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教出了什麼,這小妮子愈來愈會利用體內蘊藏的女性特質,嫵媚不失天真,嬌嗔不帶風騷,他得更費心看著她,這寶藏的美,只能為他開啟。
結果,溫暖言而無信。
兩天,他空等兩天。今早出門時,他還特意叮嚀她,如果再上不來,他會登門造訪。
他真的說到做到。
溫暖在他離開後,癱在座位上。
她不是不上去,事實上,她去了好幾次,不過都在秘書處那關打了退堂鼓,那里人多口雜的,她再有膽量也不敢沖鋒陷陣,三番兩次藉公事之名徘徊。她只是一名小總機,再大的名堂也輪不到她上辦公室「親晤」老總,所以她敗陣下來,卻又不能避免地一定會接到老總關愛的電話,她解釋了好多遍,可他就是一味地認定她食言。
桌上鈴聲響起,她順順氣。
「游氏,您好。」在听到話筒另一端的聲音後,聲音不自主的急促起來。「你黃牛。」
「我黃牛?」游霽月笑了起來。「你忘了早上出門我是怎麼說的,我這是言出必行,才不象有人只聞樓梯響的。」
「我已經說過啦,秘書室是個障礙嘛,何況今天還沒過一半呢。」她說得氣急敗壞。
「放鴿子的小孩,事不過三,我已經被你放過兩次鴿子,你還要我怎麼想,就告訴你走上次那個樓梯,你偏不肯,這下自食其果,怪誰!」
「上次是有你加上運氣好,我這兩天去,都在門口就遇到秘書室的人,又不是每次都行得通,哎呀,你不要欺負我嘛啊,不跟你說了,你那些‘游霽月後援會’的迷姊迷妹來查探軍情了,哎喲,都你啦」嘟!嘟!
「迷姊迷妹?」不曉得她怎麼應付那麼多張嘴?瞧她在電話里說得可憐兮兮,對她而言或許真的是虛驚一場吧?他十指相抵地支著下巴,望向牆角那幅垂地的山水畫,這畫後的玄機,只有歷年的總經理才明白。
上次帶溫暖走過的甬道,是一道安全門,在必要時能派上用場,只不過設計得巧妙宛如牆的一部分,不注意是分辨不出的。
他翻開山水畫的背面,一個類似保險箱的密碼鎖嵌在其後的牆上,只要轉動密碼,牆里會透出啪啦的啟鎖聲,這才是所謂的密道。
密道原來是通往一間密室。游氏一族,萬分艱險白手起家,一手創立游氏企業。因為當時正值時局政亂,朝令夕改的法規法理使得大家人心惶惶,更有人趁火打劫地假公家機關名義,強迫百姓繳納重稅。為避免辛苦的家園,在不可知的未來毀于一旦,他們蓋了這個密室,將重要的資產、文件擱置于此,或是開會、或是躲演習,這密室無形中記錄了游氏的奮斗史,他間接地成了壯大游氏的最大功臣。
因應時代變遷,游氏企業大樓內曾多次翻修,所以也將密室改為現代化的辦公室。然而,因一分緬懷先人的懷舊,他們將密道保存下來,利用裝潢掩飾其外表,密道的另一方出口則是位于企劃部經理的辦公室,用一片檔案資料櫃做掩飾。
企劃部?經理?他腦海閃過昨天早上開會的內容。
鮑司有意栽培現在企劃部經理,出資讓他出國進修半年,在兩天前便飛赴美國。因契約上注明回國後調薪不調職的擔任原職,所以公司並沒有作任何調動,只是短期內還是會找個職務代理人,來決策一些重大的case。會報上已提出幾個人選名單,請他裁奪,他望著名單,心想,如果這企劃部經理的代理人選得當,那他便可以天時地利人和地好好利用這密道,只是這人選,談何容易?
