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叔,你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他痛心地道。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對你們兩個來說……」他嘆了口氣後又道︰「算了!但是,亙允,我一定要告訴你,雖然序白曾和我約定了那個可笑的計畫,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現在的她並不比你好過……」
「莫叔叔,你錯了,不管現在演變成怎麼樣,終究那段過程永遠都是一仇錢交易。也許,她現在確實是你的好女兒,但是,對我而言,她卻是一個沉迷在金錢中的女孩子,我知道我講這種話是太傷人了,但是,莫叔叔,我想我也該表達我內心感覺。」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麼亙允,我不得不說——你錯了。」他掏出了口袋中的幾封信函,說道;「這些都是孤兒院的感謝函,我想你可以看看。不管序白當初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與你相識,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序白是真的愛上你了。」
利亙允的臉,在拿出其中一個信函後變得慘白。
「算我求你!亙允,可憐我這個孤苦無依的父親,也為了你和序白。我相信你是真心愛序白的,不是嗎?去找她吧!她這兩天就會走了,你千萬不要讓自己後悔!」莫遠說完,站起身來便向門口走去。
利亙允只是讓自己癱在沙發里,任由自己被那一幕幕的回憶所淹沒。
「她要走了!」這是他在莫遠走後,面無表情地生在沙發良久,唯一說出的一句話。
是的。她要走了!徹底地從他的周遭消失了,但是,她能走得出他的內心嗎?
利亙允毫無意識地漫步在街頭,晚上十一點,台北的夜生活才剛開始呢!
他在露天的咖啡座外停了下來,彷佛見到了什麼……
是的,他第一次見到莫序白,就是在這個咖啡座里,她被三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騷擾……
他,永遠記得那天晚上,他們還一起去游樂場;尤其是那個打地鼠機……原本,他隔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了,但是,他卻又多放了自己一天假。那天晚上,他又到了這里等她,但是,她沒有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也不過幾個月,他們便歷經了相戀、吵架、婚約和分手,而現在,她竟然要離開了。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結局,天啊!他也只不過在等待一個平凡的女子罷了!為什麼好不容易等到了,卻又要讓他遭受到這樣的待遇?
所謂的平凡,也下過就是樸實,知足罷了!而他也一直相信,莫序白就是他等待中的女孩。
他想起了那些莫遠的感謝函,不用莫遠說,他也知道,這都是莫序白做的,而那串鑽石項鏈,就仿佛是個天大罪惡般的被遺留了下來。
連那枚她鐘愛的戒指,她都留下來了……
這代表的是什麼呢?他心里應該比誰都明白。
但是,他害怕呀!他害怕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代表的竟是那個合約的代價;他害怕,他又會遭遇到如訂婚宴會前的滿懷希望,竟活話地又被澆了一桶冷水!
會嗎?他所認識的奠序白會嗎?為何在他的印象中,她一如以往的純真,絲毫沒有蒙上一層陰影呢?
他依然愛她!
這個念頭一躍上他的腦海,他仿彷像萬箭鑽心一樣的痛苦不堪。
「天啊!你為什麼要如此折磨我呢?」他痛心地道。
突然,一陣淡淡的花香味撲鼻而來。他轉過頭去,發現一位白發蒼蒼,慈祥和藹的老太太正站在他身旁,遞了一朵玫瑰花給他。
「送給你。」她道,硬是把花遞到他手上。
利亙允只好順從地接了過來。
「希望能帶給你好運。」她又道︰「別皺著眉頭,凡事只要多听听心里的感受去做,任何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的。」
「是嗎?」他喃喃地道。
她從她裝滿玫瑰花的盤子里,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東西,又遞到他手上,道︰「送給你。這里面是我的祝福,當你困難解決的時候,再打開它,好嗎?」
「這……這怎麼可以!」他忙著要遞還給她,可是,她卻執意不收。
「收下吧!下要辜負了我這個老太太的心意,好嗎?」她道。
「但是……」利亙允仍面有難色。
「念在我們有緣!我誠心地祝福你。」她又道。
利亙允看著她那慈祥又誠摯的臉,終于被她說服了。「那我收下了,謝謝您。」
「不客氣!」她笑了,道了聲「再見」後,她慢慢地走離了他的視線。
他把禮物放進口袋里,心里卻不斷地浮現老太太所說的話——听听心里的感受去做,任何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的。
他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仰望著天上皎潔的月亮,為什麼那里仿佛出現了莫序白的笑臉?
這是他心里所想的嗎?
尾聲
莫序白站在「宮殿」里,看著屋內在一盞壁燈的映照下所看到的一景一物。良久,她才邁開腳步,走過寬廣的大廳。步上樓梯,走過了二樓長長的走廊,來到盡頭。
她在盡頭的房間站定,開了門後便走了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里所住的房間,尤其是玻璃門外那滿天的星斗,正是吸引她再度來這里的原因,因為……
因為,她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晚上的星星和利亙允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那一個晚上,他們是相愛的。
她輕輕地推開玻璃門,走向陽台,仿佛更貼近滿天的星斗與那一晚的心情。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選擇了這里,她從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只小巧的玻璃鞋。
她遘擇了這里置放了這只玻璃鞋,那天清晨,她要離開時,不論她怎麼找都找不到另外一只,最後只好作罷。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沒有把玻璃鞋還給仙女女乃女乃。
而現在,她即將遠走了,她相信這里是最屬于它的地方,因為,這里所帶給她的一切,一如坡璃鞋所帶給她一的一樣美好。
放下它後,她便要帶著一顆破碎的心走了,去找一個能讓她獨自舌忝舐傷口的地方。
莫序白仰看著這一片曾為她編織夢想的星空,低頭再看著夜空下泛著銀亮的玻璃鞋。
放下這一切,她是該走了,她低著頭,緩緩地轉身,即特告別這一切。
「序白!」
這句熟悉、低沉的呼喚聲驚動了她,她連忙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天啊!他怎麼會在這里,她是向李嫂借了鑰匙開門,但是在談話間,她知道李嫂並不曉得她和利亙允出了什麼事,還以為他們已經和好了,所以,李嫂並下太可能會通知他說她在這里;然而,就算李嫂通知他了,從台北到鏡田最少也要一個多小時,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過來的。
但是,他卻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哽咽在喉嚨里的聲音,好不容易才吐露了出來。
她道︰「對……對下起。」說完,便想從他的身旁走過。
然而,就在他們擦肩的那一剎Da,8T旦允田攫住了她的手臂。
莫序白震驚地停下了腳步,看著他。
他卻緩緩地道︰「我到過你在郊區住的地方,可是,我慢了一步,你已經走了。我胡亂地開著車,卻一路開到了這里。」
「放開我!讓我走!」她急忙道。扭動著她的手,不想再听他說出任何會傷害她的話。
然而,利亙允卻捏得她更緊。「不!我不會再讓你走了!我到現在還可以感覺得到,當我發現可能會失去你時的恐懼。」
「難道,你忘了我和爸爸之間的計畫?我接近你,只不過是想……」
「小莫的事已經不存在了。」他記得莫遠曾告訴他,莫序白己經知道小莫和林允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