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裹不是談正經話的地方。」費翔看看四周,很有禮貌的回答她。
「可是我現在就想知道。」她迫切的說著。這時費翔突然停下舞步,夏瑩瑩才發現音樂已經終止了。
「好吧!我說。」費翔露出一股令人猜不透的神秘感。「下周二晚上六點到我的辦公室,我會詳細說明一切給你听。」
「星期二?」夏瑩瑩頒詫異,何以他要選擇星期二呢?
「因為那天我要去城里,那時候才在。」好厲害的費翔,他竟然一眼就看穿對方心中的疑惑,所以附帶說明了理由。
「我怎麼相信你?這莫非又是你布下的陷阱?」
「星期二見面後,你自然就知道了!」費翔唇角帶著暖昧的微笑,同時他用眼尾瞄了一下獨自坐在椅子上的費平說︰「你還是在費平生氣以前回原位吧!」
回到位置後,費翔並沒有坐下來,他打了個招呼便立刻出去了。這個原本很好的約會,由于費翔的出現,又使得整晚的氣氛黯然無色。和費平共處的柔情蜜意,也被破壞殆盡。此刻夏瑩瑩腦海里充斥著因父母的問題而產生的疑惑,以及她所意識到費翔的野心。這兩件煩心惱火的事已擾得她心緒大亂,而憨厚的費平卻似乎毫無感覺。
等待著下周二來臨的這段時間,矛盾和不解在夏瑩瑩內心沖突、伸張著。費翔到底了解些什麼事情?或者這只是一個誘她入甕的陷阱而已?如果是後者,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嗎?一股意志力的涌現馬上打消她這種疑慮。她相信只要自己的心志堅定,費翔又能奈何?況且也可藉此機會讓他死了追求自己的。
星期二這天,夏瑩瑩有兩次和父親獨處的機會。她屢次試探父親的口風,想知道點事情的端倪,但總被他以打球導致肩累以及母親的健康問題為理由而避開了。這不由得更增加夏瑩瑩對費翔的懷疑。
夏瑩瑩皺著眉頭,心神不寧地在庭園里拔草,心頭兒轉的,依然是同樣的問題。晚上的約會,實非她所願,然而唯有赴會,才能化解心中的疑團。此時正午的烈日,狠毒地散發它的高熱,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從她的背部淌下來。
一部車子開了進來,「嘎!」的一聲停在院子里。夏瑩瑩放下手中的工作,拭一拭額頭的汗珠,注視著車子。出來的人竟是費平!她一時竟顧不得自己一身髒工作服和手上的泥沙,立刻雀躍飛奔過去。
「是你!費平!你真令我驚訝啊!」才不過跑幾步路而已,卻由于興奮的緣故,竟使她氣喘如牛。
「驚訝的應該是我!」費平笑得很開心。「早知道花園里有這麼可愛的小園丁,我該常來拜訪了!」費平用手環抱住她的腰,汗珠、烈日下夾雜著他們「噴!噴!」的親吻聲。
「嗯……」夏瑩瑩申吟著,好不容易才喘了一口氣。
「咦!還不到下班的時間呀!你怎麼現在就出來了呢?該不會是開小差吧!」她俏皮地逗著費平。
「我是有事先走開的。」費平神秘的說。
「我倒是盼望你能常來!」夏瑩瑩掛了滿臉喜悅說道。
接著費平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我今天是為了要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才到這里的。你看!這是我在寶石店為你精挑細選的。」
說著,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個藍色的天鵝絨小盒子,慢慢地從瓖著銀線的地方打開。
「哇!好漂亮哦!」夏瑩瑩看到盒子內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不禁驚呼大叫。那是一顆很大的鑽石,四周還瓖有許多環狀的小鑽石。
「我是認真的,瑩瑩,你一定要嫁給我!」頓時費平的眼楮,含情脈脈,一股真誠在他臉上表露無遺。
