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進喜充分發揮八卦的功用︰「他有許多的姬妾,還很風流呢!」
「呵呵,」程澄忍不住笑眯了眼︰「進喜你可是越來越多事了。小心三姐找你麻煩。」她戳戳進喜的額頭,提醒她禍從口出。
「澄兒,下來!」母親威嚴的聲音突然傳來︰「你三姐的宴會就要開始了,你還不快去打扮。」
程澄悲哀地在心中嘆了口氣,又要比了,可她確實沒有三姐的國色天香啊!三姐還是趕快嫁出去吧
,否則娘親是決不會放過她的。
「今天三王爺來了。」李靜圓邊幫程澄梳頭,邊叮囑道︰「這可是個機會。」
「娘,他是三姐的……啊!」母親突然的使力,使得她痛呼出聲。
「你這丫頭,別長他人志氣,乖乖地給我听著︰只要你俘獲了三王爺的心,咱們下輩子就不用愁了。只要生米煮成熟飯,老爺就決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程澄只好乖乖地听著,心里一陣傷心,哪有母親如此不顧念女兒的呢?萬一煮好了飯,別人不肯吃怎麼辦?思及此,她又忍不住笑出聲來。結果頭發又給母親狠狠扯了一下。
衛聿行冷眼看著大廳內吸引眾人眼光的佳人,心中不住地冷笑。他知道程老頭打的什麼主意,希望退休後有個靠山,可他並沒有攬麻煩的習慣。再說,那位美女比起塞外新送來的舞姬,差的太遠了,一點風情都沒有,他可懶得教小處子。
程澄硬著頭皮與母親一同踏如大廳,立時便感受到主席上三姐母女倆幾近殺人的目光。「挺胸抬頭,笑出來!」母親低聲在耳邊叮囑。程澄只好擠出一個奇怪的微笑。她乖乖地入席,參與這場與自己無關的生日宴會,雖然她也是同一天生日。有時,她真想拋開一切,沖出母親的管制,沖出大門。母親的做法她可以忍受,但會深覺受辱,像現在似個花痴般招蜂引蝶,還討三姐母女的嫌。她還可以忍受多久?平日的快樂是建築在不去深思的基礎上,這種快樂又能持續多久呢?
有趣!衛聿行將眼光放在了程澄的身上。她還真是皮笑肉不笑的,一雙大眼楮里流露出與宴席氣氛不一致的憂愁,甚至,她像在忍受什麼。她長的……一臉濃妝,看不太清楚,不過憑經驗,她還算不錯,雖然談不上國色天香。
「王爺,這是四丫頭程澄。」程竟松覺察到衛聿行的眼光,趕緊介紹道。衛聿行點點頭,算是回禮。如果他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只怕明天這小泵娘就會送到他的床上了。
程澄並不會因此就認為衛聿行喜歡自己,但母親已經興奮得說不出話來。她知道母親出身平寒,在家中受盡委屈,天天盼望女兒能躍過龍門。她能體諒,卻痛恨自己也要承受同樣的痛苦。這次衛聿行的一個眼光,明天就不知有什麼等待著自己了。
宴會在熱烈的氣氛中度過,不知幾更天,程澄才回到小屋中。她只希望那位三王爺明天最好趕快離開,然後平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才清早,程澄就被吵醒。爹居然命人送來許多胭脂水粉和漂亮的衣服,把進喜也嚇呆了。
「怎麼回事?」程澄猶在夢中。
「老爺讓小姐穿得漂亮些,因為三王爺要在府中叨擾數日。」來人一副不以為是的嘴臉,她怎麼看也覺得這丫頭和三小姐比差遠了。
程澄驚在當地,來人一走,她立時喊道︰「進喜,快,咱們快走。」再不走,母親肯定又要押她去濃妝艷抹一番,她可不想讓人笑話。
「可是,小姐,你不去見三王爺嗎?」進喜一邊幫她梳洗打扮,一邊問道。
「天!他昨晚不過看了我一眼,你們就好像我要嫁給他了。」程澄白了丫頭一眼。她一點都不覺得衛聿行對她感興趣,而且也很討厭這種趨炎附勢的行徑,讓她深覺受辱。
「小姐……」小丫頭還想多說幾句,程澄已經跑出門口,嚇得她也趕緊追出去。
跑到花園的一個幽靜角落,程澄才松了口氣。
「過來。」一個聲音淡淡地響起。
程澄一怔,居然是衛聿行,他們就這麼有緣嗎?
