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最開始茶之所以對杜十娘的故事一直記憶猶新,是源自于對沉入江中那一大箱難以計數的珠寶的惋惜和心疼,再來,是對負心寡情的李甲的深惡痛絕,就這麼個大爛人,也值得才藝雙絕,聰敏過人的杜十娘傾心相托?
所以,當接到"經典大顛覆"的題材時,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要為她找個深情真摯、至死不渝的愛人,好好出出我胸中無處發泄的這口惡氣!于是,擲劍的原型就這樣產生了。
正如好友鈴兒所說,寫這麼。「悲慘」的故事我很不適應,茶是個簡單而容易快樂的人,理解不了那麼多陰險邪惡產生的源由,也無從探究他們心中的陰暗,因而寫來很痛苦,所幸一直有鈴兒和為我寫文案的好友萌的支持,我才將它順利完成。
說起萌,嗚……就是她把我拖上寫作這條不歸路,從此化紅色的血液為藍色的筆跡(多麼偉大),開始了有些寂寞有些夢幻又有些成就感的日子。但是牢騷歸牢騷,其實茶是很感激她的,久以來一直陪在葵的身邊,每一次都很認真地和茶討論劇中的人物和情節,並且給予很高的評價,讓茶總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可以一次又一次從腦海中閃出靈感。所以,這次的文案任務自然義不容辭地落在她頭上了。該女人一邊哇哇大叫茶是居心叵測的有意報復,一邊兒在高呼口號「欠債還錢」的威脅,準備以後慢慢再收拾茶。之後,僅用了一天該文出了現在的文案。早知道她這樣有寫作的潛質,早該把她一同拉下水。有福同享,有稿同熬才是好朋友嘛!(賊笑……)
說到文案,茶寫來十分不拿手,所以每次都厚著臉皮去求朋友。上次《背叛的愛人》的文案是拜托好友晴兒姑娘幫我寫的,其中一句「所謂背叛,從不分借口理由。選擇間,孰是孰非?又是‘愛你,所以放棄你’的古老話題。只是這一次,她選擇用真心等待來填補那恨海情天……」至今讀來仍愛不釋手,特遞感謝狀。另外,晴兒自己也是原創的作者,文筆細膩,描寫飄逸,筆走清靈,語境幽雅,是難得一見的佳作,大家不妨拭目以待(太好了,又多了一個被炮轟的對象……)。
另外謝謝鈴兒半年來對茶的不斷關心、支持和鼓勵,連茶很短的一篇小文也要細細評析,真是太辛苦了!
希望茶以後也能多關心你一些,多盡些朋友的責任!
還要感謝花雨讓茶參與了這次的系列套書活動,很高興能有機會和諸多才女們合作。
要特別提到主編珠雅小姐,上次在《背叛的愛人》出版時為茶糾正了很多不足,為茶的書增色不少。對此茶一直苦于無處表達,借這個機會特致感謝。
鍵盤敲到這里時,似乎茶一籮筐的感謝該收尾了。
那就祝看這本書的朋友們好心情、好身體、好運道吧!
