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亂了,擠不進去。」
「那我們縮成一團,看他會不會把我們當垃圾,膠光自動跳過去?」
「這是掩耳盜鈴。」
「那我們坐以待斃。」武逸薰沮喪地想。
韋彤萱焦急地四處張望。「陽台!」
「可是,那里很窄耶!」武逸薰循她的視線望過去。
「別可是了,那里起碼比你說的地點好。」韋彤萱邊說邊把她拉過去。
就在土撥鼠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兩人也順利隱身在窗簾後的陽台。
燈亮了又暗,想必土撥鼠沒察覺什麼異狀,兩人不約而司地松了口氣。
可是,問題又來了,現在她們要怎麼下去?
兩人現在的姿勢,說有多不雅觀,就有多不雅觀;她們
呈大字形「粘貼」在牆上,那模樣就像是壁虎。而兩人一身的黑衣,又讓人聯想到兩只突變的巨大黑蝴蝶。
「逸薰、彤萱。」一個聲音吸引了危急中的兩人的注意力。
韋彤萱側著頭,往下一瞧……
謝天謝地,倚哲軒總算來了!看來電視上演的還真沒錯,英雄總會在女主角最最危險的時刻才出現。
「你們輪流跳下來,我會接住你們的。」倚哲軒以目測量了下距離。
韋彤萱看了眼無動于衷的武逸薰。
「倚哲軒,我先跳,接住我哦!」她閉上眼,深吸口氣便往下跳……
降落成功。
「耐心點,她耗不了多久的,我先走啦!」
哲軒這才明白她剛才「一馬當先’的原因。
「逸薰,下來啊!」他看著仍「掛」在上頭的武逸薰,擺個準備接人的姿勢。
上頭的佳人甩都不甩他。
沒辦法只好照韋彤萱說的,耐心點嘍。
五分鐘過去了,怎麼逸薰還是沒反應,敢情這丫頭睡著了?倚哲軒看著手表,正想開口喚她時,一個不明物體正以非常快的速度呈垂直型態降落,倚哲軒反射地伸出雙手接個正著。
倚哲軒對這個從天而降的「禮物」著實感到滿意,可「禮物」本身可不這麼想了。
武逸薰對自己的「投懷送抱」感到丟臉。「我先聲明哦!這可不是我自己心甘情願掉到你懷里的,而是因為……地心引力的關系,你可不要想歪了。」
對她的愈描愈黑,倚哲軒只是啞然失笑地說︰「不知道是誰想歪了?」
「你……」武逸薰為之氣結。
「好了,別鬧了,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可沒忘了他的「欺騙」。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承認剛開始我是存心要……執行任務。」他找了個適當的用詞。「可是到最後,一切都超乎我預料之外,我對你……」
「我不相信。」也沒理由相信!武逸薰在心里告訴自己,千萬別心軟。
「那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呢?」
他記得這種情況、這個問題也曾發生過,當時她的回答,是要他全力支持她的行動,這點他做到了,如今這個問題再次發生在他們身上,他沒有把握武逸薰是否會輕易地放過他?
「離我遠遠的!」誰知道他這次是真心還是假意?
「我不要。」倚哲軒像個保衛自己糖果的孩子。
沒料到他會冒出一句這麼孩子氣的話,武逸薰現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不走,我走。」武逸薰果真邁開步伐。
「我陪你一起走。」
武逸薰不得不停下腳步,不明了倚哲軒的臉何時裝了鋼鐵,臉皮之厚可說是所向無敵。
「不用了,謝謝!」她絲毫不領情,並加快腳步。
武逸薰怔怔地轉過來,眼里布滿著訝異及不信。
「我、愛、你。」他再次重復,並走向她。
武逸薰反身更逃,她實在無法面對這窒人的氣氛,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但她的手卻被倚哲軒牢牢地抓住,下一秒,她已被他緊緊地擁住。
「放……放開我。」她連話都說的毫無說服力。
倚哲軒稍稍地放松環住她的手,但仍把她圈在懷中。
「為什麼你老愛在我說出動人的告白時,冒出一句殺風景的話呢?」他無奈地嘆一氣。
「我……」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令她感到暈眩。
「原諒我了嗎?」
「我……」
「你舌頭打結了嗎?」他促狹地一笑。你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武逸薰恨恨地看著他。給他幾分顏色,他竟開起染房來?
「走開啦!」她不耐地揮揮手,離開他的懷中。
倚哲軒無奈地看著她,最後,他一個大步,再度將她擁入胸前,狠狠地吻住她。
「唔……」武逸薰捶打他的胸膛,可是仍掙月兌不出他強而有力的雙臂。
他的舌拼命擷取著她口中的芬芳,雙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際來回游移著。
武逸薰覺得自己好軟弱、好無助,更氣自己就這樣沉溺在他的吻中,不想離開;更令她沮喪的是,她竟想就這樣原諒他了!
倚哲軒放開了她,調整了一下混亂的氣息。
「我為過去的事向你道歉,我愛你。」如果這次她再不領情的話,他可沒把握自己會再有勇氣接受她無情的拒絕。
自認為調情高手的祈尚威曾告訴他一句至理名言︰「女人怕纏,纏久了,自然是你的。」這句話雖然有些不合情理,不過他現在也沒辦法了,只好听信「過來人」的話,臉皮厚點嘍。
「我也愛你。」武逸薰被他徹底瓦解了心防,又哭又笑地埋進他的胸膛。
*****
武逸薰風塵僕僕地來到韋彤萱家興師問罪。
「昨天晚上你為什麼先溜?」
「這個……沒發生什麼事吧?」雖說是為了好友的終身大事,但她還真有些罪惡感。
「能發生什麼事?」
「他是不是對你‘怎麼樣’了?」
「誰像你啊!滿腦子邪惡思想。」她哼道︰「你害我原諒他了啦!」她不敢告訴韋彤萱倚哲軒對她的纏綿熱吻。
「‘害’你原諒他?」不會吧?這種勸合的事可算是功德一件耶!武逸薰對她的質疑,肯定地點了點頭。「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你先溜的話,我怎麼會和他獨處呢?如果我不和他獨處,就不會原諒他了。」
「拜托!雖然人是我約去的,可是事後的發展,全看個人因素及他努力的程度和你心軟的速度,你就這樣一古腦兒的全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哎!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媒婆難當!
「你第一句話說什麼來著?」
慘了!說溜嘴了,韋彤萱暗自叫苦。「拜托!」能混則混,看是否能騙過去?
「下一句。」
「雖然。」
「下一句。」
「可是。」韋彤萱聰明地將重點跳過去。
「上一句。」韋逸薰加重語氣。
「雖然。」混仙韋彤萱再次發揮功力。
「雖然和可是的中間那一句。」
「然可。」韋彤萱將兩個詞「合體」。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她的語氣中蘊含著濃濃的火藥味。
「人是……我約去的。」韋彤萱很識時務地趁火山爆發前,坦承自己的罪行
「韋……」
「對不起嘛!」韋彤萱識相地在她喊出自己的全名時,先開口道歉。
「算了。」
如果不是因為韋彤萱來那麼一招,她和倚哲軒根本不可能重修舊好,說起來她還得感謝她哩!
「我們可以展示‘成品’了嗎?」韋彤萱臉上有著按捺不住的喜悅。而她之所以那麼快轉變話題,也是因為擔心武逸薰等會兒一反悔的話,可有自己好受了。
*****
武逸薰一大早就來找倚哲軒「商量事情」,不過,不會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你的身手是不是很好?」武逸薰當然知道他的身手如何,她只是想再確認下。
「那還用說!」
「你愛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