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什麼好的預兆,林家明呆呆看著她。
死木頭,爛木頭,笨木頭,結婚三年了都沒有學著機靈點!顏姊君站定當場,「我是美女顏姊君,有誰要親我?」
「我!」「我來——」「滾邊去,我,我啦!」認識的、不認識的男人蜂擁而上,報業大廈的底樓大廳頓時熱鬧非凡。
哪、哪!這個就叫做魅力,顏姊君忍不住得意,媚眼向著林家明拋過去,所以說人長得漂亮就是有這種麻煩啊,怎麼選擇好呢?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林家明再呆再木也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好好維護自己丈夫的權利,所以雖然滿臉通紅,仍搶在眾多之前向著那張好像玫瑰花瓣一樣鮮艷、柔軟、芳香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後連頭也不敢抬地忙拉住自己的老婆向外逃去。
于是整座底樓大廳就听見一個肆尤忌憚、快樂無比的女聲在笑著,一直這麼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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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機場
喧囂的人聲,濃濁的空氣,時開時合的玻璃門讓整座候機廳就算開足了冷氣依然酷熱難當。所以當一對時髦的夫妻走進候機大廳的時候,做丈夫的不得不竭力安慰自己極度不耐煩的妻子。
「姊君,來都來了,就不要再生氣了!」溫文儒雅的丈夫看起來一點沒有受到酷熱的影響,依然氣定神閑。
「林先生,我生氣需要理由咩?我為什麼不可以生氣呢?我為什麼要來接她呢?在這麼熱的天氣,這麼喧鬧的環境,我為什麼會到這里來?你給我一個理由好不好?」完全跟自己丈夫是相反存在的妻子無論是言辭還是一舉一動都像要把岩漿傾灑在這座候機廳里一樣。
「咩」都出來了,看來她的確真的是在發火了,「林太太,今天接的人是你的妹妹,除了我們的婚禮上那次,你已經有三年沒有看見過她了。她正期盼著今天的這次會面——」
「胡扯!」艷若牡丹的妻子毫無顧忌地打斷丈夫的論述,「那個小狐狸精?地會期盼和找會面?太陽都從西面出來跳華爾茲了!」
不知道跟地解釋太陽不可能從西面出來跳華爾茲是不是會止她更加生氣,林家明最後決定還是不要火上澆油比較好;「我們到咖啡座去等!」
「不要開玩笑了,這里的咖啡難喝到就算倒在馬桶里,馬桶都會申吟的!」顏姊君憤然拒絕。
是因為加了硫酸嗎?林家明沉思,好在喜歡這樣比喻的人除了他的太太並沒有其他的人。「那麼你要不要喝杯其他什麼飲料?」
「岩漿?」
好極了,他就知道是這個答案!林家明微微苦笑著模了模鼻子,白行去買飲料。等到他手里拿了兩罐可樂過來的時候?只見機場服務人員從候機廳主管到警衛到基層人員一寧排開地站在他的妻子的面前低頭聆听著訓斥。
「一個國際性大機場的運行模式,應該是建立在良好的服務基礎上的。但是在這里我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樣一點!」清脆的聲音蕩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下來的機場候機廳里,「雜亂、紛擾,專噴熱氣的冷氣,除了整潔的秩序什麼都有的環境,你們怎麼能夠厚顏地號稱這是一個國際性大都市的國際機場——」
「發生什麼事了?」林家明輕輕問旁邊看熱鬧的人。
「有人試圖調戲這位女士!」旁觀者好心地告訴他。
「呃——」一時間林家明不知道同情哪一個人比較好,「那麼這些機場的服務人員——」
「這位女士在踢爆了那個下流家伙的某個部位以後,就輪到他們受罪了!」那人搖搖頭,「現代的女性真是厲害啊,不知道她結了婚沒有,如果有的話,她丈夫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妻子!」
「失禮了!」林家明微微苦笑著,「她的丈夫就是我!」
「啊……」
不過真的,有時候林家明自己也想要問自己,自己這樣安分守己的男人怎麼會忍受這樣的女子?只不過,大約人和人的相遇相知相合那都是一種不是由人自己控制的緣分所造成的吧!望著那個囂張地訓斥著別人的美麗女子,林家明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輕輕展露出一個可以稱之為笑的弧度。
「紐約來的***次班機即將降落,請接機人員前往K9號通道。紐約來的***次班機即將降落,請接機人員前往K9號通道——」
林家明走過去,把手里冰涼的飲料放在顏姊君的手里,「班機來了,我們過去吧!」他微微向著機場人員欠了欠身。
那冰涼的飲料送到手里的時候,就好像可以把心底的燥熱都一並冷卻下來一樣。顏姊君抬頭看見林家明微微含著笑意的唇角,心底里有種喝了冰水的舒暢感,就這樣把手交到他的手里,「那麼這次就算了,但是我希望機場的合理制度盡快出台,機會只有一次,再來一次的話我想你們也就不適合再出現在這里了!」
趾高氣昂的女人得意洋洋地走了,圍觀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的心里同時閃過這樣的念頭︰她的丈夫真是有一副菩薩心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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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純白色的窈窕身影出現在人關口的時候,顏姊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甩頭走。當然,這純屬下意識的本能反應而並不表示某人就會同意讓她這樣做。
林家明苦笑著一手扶著妻子的肩膀一手將她的身體轉過一個彎來。三年前婚禮上的那場姐妹之戰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她是你的妹妹,記得嗎?她叫顏妹懿!」
「不是!」顏姊君翻翻白眼回答,「她是我的天敵!」
是不是所有做新聞記者的都這麼神經質,還是只有他的妻子是一個例外呢?林家明忍不住思忖,然後意識到自己又開始了妻子最為痛恨的邏輯分析。
「噢——」一聲尖銳的高喊從人關的關口處傳過來,這讓很多本來已經打算上前向白衣美女搭訕的男人們為之一驚,至于林家明則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美麗妻子縴細後頸的絨毛在一陣戰栗以後紛紛豎起,咦?很像某種動物——
「家明!」白衣美女高喊著地姐夫的名字,「噢,家明!」
「家明?」顏姊君陰森森地看了丈夫一眼,「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明明是夏天吧,明明這里可以熱得死人的吧?林家明卻狠狠打了一個冷戰。
當顏姊君再一次起頭來的時候,一朵燦爛的笑容開在了她的臉上,「噢,妹懿,妹懿!我親愛的妹妹!」她高喊著撲了過去,在所有人的面前上演了一出感人淚下的姐妹相逢,「每次當我躺在家明的懷里,喝著冰涼的飲料一起看春天的花開,夏天的雨——我就想到至今都嫁不掉的你,真是傷悲啊!我苦命的妹妹!」
顏妹懿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花兒一樣的笑容,「是啊,是啊,每次我想到逐漸淪為黃臉婆的姐姐,就算是在和石油王子約會都會傷心到哭出來呢!」
顏姊君的指甲往妹懿的手上壓,「石油王子噢,呵呵,石油王子呢!真是,難怪妹妹擁抱起來都感覺是肉肉的,知道的是豐滿噢,不知道的還以為抱著一頭豬——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痛死你,痛死你,痛死你!
哇,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顏妹懿的手指在擁抱著的姐姐的腰間狠狠擰下去,「都說了我會保養啦,萬一一個不小心變成姐姐這樣,一邊眼角的皺紋好像美國大峽谷,一邊眼角的皺紋好像英吉利海峽,只怕去年掉的一塊錢到現在都沒從那里找出來,這豈不是太慘了?」痛斃你,痛斃你,痛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