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平,你還恨我嗎?」瑩瑩用悲傷的目光問著。
「不會,已經好多了!」費平露出一絲苦笑。「你不在我身邊.我還是排遣不掉寂寞。不過,已經不再那麼痛苦了,相信心里的創傷不會持續太久的!」他的表情有著無限的淒苦。
「我們不要再多說了!」瑩瑩伸手打開車門,下車前回頭看了費平一眼,無力地牽動嘴角。
「請多保重。」話里面,隱含著無名的酸楚。
「你也是!」費平的臉是僵硬的,但是從他無助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還是深愛著瑩瑩呀!
回到湖畔的家時,雨已經停了,但是天空的霽色仍未開。瑩瑩背著費翔,偷偷去會見費平,所換得的依然是沉甸甸的心境,腦海還是被層層的思慮困擾著。忽然一個意念告訴她,如果全心全意去愛費翔,問題不就簡單了嗎?剎那間,她長久以來的矛盾一掃而空,整個人仿佛從捆綁中解月兌出來,新希望就展現在她的未來。
她精神為之大振,從來沒有這麼迫切地想煮好一頓飯,她昂首疾步進入廚房,開始手忙腳乩地準備晚餐。
這時天空雷電交加,挾著疾風厲雨肆虐大地,山嵐的黑影,逐步籠罩而來,窗外的景物,已不復可見。
她開始將食物下鍋,而費翔卻一直沒回家;起初,她還不甚擔心,想了許多理由安撫自己。慢慢的,一個小時接一個小時過了,恐怖開始騷擾她,不吉利的幻想搗亂得她心神不寧,她覺得不能再坐等消息了,拿起話筒撥了他辦公室的電話,雖然鈴響了,卻一直沒有人接;緊接著她又撥到門口的守衛室,雖然接通了,但對方卻告訴她費翔已離開兩個小時,這個消息仿佛要應驗她心中的不祥似的,她開始心急如焚,像熱鍋中的螞蟻不知所措!從輪胎故障,想到費翔車禍躺在水溝旁生死未卜,她無止境地自擾著,焦慮感束縛得她不能喘息,只能無力地祈禱著。
她再試了一次電話,這回卻連電話都故障了!她用顫抖的手胡亂地搓揉頭發,仿佛這樣可以緩和忘忑不安的心情。急雨猛烈地拍打窗子,電光霹靂地在耳際響個不停,她宛如置身一個鬼哭神號的世界。
突然,正門被打開了,瑩瑩回頭看了一眼心想大概是狂風掀開的,也就不予理會。冷濕的空氣不斷從外面灌進來,一股寒意直襲心頭,加上銀色的閃電射出的寒光,更倍增陰森恐怖的氣氛。
門口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濃密的頭發凌亂的披散著,兩腳交叉,挺立不動,當電光掃射下來的瞬間,這個男人,仿佛不是現實中活生生的人,宛如神話中的巨人,他正緩緩地移斐前進。瑩瑩屏息凝視,驀地,她肯定巨人的形象,喉嚨進出驚喜的狂叫,奮不顧身地投入費翔的懷里。他身上的雨水在他們緊緊黏住的胸膛問打住。
「費翔,你從哪里回來的?」瑩瑩瘋狂地抓住他的手,驚喜萬分地問道。剛才所有的疑慮不安,在一剎那間全煙消雲散,她的臉深深埋在他濕透了的衣領中。
「怎麼搞的?這麼晚才回來?」仿佛余悸猶存似的問道。
「道路被倒蹋的樹木阻塞了,我是步行回來的。」費翔的聲音帶著柔和的氣息,拂過她的頭發。他胸前的衣服因濕透而起了縐褶,瑩瑩挪開放在他肩膀的雙手,抱住自己的胸部,替費翔的風雨行捏了一把冷汗。
「你害怕嗎?」溫柔的眼神向她窺視著。
「又不是普通的風雨,怎會不怕呢?」煢煢嬌滴滴地微笑道。「而且人家打電話知道你早就離開公司而遲遲未歸,真的差點沒急死了!」
「對不起,讓你干著急了!」
「有什麼辦法呢!」費翔將手輕輕貼在瑩瑩的臀部上,她下意識地將它撥開,故意驚叫著︰「看你全身濕透了,我先弄點熱湯,讓你喝了暖身,你先趕緊上樓換掉濕衣服吧!」她借口想遣開他的雙手,但那雙手卻移到她的腰部停了下來。
「你是真的擔心我?」他在尋求更進一步的肯定,眼里含著興奮的光采!
