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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熾情 第15頁

作者︰辰星

誰都好,就是不要他看到她這麼不堪的模樣!衣衫不整的她承受了過多的駭然,慌亂恐懼爬上她的心坎。

「走開——」她大叫。

「噓,沒事了。」他跨上前,輕柔的安撫。

「不——你走——」她吼。

見她情緒激昂,光果的身軀暴露在夜風中,有如飄搖的蒲柳,那樣的脆弱,他知道以她高傲的性子,遇著這情形必定自慚形穢。

他靜默不語,等待她平復心情。

不知經過多久,當啜泣轉成抽噎,他才悄然地低,月兌下襯衫覆住她的身子。

起初她像傀儡般隨他擺布,但當他一把橫抱起她時,她瞬時像驚弓之鳥般掙扎起來。

「不要踫我。」她憶起骯髒的觸模。

「相信我,我不是那些人。」他輕聲安慰。

「你們都是男人!都不可相信!」只要是雄性動物,她一概排拒。

「很抱歉,這點我無法改變。」他說得正經八百,但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笑,似乎對她有生氣的對話頗為欣喜。

筱彤凝視著他,感受到他的溫度,陽剛的古銅色胸膛是這麼具有力量,能夠給她有如避風港的安全感受,頭一回,她發覺他很性感。

摒棄傲慢與偏見,她正視他在她心底的分量。

在他抱她回車里的路程,他何嘗不是思緒紊亂?

「你要帶我到哪里?」筱彤幽幽的問。

「回藍園。」司徒熾將她輕柔地放在前座。

「我不要,我要回自己的住所。」她甩開他的手,欲由前座逃離。

他及時圈抱她,沉著的說︰「以你現在這等模樣,我不放心。」他不自覺地流露情感。

「不放心?誰曉得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她嘴角上揚,尖酸的說道。

她不想這麼幼稚,但在她毫無抵抗力的時候,她就是想挑他毛病、想無理取鬧。

司徒熾包容她的挑剔,宣誓道︰「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做出違背你意願的事。」俯,他用唇吻去她的淚痕。

在得到她心甘情願的配合後,他拿起車上的手機,撥了兩通電話,一通是給警察局,一通則是律師。

說到做到的他富行動力的把這群混混繩之以法,而接下來的硬戰,則是屬于他與她的!

第七章

又再度踏進這個有著深刻記憶的地方!

只不過,前後有著極大不同的心情。

筱彤瞅著他,憶起第一次邂逅的印象——鄙視他;但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尋不回當初那決絕的厭棄。

相反的,她發覺自己開始依恃他的懷抱、眷戀他的味道。

她是怎麼了?

驀然,他低沉的嗓音擾亂了她的惶惑——

「洗澡水放好了,你自己梳洗一下。」自他放她在床上後,他就像盡職的男佣般張羅好一切。

這是間極女性化的客房,淡粉紅的色系,有溫暖又不失夢幻的感覺。粉色的床罩、粉色的蕾絲窗簾、粉色的骨董家具,一幅臨摹傳神的「蒙娜麗沙的微笑」畫作,讓她驚魂未定的心得到舒緩。

這是他的費心安排,她心領。

于是依他之言,筱彤無語的入浴清洗。

一月兌掉遮蔽的衣衫,她的視線由自己緊鎖的眉宇下移……倏忽瞥到胸前蓓蕾上的牙印,她含著淚,用海棉徹底搓洗,直到撤除她心上的疙瘩為止。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還不見她出浴,他慌了,司徒熾性格的俊顏浮上「擔心」兩字。

他反復在門扇前兜圈子,最後敵不過內心的憂慮,他闖了進去。

蒸發的熱氣模糊了透明的淋浴間,一個娉婷的女體佔據了他的視線。

只見這縴柔的身子骨被一雙雪白的玉手反復刷洗,那種恨然像是有仇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凌虐。