首先,他必須有相當的實務經驗,雖是代打卻也不能太含糊;再來,必須是他可以信任的人,才不至把密道給泄漏出去;更重要的是,他必須知道他及溫暖的關系,才能天衣無縫。第一、第二的條件涵蓋面太廣,過濾不易,從第三個著手會來得快些
左思右量,嘿!就他了,這個艱巨重任的擔當者非他莫屬。
第八章
「啊!你說什麼,你要高薪聘我去你公司上班?」徐昶揚不可置信地嚷首,這霽月發什麼癲?!
「喂喂喂!霽月,你也太過分了吧,當著我的面挖角,哦,是挖‘柱’。」溫煦抗議著。
自從游霽月和溫暖結婚後,他們三劍客已甚少像今天一樣在外頭踫面,大多數是電話聯系,或是游霽月到他家接溫暖時會小斜一番。溫煦雖痛失一個「酒肉朋友」,卻也為溫暖的幸福感到寬慰。
溫暖跟出嫁前並沒什麼不同,只是添了幾分少婦的柔。加上她的個性是報喜不報憂,每次回家,老媽就當她是旅游回國,根本忘了她出嫁這檔事。只是近來溫暖回家的頻率變少,且多集中在周末下午,跟游霽月一道來,吃過飯後便離開,問她在忙什麼,她也只是笑說事,是因為天氣太熱,懶得出門。
今天是周末,他在下班前接到游霽月的電話,說是會和溫暖一道回家,他是把溫暖留在溫家,有事情想與他和昶揚商量,老地方見。溫煦可怎麼也沒想到這竟是一頓鴻門宴。
「先听我說完再批斗,OK?」
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及往後的計劃大致說了一遍。
「懂了吧,溫煦,我可不可以退貨?」他兩手攤,擺明了他是被逼上梁山的。
「這也太扯了,她異想天開也算了,你還跟著她瞎起哄,哪有哪一對夫妻有同一間公司上班要這麼大費周章的,而且你還是群龍之首。」溫煦不以為然。
「是啊,你這個做人家老公的大可把她抓‘嚴加管教’,干嘛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還把朋友、大哥一起拖下水?」徐昶揚開玩笑地說。
「唉!你說得容易,暖暖要是那麼容易打發,我今天就不必在這求你們幫忙。真的是沒辦法了,說什麼都沒用,到後來我實在懶得說,只好任她去吧,溫煦,你不得你這個寶貝妹妹有多折騰人。」
「折騰?恐怕是有人舍不得吧。」
看老友一籌莫展的愁苦,也真虧他慣著溫暖,不想禁錮好,不好施加壓力在她身上,只好自己一個人扛;妹妹既是始作俑者,他這個做人家大哥的理當出面收拾殘局嘍。
「昶揚,你說呢?」溫煦問。
徐昶揚對這大千世界本就懷著相當高的好奇心,隨興的人生觀,使他到了哪里都能隨心所自得其光,這次,是朋友有事相求,他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何樂不為?
「只要大老板想趟這趟渾水,我當然是在所不辭、奉陪到底啦。」
觥籌交錯中,游霽月了了一椿心事。
患難見真情。
溫煦、徐昶揚選好假日的清晨,跟游霽月來到「機密重地」——游氏企業的企劃部,
移山倒海地在經理室玩著家具大風吹。看似簡單的工作做起來也得耗上一番工夫,三個大男人做得汗流浹背,但一想到往後的五個多月,便能透過「管道」在公司看到暖暖,不用再牽腸掛肚地過日子,游霽月不禁要高呼天國近了。
而正當他們以為事情會進行得毫無阻礙的同時,殊不知他們也正埋下了日後一場迷情超級大風暴的種子。
兩天後,徐昶如期到游氏上班。
溫暖在企劃部看到他時,驚訝得掉了一地卷宗。
「徐大哥,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會是我?」
他簡單地敘述事情經過。
「OK,我是現代版的‘張騫出使西域’。」他推開一道牆。「喏,你是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