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酒氣由他的嘴里傳來,席卷了她的腦袋。原本還想反抗的力量卻漸漸變得微弱。
他的吻不像他斯文的外表,不像他溫和有禮的舉止,不像他該有的體貼,卻像懲罰式的擄獲她的唇。
他將她撲倒在地,身體壓在她的身上,不讓她移動。他的唇移開她的嘴轉而吻著她的下巴,隨著頸項而下。手也移到她的胸前解開她上衣的鈕扣。她心中的警鈴大響,終于拉回神游的理智。
她連忙制止他解扣的動作。「不……不行……」
動作受到阻礙,他立刻又粗暴的吻上她的唇,試圖讓她再度迷失。
她的手感到無力,全身軟綿綿的。明知道眼前的白哲一不對勁,卻無力去制止他主導著一切。
迷迷糊糊間,只听他似乎在她的耳邊說些什麼。
「……有這樣嗎?」他吻著她的嘴角時問道。
「嗯……」她想問他說些什麼,卻發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的吻沿著她臉的輪廓不停的往下吻著。「他有像我這樣吻你嗎?」
這一次,她好像听清楚了,但是,她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路親吻到她的耳垂,她全身就像發燒似的,心里似乎有一團火焰正要爆發。
「他有吻你這里嗎?」逗弄著她的耳垂,他問道。
她真的听清楚了,但她還是不明白。「他……他是誰?」
「你不是該比我更清楚?」
他語氣里的忿怒讓她清醒了不少。「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稍稍離開她的身體,雙眼似冰冷的寒柱般直盯著她,他突兀的笑聲讓人感到刺耳。「何必要懂呢?你不是喜歡我嗎?好啊!我們在一起啊!」
話才一說完,他立刻又攫住她的唇。
唐欣雲卻因恐懼而奮力掙扎,她試圖閃避他懲罰的吻,一雙手使命的想推開他的身體。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最愛的白哲一會變成這樣?她不反對相愛的男女因為愛而發生關系。
或許在這個充斥一夜的時代,她還有這種觀念叫保守,但是她卻相信只有愛,才能讓男女之間的親密關系變得美好且教人期待。
而「愛」,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絕對不是讓她有恐懼的,而眼前的男人也不該像是報復……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因為她的掙扎,白哲一終于扯破了她的衣服。
衣服的撕裂聲充斥在屋里,教唐欣雲心驚的哭喊道︰「不要!」
白哲一忽地被一桶冷水狠狠澆醒似的,他停下粗暴的動作離開她的身體,坐在地板上的他眼神沒有焦距。
唐欣雲拉著自己殘破的衣服,淚漣漣的起身。
「滾!」他怒道。
聞言,唐欣雲驚得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她從沒听過他對她說過這種狠話。
見她呆愣在原地!他抬眼看向她,眼神空洞而沒有一點感情的問道︰「難道你還要繼續嗎?」
她驚嚇的拉緊胸前的衣服。
「快滾!」白哲一又大聲吼道。
唐欣雲的淚水不停涌出,她終于飛奔而出,離開了白哲一的視線。
***
待唐欣雲幽幽轉醒時,太陽已經高掛。此時,屋內電話鈴響起。
「喂。」唐欣雲疲憊的接起電話。
「原來你還在家啊!」金浦示原本擔憂的心這才安定下來。「是不是睡過頭了?」
「現在幾點了?」覺得頭有點痛,她邊問邊看向電話機旁的時鐘。
「十點半了。」
「十點半?都這麼晚了。」她撫著疼痛的頭。
「是啊!你昨天沒睡好嗎?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你都沒有接,我還以為你今天自己去上班了。跑到烘培屋卻又沒看到你的人影,你同事游芬淨說你沒打電話請假,我還擔心你出了什麼事,現在沒事就好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沒關系。」金浦示道︰「你剛睡醒,肚子一定餓了吧!要不要去吃點東西,我現在在你家樓下。」
「你早上沒去上課嗎?」她記得他今天有一堂很重要的課要上。
「嗯。」
對了,他剛剛說他之前跑到烘培屋去,現在又在她家樓下,一定是因為一早來接不到她,打電話上來又沒人接,才會讓他兩頭跑來跑去。
「是因為我嗎?」她問。
「沒有的事,是我自己懶得去上。」金浦示故作輕松,無非是想讓唐欣雲心安。「怎麼樣,要不要去吃飯?」
「不了,我不餓。」唐欣雲道︰「你快回學校吧!下午還有課不是嗎?」
懊掛電話了,金浦示那一頭卻是一陣沉默。
「欣雲,我有造成你的困擾嗎?」像鼓起莫大勇氣!金浦示終于問出心里害怕的事。
「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昨天……昨天我……」
「不要想太多。」唐欣雲安慰道。
「其實……早上沒有接到你,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怎麼會呢?」
「那就好。」金浦示總算安心了。「明天接你上班,好嗎?」
「好。」
總算掛上電話了。唐欣雲卻不得不想起正在自己家樓下的金浦示,他一個早上來來回回的找她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
他對她真的很好,好到似乎早已超過了一般朋友的情誼。
經過了昨天與今天早上,想起他以往對她付出的總總。就是再笨的人應該都可以猜得出來,他對她不只是想做普通朋友這麼簡單的關系而已。
她無法再自欺欺人了,他是真的喜歡她。
下床離開房間,她走進浴室,鏡子里出現一個雙眼紅腫的自己。
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她飛奔回家之後,哭了一夜,直到天亮了才因為身心俱疲而進入夢鄉。
直到現在她還無法相信白哲一竟會這樣對待她?
他暴怒的聲音言猶在耳。
她不停的將冷水往自己臉上潑,神智清楚了,昨晚的每一個畫面卻更加清晰。
擦干臉,走出浴室,昨晚被她換下的破爛衣服被閑置在房內的一旁。
她的心不禁一揪。她將它丟進垃圾桶,打包了起來,很想就這樣把昨晚的記憶一起打包一起丟掉。
她打電話到烘培屋告假,再為自己泡一碗泡面。
轉換著難看的電視頻道,她嘗試要讓自己放空,把腦袋完全放空,什麼都不去想,什麼也都不要想。
***
「欣雲,發生了什麼事啊?」劉秀如打電話來,劈頭便問道。
「什麼什麼事?」早上十一點吃完泡面後,唐欣雲就一直躺在沙發上,什麼也不想的看著電視。
「白哲一啊?」劉秀如問道︰「他為什麼突然提前離開台灣去歐洲了?」
「去歐洲?」
「是啊!難道你不知道嗎?」劉秀如听出唐欣雲的驚訝。
「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自從知道白哲一和唐欣雲是朋友之後,她早就好好盤問過唐欣雲了。面對好友,唐欣雲也不好再隱瞞什麼,遂一五一十的把他們認識的過程都做了交代。
「你可要好好把握喔!」劉秀如那時听完之後,對好友耳提面命一番。
雖然有玩笑的意味,但劉秀如卻是百分百看好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沒有啊!」
「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劉秀如道︰「娛樂新聞拍到白哲一出境的畫面。他在機場拒絕記者采訪,他的表情好嚴肅,記者曾和唱片公司聯絡,但是唱片公司居然沒有人知道理由。後來好不容易聯絡到他的經紀人,他的經紀人才說他最近壓力大,所以出國去散心。但是,最夸張的是,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這是不是表示「歸期無限」?唐欣雲心忖。
「欣雲,你怎麼了?怎麼都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