「咳……」他提醒她。「我不是故意要闖進來的……」他欲言又止。

筱彤停下自虐性的搓揉,悶悶的說︰「放心,我不至于要尋死,我只是要洗掉身上的污穢。」透過霧鏡,她沒有怒罵他的莽撞。

污穢?司徒熾心慟,憐惜感驟生,感性的話不覺吐出,「不管你洗多少次,都無法改變發生過的事。但是請你相信自己,你依舊是純淨無瑕的,雖然你是這麼頑固、高傲、不馴,我還是很難對你放手。」

這是褒還是貶?她苦笑,「我不需要你蹩腳的安慰。」

「這不是安慰,這是……」他不慣剖白感情。

「是什麼?是同情?是憐憫?還是不屑?」她語調不穩的質問,不經意的撕開辛苦偽裝的堅強面具。

他有些發怒,「該死,天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弄了半天,我無法對你坐視不理!你這冥頑的女人,立刻洗好出來,否則我直接捉人。」真是,她就這麼筆直的闖入他的內心世界,讓他不知所措。

他這個獨斷獨行、霸道至極的男人!她應該對他這番話起了生氣的反應,可心頭那一抹甜蜜喜悅是從何而來?還直縈繞上她的俏顏。

下一刻,她緩步的踏出浴間。

沒料到她這次這麼听話,司徒熾有點閃神,綠眸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出來了,所以……」她赧然。

她竟也有羞答答的一面?!往昔的她總是冷著一張臉,高傲不可侵犯,就算笑也未必發自心房;而眼前這個小女人是柔情中帶有嬌媚,誘人的唇散發芳郁的香味,眼神仍是堅毅不拔,但多了一抹魅惑的光芒,他一時看痴了!

不過,當他回神後,見她裹上密不通風的大浴巾,頓然有點失望。

「噢。」為了掩飾失態,他馬上應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門。

☆☆☆

「不要——不要踫我——放開我——」筱彤大叫。

萬籟俱寂的夜晚,她的喊叫聲驚醒了隔壁房的他。

司徒熾火速的披上睡袍,由中間的門進入。

一入眼,就見她的雙手無意識的晃動,嘴里呢喃不休。

他趨前,扭開床頭燈,大掌堅定的攫住她柔軟的縴手。

「啊!」筱彤驚叫的彈起身來,張著迷惘的大眼,看著他那挹注關懷的眼瞳。「我……

「她惶然的垂下眼瞼,不解他出現的理由。

「你做噩夢了。」司徒熾笑笑的解釋。

「喔。」原來自己潛意識里擺月兌不了那種羞辱的感覺,她好痛苦,不知如何刷掉這種陰影?

她黯然,防備的蜷曲身子,像個與父母失散的女圭女圭般茫然。

「怎麼了?」他鎖緊眉頭問。

不知怎的,她那憂怨的模樣讓他心里發疼,很想放任自己將她擁進懷里,像保護雛鳥的大鵬,替她遮風擋雨。

「沒什麼。」筱彤搖頭,很難啟齒。

是嗎?她又再度自我封閉了!他真想賞她一巴掌,好打掉她的偽裝。「你是因為不信任我,所以不願跟我說?」司徒熾語調微揚,含著怒氣問。

「不是,只是不能。」

「是不能,還是不願?」他追問。

靜默了一會兒,她不言不語。

見狀,他攢眉,挫敗的輕嘆口氣,「你休息吧!燈整晚亮著,有事就喚我一聲,我隨時在隔壁候著。」他放開她的手,預備回房。

遽失他溫暖的撫觸,她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好冷……好無助……

筱彤的美眸直盯著他寬大的背影,霎時,她有一股傾訴的沖動。緩然地,她開口,「我……其實……很怕,在他們踫我、模我的時候,我真想一死了之,但我覺得這樣很軟弱……我曾在我父親的墳前發過誓,不讓他擔心我,現在我恐怕讓他失望了。」她幽幽的吐露心聲。

不,她是他看過最頑強的女斗士。曾經,他以為女人是一種無用的生物,只會耍心機的獵取男人的注意,需要奉承、需要金錢供養、需要言語哄騙;可她完全顛覆他的認知,讓他覺得自己是自大的混蛋、蔑視人的蠢貨,誰說女人是弱者?她僅僅不過是十九歲的少女,卻有著超強的耐力,令他正視起自己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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