「嗯!你好傻,你說我若不嫁你,要嫁繪誰?」夏瑩瑩的聲音弱得幾乎听不到。
「來,我給你試戴看看上費平興奮的拿起戒指,夏瑩瑩急忙月兌下手套,將左手伸到他面前。于是費平鄭重其事地將戒指套在夏瑩瑩的無名指上。
「哎,松了一點!費平皺皺眉,神情顏得懊惱。
「沒關系啦!千什麼要皺眉頭呢?」夏瑩瑩不想放掉這個護身符。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撫模著,就好像這顆戒指確實能夠保護她似的。她心中也真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納悶。
「不行,太松了,在要使它剛好合你手指,就像你那麼完美!」費平的聲音稍顯沙啞,但很清晰。
「我並不完美啊!」夏瑩瑩及時予以否認。
「在我的眼光里是的。」費平取下戒指。放回小盒子內。看到夏瑩瑩好像有點失望,他輕聲安慰道「我只要對寶石店的人說一聲,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回來,那時候你戴起來,一定是漂亮無比。」
「哦!」夏瑩瑩無意識地點點頭,目不轉楮地望著費平,直到那個裝著光芒萬丈的鑽戒的小盒子放入他的口袋為止。然後,費平伸手抬起她的下顎。
「瑩瑩!今晚,我們要選擇一個氣氛幽雅的地方,在燭光美酒下,隆重地進行一項正式的儀式。」
夏瑩煢雪白的牙齒咬著下唇,近乎自言自語︰
「今晚不行!」聲音略微顫動。
「為什麼?」費平歪著頭,試圖想從她濃密的睫毛下,窺視出她內心所隱藏的事。夏瑩瑩則正在盤算自己該如何啟口。
「因為今晚家里有點事情。」一半是真的,夏瑩瑩之所以決定今晚去會費翔的唯一理由,確實是想知道一些關于爸爸的心事和家里最近的情況。她覺得爸爸似乎有難言之隱,一直不願意讓她知道。
「我當然是盡可能取消,但……」盡避有正當的理由去會見費翔,可是她心里還是對費平有些過意不去。
「好吧!你今晚有事就算了。」費平說道。
「那我們改在明晚慶祝吧!」夏瑩瑩真是對他有著虧欠,而作了個折衷的建議。
「嗯!好。」費平並沒有深入追究,這倒使她松了一口氣,不敢再多言下去。
「我還是趁費翔沒發現之前趕回工廠較妥!」費平緊接著說。
「咦!他從城里回來了嗎?」提到費翔二個字,她心頭就不經意的起了一陣悸動。
「他中午以前就回來了!明晚見!」他俯身在夏瑩瑩額上輕輕一吻後便匆匆離去。
夏瑩瑩目送費平的車子逐漸消失後,她再也無心于花園的工作,拖著沮喪且沉重的步伐回到屋子里。她很清楚,這全是費翔的陰影導致的,只要他的名字一浮現,霎那間,自己的心頭就覆上一層陰霾似的,快樂也立即化為烏有。當夏瑩瑩進入客廳時,她發現母親正準備上樓。
「剛才開車來是費平嗎?」夏太太看到女兒進門來,忙關切地回過頭來問道。
「是的。」夏瑩瑩神經質似的撫弄她的長發。
「今天他不上班嗎?」夏太太有點納悶地問著。
「上班呀!他是利用中午休息時間出來的。」
「你們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好像他從不在中午時間到這兒來的。」母親對自己的好苛心辯解著。
夏瑩瑩邊走進客廳,邊說道︰
「媽!你別疑心,他是有事路過這里順便過來看看罷了。」
「是嗎?我要上樓休息了!」
「媽媽!您去休息吧!」一直望著母親的身形消失在樓梯口,夏瑩瑩捫心自問︰為什麼不對母親說實話,告訴她有關費平帶來丁婚戒指的事?
她也知道爸媽確實很喜歡費平,沒有理由去擔心父母會反對自己的選擇的。但是,為什麼自己不會把握這幸福的時刻?相反地,一個人苦苦去自尋煩惱和自己過意不去呢?為什麼?她實在無法回答自己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