眼前的小丫頭洗掉濃妝,居然還滿順眼的。他一向喜歡女子的肌膚柔女敕似水,這小丫頭的肌膚看起來可以說是極品了。不知模起來如何?他喜歡撫模柔似絲綢的肌膚,所以府里的女子長得未必讓人驚艷,但一身肌膚絕對要好。
等了一會,程澄並沒過來,衛聿行的語調不由冷了三分︰「過來!」
程澄一直思量要不要離開,可又不想得罪了他讓自己受罪。听他的口氣似乎有些著惱,她只好硬撐著過去。
才剛走近,衛聿行大手一伸,將她拉入懷中,另一只手立時撫上少女細女敕的面頰。嗯,的確是極品。他緩緩地用手指描繪著她的臉形,嘴角泛起滿意的淺笑。或者,他可以考慮收她做妾。
程澄一瞬間嚇呆了。她怎麼樣也是個養在閨中的小泵娘,幾曾踫過這麼無禮的人?!直到那只不安分的大手順著她優美的頸項而下,她才驚醒過來,用力推開他,怒道︰「放肆!」
她跳開兩步,雙手緊抓住衣襟,氣得全身發抖,也不及細想自己說了什麼,話就中口而出︰「沒想到名震天下的大元帥,就是這麼個卑鄙下流的登徒子!」
打從出生開始,就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衛聿行眯起眼,克制自己不要一掌打死她。「你好大的膽子。」他寒聲道。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像你這種因為有了幾分權勢就仗勢欺人的人,才真叫人看不起,我為什麼不敢說你!」一瞬間,所有因他而受的氣都在這一刻爆發︰「如果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身份就對你低聲下氣,你就是在做夢!」
她還沒說夠,衛聿行已在一瞬間鉗住了她的手腕︰「你再說啊!」他倒要看看她能硬到什麼時候。
徹骨的疼痛從手上傳來,程澄咬緊牙關,恨聲道︰「卑鄙小人,欺負弱女子。」
「好,」衛聿行冷笑︰「我們可以比比看誰能撐到最後。」
程澄從他的眼中意識到自己的危險,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正想呼救,衛聿行已抱著她的腰,使出輕功,帶著她出了程府。
他要帶自己去哪?程澄忐忑不安地想著。不過以她的心思,也想不出什麼比較可怕的懲罰。
衛聿行把她帶上馬,不顧她的死活,顛得她暈頭轉向,然後在一幢奇怪的府邸下了馬。
罷進了府,她就听見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大多是女子,申吟聲顯得痛苦不堪。她突然害怕起來,為這種未知的危險。
「這樣折磨這些女子,你,好不要臉!」事到如今,她只能硬撐了。原來領兵打仗的英雄,卻以欺負女子為樂。她心中生起一種鄙夷,暗自決定再多的酷刑,也決不低頭,一定要等到家人來救自己。不過,他們會來嗎?
看她臉上的神情,又是害怕,又是鄙夷,還強撐著一副英雄氣概,衛聿行突然不是太生氣了,反而覺得有些好玩。他其實也不過是要嚇嚇她而已。
「這是官妓所在之處。」他緩緩道,滿意地看她的小臉一剎那變的蒼白。
「你想做什麼,我可是丞相之女。」雖然她一向不願借父親之名,可情勢逼人,她怎麼辦?
「我不想做什麼,但我可以讓別人來做。」他笑得猖狂得意。「現在求我,也還來得及。」
程澄很想低頭,可一看他得意的嘴臉,又忍住了,小臉一扭,並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