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身邊常受冷落的人陳希槐
寫完「追愛風暴」,我認為自己將人性的刻劃又殘酷寫實地呈現在讀者面前。姐妹之間的那種手足相系之情,本不該如此你爭我奪、惡言以對,但是在真實的社會里頭,卻讓人對這種事有習以為常的感慨。
希槐時常在電視上看到許多家庭人倫的悲情慘劇,不是夫妻不睦拿小孩出氣,就是青少年向年邁的父母親索討金錢不成而狠下殺手,這樣的血腥消息,三不五時就跑到螢光幕前亮相。每每看到這樣的情形,總會深深覺得,最親密的家人,往往就是每個人情緒失控下最倒霉的受氣包。而這些人通常都不會拿朋友開刀,總把自己在朋友面前的形象包裝得最完美,而眾人早將他們的劣根性瞧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們也會無所謂地表現出冷漠及隨便,甚至于不會想把自己的不滿壓抑在心底,只要哪個人點燃了那根火藥的引線,倒大楣的就是那個人了。
我總有個觀念,人與人之間是不是非要有著太過熟稔、太過親密的關系?其實有點距離不是會比較多點禮貌?多點謙讓?受些委屈也會吞忍;就像希槐和讀者之間,萬一太過熟識,那層神秘的面紗一揭,新鮮感不再,或許放在希槐身上的注意力便會降低,也可能所在乎的就會是希槐瑣碎的生活點滴,至于希槐的作品,或許就要被放進冰櫃冷凍起來了。
這本書中的姐妹花所呈現出對愛情與親情間的愛恨嗔痴或許你沒辦法苟同,但可能會讓你對手足之間的相處有了新的一種詮釋。手足間相互爭奪的過程後,有些無法挽救的後悔,勢必會造成一生中的烙痕,因此,在輕松看完此書的同時,能給你一種新的領悟也算是寫作者的一種功德吧!
希槐的下一本書「愛情撲克JQK」也即將付梓,總愛從人性脆弱的角度去尋找題材的我,希望能讓你在看完書的同時,除了有些愛情的甜絲絲美夢外,還能對自己周遭親密的人有所疼惜。
寫于一個陰雨綿綿、令人想打瞌睡的午後
楔子
恕堇吾愛︰
相戀四年,一路走來兩相扶持,坎坷與歡娛我們曾共同度過,然而,曾幾何時,我的心靈漸漸駐扎了一個魔鬼,矛盾與恐慌撕扯著我不安定的心,然我愛你極深、思你極切,絕無背你棄你之心;一千多個日子的濃情蜜意,教我如何能瀟灑的不留下只字片語而離去。我相信你能體諒我的不告而別是為了不想將太多的痛苦再加諸于你身上,千千萬萬的過錯,都是我不安定的靈魂讓魔鬼蝕了心、腐了腦,才會造成今日無可彌補的缺憾。
今後,無論我在何處,我都會孤獨一人想著我倆遍及各地的甜蜜時光。而經過這次的教訓後,我也會用我一生的歲月來懲罰我自己,再也不配談愛,這所有的報應,我將獨自承擔;唯一心系掛念的仍是脆弱的你如何能承受我這樣無情的打擊。若你真的恨我,我甘心接受任何能讓你平撫創傷的方式。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深愛你的好男人,並且徹底忘了我這個曾經傷你至深的負心罪人……
季敖
梁恕蕊瞪著電腦螢幕上這封給姐姐恕堇的E-mail,她早猜出季敖會利用電子郵件的方式來跟恕堇暗通款曲。這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在她層層密網的封鎖下,還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藕斷絲連,這究竟把她置于何地!看著信上「魔鬼」那兩個字,毋庸置疑是直指她而來,用得可真是貼切恰當,竟然為她冠上這樣一個「雅號」。這一定又是她那個愛告狀的姐姐從中作梗挑撥;她實在不應該相信恕堇會心甘情願將季敖讓給她。要是季敖和恕堇死灰復燃,她誓必要鬧它個天翻地覆不可!