「當然啦!」瑩瑩的聲音略微急促,卻是無比的興奮。她含情脈脈地撒嬌︰「人家又不是冷血的怪物!」
「那麼你認為我是怪物了!」費翔摟她更緊。
「沒有呀!」在他的注視下,瑩瑩開始覺得意亂情迷,脈搏加速跳動著。「是真的!」瑩瑩想不出更動听的話。
「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瑩瑩羞答答的推開費翔,「上樓去換衣服,洗個熱水澡。待會兒我會把熱湯端到樓上。」她用母親的口吻催著費翔。
「遵命!」他簡短而干脆地回道。「夫人,讓我一個人上床不太好吧?」他一把抱起她,以燃燒的目光,饑渴地盯著懷中的瑩瑩。他輕而易舉地抱她上樓,不假思索地進入主臥房。瑩瑩則馴服得像一頭綿羊似的,任由費翔擺布,心頭卻似雷鳴一般,翻天覆地的擾動著。
第十一章
風雨之後
鈴聲響徹寂靜的早晨,夏瑩瑩張開惺忪的睡跟,早晨的陽光像萬道金光泄人,照鈴得滿室通明。她本能的拉高床單,罩住暴露在外的肌膚,雙手模索著想撐起身體,卻不經意地觸模到一只手。
她側頭望一眼躺在身邊的費翔,小心翼翼的從他的手中滑出來,他那溫和的氣息,噴得夏瑩瑩的肩頭癢酥酥的。昨夜一番雲雨,今晨記憶猶深,當地回想到費翔在她身上所作的動作,和自己的強烈反應,甜蜜和顫栗一涌而來;那種滋味是在疼痛中拌有釋放性的歡欣,她從來也不曾體會到,的結合是這麼令人痛快滿足的一件事……
一面回味著,她不禁笑了起來,母親所說的升入天堂的感覺,到現在她總算完全了解了!持續不斷的電話聲響騷擾不巳,她只好停住遐想,伸手去接電話。
「這里是費公館。」聲音溫柔而稍帶睡意。
「瑩瑩,我是費平,你起床了嗎?」
「還沒……哦!起來了!起來了!」瑩瑩慌張地瞄了熟睡的費翔一眼,臉頰立刻飛現一片紅暈。
「一個小時前,你們的電話都不通,是不是線路有問題?」
「嗯!是的。」
「我和費翔約好九點在工廠見面,不曉得他出來了沒有?」
瑩瑩迅速地掃視枕邊的鬧鐘,已經十點過一刻了。她屏住呼吸,剎那間,不知如何回答費平的問題。她是不能讓他知道費翔睡在她身邊的。
「瑩瑩,他是不是睡過頭了?」費平的聲音再度催問她。遲疑了一下,她才結結巴巴地說︰「他可能是在等待道路修好才過去吧!費平,這樣好了,如果我踫到他的話,我要他掛個電話告訴你好嗎?」瑩瑩一邊看著圍在她腰部的手,一邊極力掩飾自己的虛偽。
「謝謝你,我……」瑩瑩沒有听到下面的話。話筒冷不防的被另一只手搶走,費翔不知何時醒來。他側著身听電話,身體幾乎全部壓住了夏瑩瑩。
「費平,有什麼事!」邊說著時,他的溫唇還在瑩瑩的眼楮、紅頰和下顎來回輕撫著。
「誰說我不在?」費翔有點不高興地問道。他的雙唇滑落到瑩瑩的肌膚上,他不停地挑逗著她的嘴唇,使得她毫無招架之力。憑著女人特有的直覺,她感受到費翔正逐步對她有所要求。
電話的彼端,繼續傳來費平沙啞的聲音,瑩瑩只覺得眼前一片昏花,開始後悔剛才的謊言,而費翔卻自顧自的對費平說︰「我失約了,都怪我有個這麼嬌美的太太,昨夜因此睡得較晚,今早才睡過頭了!是不是?親愛的!」瑩瑩真恨不得有一個地洞能鑽下去,心中直暗咒費翔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