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陣的嬌吟正由一名跨坐于壯碩男子腿上的女人口中傳出。
「你打發她走了嗎?」
抬起頭,她只看得見女人的果背輕顫著。「是的,哥哥,她走了。」宛如女奴般的口氣報告著︰「她很傷心,你一定要如此絕情嗎?」
「有野心的女人太不可愛,況且,你也給了她應有的報酬。哪有什麼絕情的?」
無情的言語使得那赤果女子為之一震,而他也察覺到了。
「你走吧,明天晚上再到我家。」
女子爬下他的大腿,拾起地板的衣物一一穿戴整齊,靜靜的離去。
在她走後,飄舞終于能看到他——那個無情的男子,她的「哥哥」。
猶如陽光的金發,俊毅的臉龐,及那湛藍似海的藍眼;堅實卻又線條分明的古銅色胸膛,無論是何種女人都會渴望依偎,就連她……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眸里帶有的邪氣,總會教人不寒而栗,集狂妄、邪肆、自傲于一身的男人吶!
攤出大掌,他的嘴角勾起邪魅。「過來。」
順從地移動腳步,她的心涌起哀愁。可憐的女人很多,她饒飄舞也是其中之一!
當她柔軟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掌之際,他一使力,便把她拉進懷中,另一手挽起她一撮從小至今未曾修剪的烏發。
「我的妹妹,雖然你是個純種的中國女人,卻比那些金發藍眼的女人更令我感興趣。」他輕輕地劃過她的眉心,神情在一剎那由柔情萬種變成無比殘酷。「我雖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但我還是認為自己是美國人。」
他突然揪緊了她的長發,痛得飄舞驚呼出聲。
「所以,種族歧視這想法,我也有。」隨著他話語落下,他的唇印上了飄舞的。
野性地掠奪她的甜美滋味,他纏繞著飄舞不斷閃避的舌,狂傲地吸吮著她的唇瓣,將她脆弱的自制能力再度趨離她的腦海,本能的,飄舞的檀口逸出了一陣輕吟。
他的手指霸道地探入她的裙內,撫上那層薄如輕紗的布料,來回挑逗著她的敏感邊緣,輕重交錯地折磨她。
飄舞完全墜入他一手造出的情色世界,當她感覺不到他的熱情時,倏地從沉醉中醒來。她趕忙穿好自己的衣服,跳開他的懷抱。
「哈……中國女人終究是中國女人,羞恥心果然強烈。」
他的嘲笑,一字不漏地扎進飄舞的心。
自她成為艾克斯家養女、自她第一眼見到了他……她便失去了女人該有的自由。她只愛他,也只為他流淚;她的全部,只有他……這個她用生命去愛的男人。
忍住悲傷,抑下錐心刺骨之痛,她幽幽地盯著他。
「我出去了,有事再叫我,哥哥。」是的,他們是兄妹,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奔離而去,飄舞的心,仍遺落在朔雲身上。
她早該明白的,愛上他,本來就是種苦楚。在她正式成為艾克斯家一員時,她就該了解。可她,怎麼也放棄不了這份愛。???
她不停地跑,忽然在大樓電梯門開的同時,撞上了一道硬如鐵牆的胸膛,害得飄舞跌坐在地板上。
「飄舞!你沒事吧?」佛瑞體貼地扶起她,卻瞧見了她臉頰上未干的淚痕。
心疼地捧起她的下顎,佛瑞急促追問︰「怎麼回事?怎麼會哭成這樣?」
慌忙地抹去淚水,她勉強自己綻出一絲笑容。「我沒事,大概是剛才腳給撞傷,才會疼得掉下眼淚,你別擔心。」她怎能告訴佛瑞,是因為苦戀讓她痛不欲生。
一听飄舞的解釋,佛瑞立刻關心地要檢視她的腳。「傷在哪里?快給我看看。」
拂去佛瑞伸來的手,她道︰「不必了,我已經擦了藥,現在不那麼痛了。」
凝視著飄舞明顯在說謊的神色,他不忍拆穿她。「那就好,對了,朔雲呢?還在嗎?」試探性地提到那人的名字,如意料的,他得到他要的答案。
黑眸化為黯淡,她克制住奔騰的情緒,勉強自己微笑以對,可她的怪異早教佛瑞盡收眼底。
朔雲那個大笨蛋,明明曉得飄舞深愛著他,又因為「種族歧視」這可笑至極的理由去傷害她。還用這種要愛不愛,模稜兩可的態度來束縛飄舞,可惡的死家伙!