敬茶。
第一章
北京城外落日正圓。
兩匹馬從遠方拖著滾滾的煙塵疾馳而來,馬蹄落處濺起泥土和黃煙。
路上的挑夫和行人連忙閃躲,以免遭鐵蹄踐踏。
其中一人微微頷首,算是表達了驚擾到他們的歉意後,又縱馬疾速前行。
馬上的兩名勁裝男子,在覆滿灰塵的頭巾下看不清臉容。盡避走的是羊腸小道,他們的馬匹靈巧地左拐右轉,躲避路人的身形之時,奔馳的速度竟絲毫不減。
在落日完全沉入地底之前,他們終于趕到了北京城。
「師兄,時辰不早,我們在客棧休息一晚吧!」年紀稍輕的男子在顛簸的馬背上喊著。
「好。」稍一思索,年長一些的男子一拉韁繩,直奔不遠處的旗桿,那上面正飄著一面上繡「客」字的旗幟。
「吁——」喝住馬,兩人身手矯健地躍下馬背,利落地將韁繩拋給門口的馬夫,步入客棧。
兩匹筋疲力盡的駿馬頓時萎頓在地,鼻孔張得大大地喘著粗氣,汗水順著脊背和著泥流下來,一縷縷鬃毛都糾到了一起。好不容易才拖進了馬房,安頓好。
這家客棧不大,地處偏僻,倒也收拾得干淨利落,收納像他們這樣身份不明又匆匆趕路的人,是最佳地點。
他們在正對門的一張桌子邊坐下來,店小二殷勤地連忙倒了壺茶送過來。「兩位客官,一路辛苦了。不知要點什麼東西?」
「隨便一些菜,只要干淨。」年長的男子解下灰土厚厚的頭巾,連同佩劍一起放在一旁,淡淡地說。
「您不要點酒嗎?」店小二納悶地看看他們的長劍和風塵僕僕的裝扮,這種江湖打扮的人,他一天不知要接待多少,卻沒有一個不要酒的。
「不必了。」年輕一些的師弟吩咐說,「下去吧。」
既然客人不要酒,也就不好多勸,他答了話,便下去了。
夕陽的最後一縷余輝隱退了,只剩下店里蠟燭搖搖晃晃的照明。
在昏黃又黯淡的燭火下,兩張年輕的面孔英秀俊俏,只是都疲乏不堪,除了趕路的辛勞之外,還帶著不易發現的悲痛和仇恨。
「師兄,‘黑虎’會不會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行蹤?」柳滿諒壓低了嗓音問道,「前天晚上的阻劫,我總覺得和他有關。」
成擲劍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冷冷地說︰「如果是他,倒省了我們的事了。」他們師兄弟南下一行,正是為了追緝殺害師父的凶手,不想一路幾次遭到伏擊。想是那臭名昭著的黑虎不知怎地竟得到消息,搶了先機。
柳滿諒恨恨地說︰「此仇不報,誓不為人!若是讓我追到他,必在師父墳前將他生奠!」
他們的師父成宗吾,堂堂一派武術宗師,居然在閉關時候被惡人暗算而死。他們師兄弟正在外地游歷,一听噩耗,立即返回。悲痛之下顧不得披麻戴孝,著手便開始追查事情內幕。
他們兩人在多年前便在江湖上嶄露頭角,號稱成派劍法的「一擲一諒」。
「一擲」指的是師兄成擲劍,由于師父素來胸懷坦蕩,以心法渡他,故而他不喜歡殺戮,只是將對手的武器擊落而不予追殺。
「一諒」指的是師弟柳滿諒,他也深受師父寬仁的胸襟影響,因而在擊敗對手後還每每諄諄教誨,引導他人痛改前非。
由于師出名家,劍術過人,加之手法光明磊落,兩兄弟是成名已久的劍客。這回為了報弒師之仇,不約而同開了殺戒的事情,想必已經傳遍了江湖,因此驚動了凶手。
幾經調查,他們發現最有嫌疑的是臭名昭著的「黑虎」石淮山,此人在北方是有名的慣匪,一向打、劫、綁、殺無惡不作,並且在成宗吾死後,便突然銷聲匿跡。這本已十分可疑,再加上能夠察覺他兄弟南下的路線,並且設伏劫殺的,除了這個大匪,別無他人。
不過想要除掉「一擲一諒」談何容易!在「一擲一諒」盛怒和悲憤之下妄動的殺手,全都見了閻王。
門口有人粗魯地大聲吵嘈,兩人立即警覺地暗暗將手放在劍柄上,不動聲色地繼續喝茶。
「該死的!你們不是還有張桌子嗎?怎麼告訴老子客滿了?客滿個屁!」有幾個彪形大漢往門里一探頭,嘴里嚷嚷著。
大踏步走過來,他丈二的身形往擲劍和柳滿諒的桌前一站,橫眉立目地大拇指往外一挑︰「你們兩個到那邊去。爺兒幾個要坐這張大桌!」
店小二捂著紅腫的腮幫子,顫著聲求他們︰「兩位客官真對不住,您就湊合旁邊那張桌子成嗎?」想是被打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