加窩進季敖的胸膛,嗅著他身上那股陽剛的氣味,那是安定她惶惶不安的心靈的最好良方。

「我答應你,不管以後有再多的險阻,我也不畏縮,我們的感情無法再接受一絲一毫的破壞,我這一生就要定你一人了。」季敖感覺得出她內在的不安,他虧欠她太多太多了,今生今世都還不完。

「季敖,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回台灣?」

「等到泰國警方將恕蕊的罪狀做出一份完整的報告,我們就可以回台灣了。」他將下頷支在恕堇的發上,兩人像是相依為命的伴侶,寸步也離不了對方。

恕堇語帶疑惑,抬頭凝視著他深黝的黑眸。「恕蕊會不會被判很重的罪呢?」

「她是殺害品蓉的最主要疑犯,要是查出品蓉身上的刀傷是恕蕊所為,我想,她最輕也會被判無期徒判。」

「恕蕊所持的凶刀還沒有找到嗎?」她想知道這關鍵凶器是否已落在警方手中,因為那關系到恕蕊的刑責。

季敖搖搖頭,「還……還沒有。」那話像是硬擠出來似的。

其實那把刀還一直被季敖收著,他遲遲不拿出來,就是不想恕堇傷心,然而他對恕蕊所作所為的不諒解,卻又讓他舍不得將刀子丟棄。徘徊在愛與恨的十字路口,令他矛盾悵然。

「你是說要是沒有確切證據指控品蓉的死是恕蕊所為,她的刑責就會減輕不少,對嗎?」她是想讓恕蕊受點教訓,但萬一恕蕊真要在監獄里待上一輩子,她對遠在美國的父母親又如何交代。

「嗯,那麼可能就只有綁架未遂,輕判個幾年的徒刑,而且我想她要是只有這一條的罪行,你一定會盡全力為她辯解。」他太了解恕堇的心腸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恕蕊斷送前途。

「現在的問題是品蓉的案子懸而未決,不知品蓉身上的刀傷是不是真為恕蕊所為。你猜,真的會是恕蕊推品蓉跌下摔死的嗎?」恕堇當然不想看著恕蕊被送進刑場,好歹她們也是親姐妹。

季敖本來可以回避敷衍恕堇的,但是許多問題都卡在他撿到的那把凶刀上,他皺緊了眉,眼光閃爍飄忽,立刻引起恕堇的猜疑。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恕堇發現季敖的神情顯得有些不自在。

季敖笑得牽強。「沒……沒事,哪有什麼事沒告訴你的。」

「你不要騙我,我們的感情是禁不起一點點不忠貞的欺瞞。」恕堇認真的看著季敖。

季敖走到一面牆邊,將手支在上頭,他六神無主的開了口︰「我……老實跟你說,其實那把刀子被我收起來了,這幾天我本來就想要拿給警方,可是又看你對恕蕊還懷有一份姐妹的深厚情誼,所以才延宕了下來。」

恕堇聞言不禁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說,要不是我們今天剛好談到這個話題,你就準備偷偷的將這把凶刀交由警方處理,好讓恕蕊的罪能判得重一點?」

「恕堇,你別生那麼大的氣,听我說好不好?你不要忘了,恕蕊她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她讓我們差點天人永隔,我能忍到今天不把凶刀交給警方,算是對她夠仁慈的了。我不明白,這樣的一個人,你為何還要縱容她,她不會感恩的。」季敖說明了他的立場,他不是存心想欺騙她。

恕堇听了他這些說辭,依然壓不下心中的怒氣。「那你剛剛還跟我說凶刀沒有找到,是不是要我松懈了警戒心,你好偷偷拿給警察,然後再演一出戲來瞞過我,當作是警方自己找到的。季敖,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恕蕊對我不仁,那是因為她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才導致她整個性情大變,我身為姐姐,當然希望能盼到她有改過向上的一天。我都願意給她這個機會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有這個雅量,心眼要這麼小呢?」

「恕堇,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的齷齪卑劣,要是我真像你說的那樣,剛剛我就不用原原本本的將事實真相說給你听了,我只是不懂,她今天會這樣是她自己自卑心作祟,你並沒有對不起她。當初我也是受害人,天天在她的威脅下醉生夢死,那段不堪的往事你難道都忘得一干二淨了嗎?」季敖極力解釋,他不希望這樣的誤解導致兩人情海又再次生波。

恕堇接受了他的說辭,她將手一伸。「那現在你把那把刀交出來,我拿去海邊扔掉。」

「恕堇,其實我勸你不妨再……」

季敖的話還沒說完,恕堇的手已收了回來。「我知道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沒有辦法原諒我家人所犯下的過失,這樣的愛你不覺得太自私了嗎?我想,我明天就跟台灣警方申請將恕蕊先引渡回國,你有本事的話就讓恕蕊接受台灣的法律制裁吧!」

兩人才剛恢復的情傷,卻又那麼輕易的剝開了一道疤痕。恕堇當然能體會以往季敖受害于恕蕊的精神壓迫而難以抹煞,然而現在一切事過境遷,恕蕊也有了悔意,季敖卻容不下她,身為姐姐的她,自是苦不堪言。

她匆匆的處理完了品蓉的後事,將骨灰壇暫放在墓園的塔寺里。在回到醫院的路上,兩人便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看來,這場由恕蕊延續下來的風波,還在考驗著他們兩人的感情,一點也沒有緩和的跡象可循……

***

兩人不自然的表情,在踏進醫院的那一秒,馬上被眼尖的韓平給瞧了出來,嗅出不對勁的味道。他找季敖問了去,畢竟男人之間要問些什麼也少了那一層的顧忌。

「你們不是才剛雨過天青,怎麼好像又刮起風了?」韓平拉住季敖,小聲的在他耳邊問道。

季敖聳了聳肩。「還不是恕蕊的問題,原以為她被關進去就太平了,誰知道她留下來的後遺癥還真不少。」

「有什麼後遺癥?難不成恕堇是要法庭將恕蕊處死,她才咽得下這口氣?」韓平並不知道他直覺的反應剛好和事實真相大相逕庭。

季敖悶哼一聲。「剛好相反,恕堇是希望警方最好能把恕蕊無罪開釋。」

「她瘋了不成?她被害得還不夠慘嗎?再說,她殺害駱小姐的證據動機都幾乎確定,只差個物證,但這也是遲早的事,她干嘛為這樣的事跟你嘔氣鬧別扭,我認為沒這必要。」韓平听了這樣荒誕不經的事,也認為是恕堇過于寵溺恕蕊,才會讓她這樣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問題就在于那物證現在在我手上。」

「什麼?那把凶刀現在在你手上?」韓平幾乎是用喊的出聲。

季敖一抬手便將韓平的嘴給捂住。「你小聲一點!」

韓平朝他點了點頭,季敖才放心的松開了手。

「你是怎麼找到那把刀子的?」

季敖便一五一十的將那天到十五樓天台去想事情的時候,無意間在藤架的縫隙當中發現那把刀的事告訴韓平,听得他一張嘴久久都合不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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