大掌拭去她殘留的淚痕,佛瑞用吻來表達他滿溢于心口,卻難以向飄舞說明的憐惜。
孰知,這一番親蔫的景象,竟教朔雲目睹。
他默默無語地瞪著兩人,直到飄舞發現了他。
「朔……哥哥。」連忙推開佛瑞,飄舞內疚地低下頭,不敢跟朔雲的藍眼相視。
一身西裝的朔雲,與須臾前的邪傲簡直判若兩人。他目光如炬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和「妹妹」。
「嗨,你今天可真準時,我以為你又要跟哪個女人睡到中午,才舍得離開你那張昂貴的大床,所以……」
佛瑞故意把手搭上飄舞的肩。「所以打算來找飄舞陪我吃飯,一個人吃東西很悶,有美女隨伺在側,除了胃口大開,還很賞心悅目呢!」
一把拉過飄舞,仿佛是在警告佛瑞一般,朔雲當著他的面,吻上飄舞,借以宣告她是他的。「她是我的,在她進入我家的那一刻起。」
「他說得對,我……是他的。」她含淚對佛瑞搖搖頭。不僅是身體上、精神上,包括她的心,都是屬于他。
聞言,佛瑞哭笑不得。他喜歡的女孩如此堅貞于一個男人,本該夸贊的,可她所愛之人,卻是她哥哥。
雖然她和朔雲是兄妹,但沒有血緣關系畢竟是件事實,所以,他沒有權力阻止飄舞對朔雲的愛。只是,在道德觀念里,他們是兄妹——有愛,就是。
望著飄舞,佛瑞心里再度涌出無限憐惜與柔情。
「飄舞!我先回醫院去了,有事就來找我。」
用微笑送走了佛瑞,飄舞知道,朔雲生氣了。「對不起,哥哥,我和佛瑞沒什麼,他……」止住了解釋,飄舞很清楚,他不會听任何辯言。
「我的妹妹,記住你曾經說過、保證過的話。」他握緊飄舞的手腕,佔有欲強烈地道︰「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飄舞聞言,淚水不禁滑下,他毫不留情地隱入電梯離去,獨留飄舞一人為情飲泣。
她是他的;一秒是、一天是,就永遠是。
哀著教他捏得紅腫的細腕,淚水涔然而落,似乎沒有干竭的一日。哭著哭著,她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痛得蹙眉,卻也帶她回到了那時的記憶……???
推開那扇教她恐懼的門,女孩畏畏縮縮地環視著滿室黑暗,細聲呼喚。「有人在嗎?
是叔叔叫我來的……」
「我叫饒飄舞,今年八歲,我、我沒有爸爸媽媽。」她沒發覺,闃然之中有著兩道藍光朝著她瞧。
大概……那個人出去了吧?女孩逐漸放松,眼楮亦習慣了黑暗。
靠著觸覺,她模到了一張沙發。逕自爬上它,她將頭倚上柔軟的坐椅。
有趣地觀察著她,他緩緩一笑。
可愛的中國女孩,是他父親找到的「養女」嗎?
眼前這楚楚可憐的小甭兒,長得貌似他母親;父親因移情作用將她收了當養女。
瞧著她的天真,他只覺得,他的父親可能替他找到個頗好玩的洋女圭女圭。
或許是累了,她竟將身軀偎入沙發,酣然入夢。
走出陰暗處,他開啟了房內的燈光,昏黃光線下的她,就像童話里的睡美人,待在沉寂的城堡中,等著王子……可惜的是,他從不相信那可笑的童話,而自己也絕不會是她生命中的王子,因為,夢總有醒來的一天。
她美麗絕塵的容顏,是那麼雷同于他所敬愛的母親,可是,世上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何況,他從未喜歡過黃皮膚的女人,除了他母親……指月復由她的眉劃下,沿著小臉、鼻梁、粉頰,到了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用力地往下一壓,惹來沉睡中的她一陣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