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鷹笑了笑,表示沒什麼,「舉手之勞,請不要放在心上。何況我是來還人情的,根本談不上大力協助。」
「人情?」
「是啊,我欠你們狼主拓跋魁一個天大的人情。等了許久,終于能趁這個機會還他。」拓跋魁與金狼曾幫他降服難纏的東突厥,是以谷鷹欠拓跋魁一個大人情。「對了,我來這幾天了,怎麼沒有看到你們狼主拓跋魁?」
喀爾東面露難色,「實不相瞞,我們狼主……不見了。」他將昨天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我們只在落風崖的石碑旁拾到這條繡帕,這應該是和狼主在—起的鐘姑娘的。我怕……」
難道他們跌下山崖了?!「怎麼會這樣呢?事不宜遲,我們快去找找看。」
「我正有此意。」喀爾東贊同地點點頭。
淙淙的水流聲在耳際間不斷地響著,他不想睜開眼眸,但是的日光卻無情地召喚著他。
是什麼時候?又是什麼地點?他在哪里呢?感受到身上微微起伏的壓力,他不情願地睜開沉重的眼瞼,一綹烏黑的發絲覆蓋住的臉頰,他動不動已麻痹的手指,好一會兒才恢復知覺,撥開那一束黑發,愣看沉靜的睡顏正貼著他的胸膛,嘴角依稀是甜蜜的弧線。
他們竟沒死!拓跋魁懷疑地眨眨眼,可能嗎?他們不是應該毒發身亡了嗎?就算沒毒發身亡,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來,他們也應該掉死了,可是,他還有呼吸,還有知覺,甚至坯有溫度,這是怎麼國事?
「瑤兒!醒醒,瑤兒」拓跋魁推推他身上的鐘瑤。
鐘瑤迷迷糊糊的醒來,「怎麼了?魁。」
「瑤兒,我們沒事了。」他望著她尚未完全清醒的迷糊狀,不由得溫柔地笑了。
她打著呵欠沒應著,「我們沒事了,那很好呵!」隨即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什麼?!我們沒事了?」她瞪大不敢置信的明眸,霍然一震,差點跳起來。
她身子一動,一個沉甸甸的重物立時出現在他們之間,「這是什麼?」鐘瑤一眉,抬起那個物體仔細端詳,暗紅色中隱約帶著一點綠,形狀有點變化,但還是可以看出它本來是劍狀的玉。
「玲瓏寶劍?」鐘瑤抬眸看他,「魁,你的玲瓏劍呢?」
拓跋魁搜了搜身子,疑惑地道︰「沒有,我收得好好的,不可能不見了。難道是這……」他接過這把疑似玲瓏寶劍的匕首查看,「可是玲瓏寶劍是一雙,並不是一支。」
「魁,爺爺說美玉能夠越吉避凶,我們沒事,會不會是因為寶劍救了我們而它救了我們之後、原本翠綠的色澤就染上了血色,連形狀都改變了。」鐘瑤提供著自己都半信半疑的答案。
是這樣的嗎?拓跋魁實在不信,不過除了鐘瑤所言之外,又如何解釋他們墜崖未亡,中毒未死?他真的不知道。
拓跋魁聳聳肩,「也許只有等我們上去後,詳細問過保管玲瓏寶劍的爺爺才能知道答案。」他拉著鐘瑤一起站起來,望著高聳如雲的峭壁。鐘瑤不禁打個寒顫,真不知昨夜跳崖的勇氣是從何而生,要是現在再叫她跳一次,她肯定不敢。
想不到昨晚居然能從那麼高的山崖掉下而毫發無傷。
「下來容易,上去難羅。」拓跋魁望著平直陡峭的崖壁道。
鐘瑤拉拉過他的手,輕語匿喃道︰「我們能大難不死,已經是天大的幸運。就算這輩子都上不去,我也不在乎。」她沒說出來的話是,只要今生有他相伴,即使閻羅鬼殿,她也死生相隨,常伴君側。
拓跋魁早已厭惡人世,她的話引起他的共鳴,「好哇,那我們就別上去了,在這個山谷築間小屋,種幾畝田,養些山禽野雞什麼的,你我就做對兩雲野鶴的夫妻,再不理人間事。然後你為我生兒個胖娃,女的像你,男的像我,你說好不好?」
