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就是這點吃香,連哭起來都是梨花帶淚的,好不可憐,連同為女兒之身的悅寧都不禁看痴了眼,更別說是中川野裕這個大男人了。
只見他忙不迭地將佳人護人懷中,連聲安慰道︰「佳美別哭,野裕哥在這兒,你有話慢慢說,野裕哥會為你做主的。」
佳美邊哭邊說,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徹頭徹尾地給說了一遍。
簡單地來說,佳美是遇上了個日本版的「現代陳世美」,她的男朋友Jason前些日子泡上了別家公司的千金小姐,近期內準備要結婚。
所以,他今晚特地約她出來,就是要告知她這件事,還說什麼如果她不介意做小的話,他們可以繼續來往,他每月會按時匯二十萬日圓的生活費進到她的戶頭。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做他的地下夫人。
佳美不堪受辱,一氣之下沖出馬路,才會被來車迎面撞上,幸好對方的車速不快,才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勝于一切的爛人,眼見她出了車禍,居然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當場讓佳美寒透了心。
扁听就叫人火冒三丈,悅寧抓狂地挽起袖子,「那殺千刀的住在哪里?我馬上找兄弟去海扁他一頓!」
耙欺負她的朋友,那小子活膩了!
中川野裕揪住了她的領子,「小姐,你又不是混黑道的,上哪兒去找兄弟來海扁人家呀?」
「我可以召集我研究所的同學一起去找那小子算帳,看在佳美的面子上,一定有很多男生願意替她出頭的。」悅寧有信心。
「那群書呆子?」中川野裕不屑地嗤笑一聲,「你確定他們有那種膽量,動手海扁那混蛋嗎?」
這個嘛……悅寧猶豫了,他們系上大多是文明主義者,反對以暴力解決問題,
平常罵罵人、吵吵架還可以,如果說到要揍人,他們就真的很肉腳了,搞到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要揍人的反被揍……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不成?」這不太便宜那負心漢了嗎?
「誰說對付那混蛋就非得勞師動眾不可?」中川野裕挑挑眉。
「你有辦法?」
「這幾天注意一下新聞版面,不久,你就會看到某富商女兒退婚的消息了!」
他緊了緊拳頭,「我要讓那小子後悔他曾經來到這個世界上。」
好強的恨意呀!悅寧暗暗心驚,告誡自己,以後千萬下要招惹到這家伙,要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真抱歉,這麼晚了,還要你們兩個來看我。」佳美語帶歉意地表示。
佳美的父母原本就不贊成她與jason交往,所以這回出了交通事故,她自然不敢讓兩老知道,因此,當警察詢問她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報上了中川野裕的手機號碼。
「哪兒的話,我們是朋友嘛,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悅寧表面上這麼說,心里其實有些介意,她為什麼阿貓、阿狗的電話不記得,偏偏就記得她老公的電話號碼?
「是呀!」中川野裕握了握佳美的手,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不挺你,還有誰挺你?」
兩人大玩含情默默的那一套,悅寧看不過眼,安靜地退出病房,將里頭的空間,留給那對有情人,把傷心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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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困擾悅寧很久,她心里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而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件,終于讓她下定了決心。
早在她發現爺爺「詐病」的秘密時,她當初和中川野裕假結婚的理由就已經消失了,但她卻一直不敢向他坦承整件事情的真相,因為她打從心里害怕去面對坦承之後的結果……
他會不會氣得找爺爺大吵一架?會不會跟她鬧離婚?她……會不會就這樣失去他?
對這段婚姻,她有太多的不舍,她不想就這樣放棄,她真的不想!
然而上星期,在病房里看見他對佳美那股自然流露的關心,讓她認清楚了很多事情。其實,她從來就沒真的擁有過他,又何來的失去呢?
緣起緣滅,緣來緣去,皆命有緣,走到緣盡的時候,懂得放手,對彼此才是最好的吧!
懷抱著這樣的心情,她敲下了中川森雄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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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寧走進房里的時候,中川森雄正在上香,那是一座神龕,平日不用時,將門關閉,外觀看起來就像是居家的邊櫃。
「爺爺,你在做什麼?」悅寧問道。
「沒什麼,給昌秀和昌秀的媽媽上炷香。寧子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昌秀是中川森雄已故兒子的名字,而昌秀的媽媽,則是指他的原配夫人——中川日香。
「閑著沒事,想來和爺爺聊聊天。」悅寧望著中川日香掛在牆上的遺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喔,是嗎?」中川森雄和藹地笑笑,「那你想聊些什麼呢?」
「我好像很少听你提及你和中川女乃女乃的事情,不如就聊聊你和她的故事吧!」
悅寧感興趣地道。
「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和她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一般的媒妁之言,雙方的父母點頭,我們就結婚了,這樣而已。」他輕描淡寫。
「爺爺,你對她難道沒有一點兒感情嗎?」悅寧不禁一陣心寒。
「寧子,你突然這麼問爺爺,爺爺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中川森雄吁了口氣,道︰「總之,她是個好女人,賢慧善良,我和她的感情也算和睦,原本我以為所謂的恩愛夫妻,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直到我遇上了你女乃女乃,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愛情……」
他不願當個負心的男人,但命運中所潛藏的無奈,卻注定讓他辜負兩個女人。
「所以其實你是不愛她的,是嗎?」悅寧輕問。
「寧子,你今天為什麼對這件事情如此感興趣呢?」中川森雄覺得奇怪。
「請你回答我。」她堅持。
中川森雄拗不過她,只得道︰「我承認,我是不愛她,但更少我對她盡了夫妻情義,就算後來我愛上了你女乃女乃,也沒有離棄她!」
「是,你是盡了對她的責任,你沒有離棄她,但是請你告訴我,你覺得她……快樂嗎?」
「這……」中川森雄不禁無言。
「既然留在你的身邊不能使她快活,那麼你所對她盡的情義,又算是哪門子的情義呢?」她再問。
「寧子,你到底想說什麼?」中川森雄覺得她似乎話中有話。
「爺爺,前一陣子你回醫院復診時,和加賀醫生的對話,都被我偷听到了。」她不再拐彎抹角。
「什麼?」中川森雄聞言大驚失色,「那你不就知道我的病是……」
「是的!」悅寧替他把話接下去,「我知道你沒病,你是詐病來騙我們的。」
「那你打算怎麼做?」中川森雄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他很快地穩住了混亂的心緒。
「告訴中川野裕實情,然後……」心房傳來的窒悶感,讓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吐了出來之後,她覺得好多了,便接著道︰「跟他離婚!」
「我不準!」中川森雄想也不想地就否決了。
「爺爺……」她低低地喊了聲。
「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我不會答應的。」他握住悅寧的肩膀,「寧子,爺爺看得出來,你舍不得離開野裕,為什麼要強迫自己跟他離婚呢?」
「因為我不想成為第二個中川日香,你明白嗎?爺爺。」她心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