想著他們兩人將她蒙在鼓里的這種行徑,恕蕊蘊釀在胸中的那團慍火,正猛烈的朝恕堇燒去。她將桌上恕堇和季敖在合歡山堆雪人的照片,連框朝地上擲去,看著相片中恩愛甜蜜的兩人,恕蕊發誓,她絕不讓這種情景再發生了……
絕對不會……
第1章(1)
「梁恕堇,這你要作何解釋?」梁恕蕊列印了一張孫季敖寫給恕堇的電子郵件內容,來到她上班的雜志社,直接朝她臉上丟去。
「恕蕊,你是這樣跟你姐姐講話的呀!」攝影編輯小劉早就看不慣梁恕蕊老是這樣不顧恕堇顏面的對她大吼大叫,立即挺身幫恕堇說話。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干你屁事啊!」恕蕊扯開了喉嚨,完全不為恕堇的立場著想。
「梁恕蕊,現在是上班時間,我請你不要在這里擾亂員工們工作;要是你再不知輕重,我會讓警衛來請你出去。」總編輯蔡姐疾步走到恕堇的身邊,無懼恕蕊跋扈的態度。
恕蕊看著環顧在恕堇身邊的同事全都一鼻孔出氣的替恕堇撐腰,自己雖然有滿月復的怒氣要向恕堇轟炸,但基于地不利、人不和的情況下,她也只好暫緩情緒,祭出休兵的笑意道︰「好姐姐,季敖寫這封信給你究竟有何用意?」
恕堇拿起那張列印紙,從頭至尾的看了一遍,並沒有想在字里行間找尋疑點的跡象,她幽幽的抬眼,用一貫從容的語氣問道︰「你怎麼可以隨便進入我房間私自偷看我的電子郵件?」
恕蕊一時心虛的眼神一飄,隨即又鎮定心神,目光銳利的望著恕堇。「我若是不這樣突擊檢查,哪能逮得到你們私下往來的證據?是誰親口告訴我她從此不會再跟孫季敖聯絡,結果呢?誰先說話不算數的。梁恕堇,我們是雙胞胎,你玩什麼花樣我都會感應得到的。」梁恕蕊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對深惡痛絕的仇人發出警告,絲毫沒有一點親姐妹的恩情。
恕堇站起身,略顯憔悴的身形,看得出她瘦得厲害。自從季敖來到家中當了恕蕊的家庭教師後,她便隱隱約約看出一些不尋常的端倪,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像顆在她心中的定時炸彈;果不其然,終于爆發出強猛的威力,造成她與季敖間的感情從此破裂。
「恕蕊,我已經將季敖讓給了你,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我陰魂不散的盤查拷問,如此的對我,就能讓你在心靈上得到一些平衡嗎?季敖怎麼做,我無權干涉,他是個有思想、有主張的人,要問,你何不去問他,干嘛來問我?」恕堇一手撐在額際說道,她快被這些事情煩死了。這幾個月下來,她早就不想讓這烙痕一直深植在自己心中,可是恕蕊卻不放過她,成天疑神疑鬼的認為她和季敖又舊情復燃,發生個什麼芝麻小事就找她興師問罪。
「你不用演這種苦媳婦的劇情來博取同情,今天要不是你在背後偷偷慫恿季敖,他也不會寫這種文情並茂的信來訴苦,他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若是念在一點姐妹之情的話,就該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為!」恕蕊就像是一只嗜血成性的鯊魚,始終徘徊在恕堇的身邊。
「怎麼全部的人都圍在一起?是在討論下班去哪里Happy嗎?」
從門口傳來一陣清朗的聲音,眾人朝外望去,是美術編輯小廖。
他提著兩大袋速食,臉上漾著愉快的笑容。「恕蕊,你也來了!」
「是你啊!無緣的姐夫?你今天看來神情特別愉悅。」恕蕊知道小廖在得知恕堇和季敖分手後,是最積極追求恕堇的人,然而恕堇對他一直保持朋友的距離,並沒有給他太多機會做更進一步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