鐘瑤俏臉一紅,推開了他,別過身子啐道,「哼,你少作白日夢了,誰要為你生胖娃。」
「我自個兒怎麼生呢?你這不是在刁難人嘛!」拓跋魁知曉她是在害羞,他由後摟住鐘瑤的縴腰,在她耳際吹著氣,軟語輕訴道,「你若不幫我生個胖娃,那幫我生個瘦娃好了。」
鐘瑤不吃這套,她皺了皺俏鼻,櫻唇扁了扁,「哼!想要娃兒,可沒這麼簡單。」
「哦,怎麼不簡單法?」她又在動什麼腦筋?拓跋魁挺好奇,一點也不擔心她一籮筐的鬼計,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她耗。
鐘瑤晶瑩狡黠的眼珠骨碌碌地轉呀轉,一抹調皮的神采映著一張面容,增添無限豐姿,心中算計詭計昭然若揭。
她扯著發瓣,正經八百道︰「要我生娃兒嘛!可以,不過……得看你有沒有本事羅!」
拓跋魁一臉備受侮辱的模樣,這丫頭竟敢懷疑他的本事,他非得以事實證明他到底多有「本事」,他逼近她,「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本事。」
糟糕,她說錯話了,鐘瑤眼露驚慌之色,慢慢往後退,連忙揮舞著小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得……好好說服我同意啦!」她的意思是要他苦苦衷求她同意,而且他們還沒拜堂成親,她要一個婚禮啦!
他的眸子倏地變暗.他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而她已無路可逞,「我一定會說服你同意的。」他啞著嗓子允諾。
「不是這樣……」她的話被截斷,他溫熱的唇攫住她的,四片唇交接燃起熾熱的火焰。
她想拒絕,卻不敵他浪漫如火的糾纏,他的手欺上她的腰、她的肩、她的背,解開那層層束縛。他以臂為席,以清風為蓋,以天地為證,許下永生永世不渝的誓言。
旌雙眼東飄西蕩,不知該把視線放在哪好。都怪它的主人,沒事那麼早放它下來,害它見到如此不宜的畫面,它純純的少鳥心靈都被污染了。
「紅鷲?」終于有人發現它的存在,旌慢慢轉過頭,生怕又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幸好拓跋魁已穿上褲子,擋在鐘瑤身前,讓她有時間著衫。
旌抬頭向上叫了兩聲,同時拍動著翅膀。
拓跋魁懂了,「是老六叫你下來救我們上去的吧?」紅鷲是蒼狼一族的老六。
旌點點頭,又對空嘶鳴了幾聲。
拓跋魁偏過身子,不讓鐘瑤春光外泄,俊朗的眉目在面對她的瞬間完全放柔,愛憐地瞅住他方才深吻過的嬌顏,「看來天不從人願,我們短暫的隱居生活就要結束了。」他的語調中有深深的不舍。
再度面對拓跋魁灼熱的目光,鐘瑤即使身上已穿著完整,仍無法坦然。她低下頭,煞是嬌羞,不敢答腔。
「怎麼,小娘子這會敢情是在害羞?」
鐘瑤默然不語,頭卻更低了。
「頭別再點了,再點下去就要撞地羅!」拓跋魁啞熱失笑,虧她還是中原第一名花,男女之事多少應該听人說過,怎會害羞成這副德行。
「你還說,都是你害人家……好痛。」她悶悶的抗議,最後兩個宇聲微若蚊鳴,費了拓跋魁九牛二虎之力才听清楚。
其實他早該知道,這小妮子除了會捉弄人、玩耍外,哪里懂得這些風花雪月的事,她純潔得跟張白紙一樣。他當然很高興,這事除了他外,他可不願有其他男人有機會教她。
「放心,只有第一次會疼,以後就不會了。」拓跋魁企圖摟過她安慰,卻被她用力甩開。
她杏眼圓瞪,退防他約莫七、八步的距離,防衛地擺出攻擊的姿勢,「我告訴你,你別想再踫我,我不會再被你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