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任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你是不會拋棄我們的!」听了姜詠儂的話,讓她心中無比的感動和愧疚。
「謝謝你!儂儂。我是絕對不會讓‘立竿’垮下的。」她模著姜詠儂的頭發,這個平常迷糊可是現在卻最堅定地支持著她的小女孩,已經在她懷中哭成一團了。她已經預感到「立竿」的命運了嗎?
送走了姜詠儂後,耿信滌支著下巴,睜著眼楮無意識地看著窗外。
懊結束的會結束,該開始的也該開始了。
「可昭!」行追上前行的章可昭。
她听到後立刻回過頭來︰「什麼事?」
「可昭。」她的眼楮紅腫,周圍還有著一圈「熊貓」痕跡,「最近工作太辛苦了,你要注意休息。你家里人都在不在這里,要自己照顧自己。」行誠懇地說。
她的眼楮迅速染上了一抹光彩︰「我不要緊的,‘立竿’才是最重要的!」
行的神色頓時一黯︰「只怕‘立竿’已經對她不是最重要的了。」
可昭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我會一直把‘立竿’支持下去的,我也會一直留在Sherry身邊,你放心吧。」
行強打起精神︰「謝謝你,可昭。」
他的心都已經亂了。被耿信滌拒絕的痛苦,這些日子以來並沒有得到緩解,心底又對某個謎底感到恐懼萬分。那種對未知事物的害怕,擾亂了他的心。
他沒注意到,可昭說要讓他放心。而在他走出她的視線之前,她一直凝望著他的背影,久久地不說一句話,眼中的光彩被一種堅定所取代。
坐在「伊泰」的會客室,章可昭看似隨意又不失禮儀,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等待。可她的手卻緊攫著拳,眼中燃著火焰,準備迎戰了。
門開了,進來的卻不是「伊泰」的總經理,是他的助理。
「你好,章小姐。我是奉見陵。我們在‘立竿’見過面。」他十分熱絡地自我介紹著。
她對他毫無興趣︰「請問我什麼時候能見沈總經理?」
陵很自然地在她對面坐下,笑著說︰「要見Dean是需要預約的。為什麼事先不通知他的秘書?」
章可昭直率地說︰「我有私事找他。」
陵笑了笑︰「恐怕你是為‘立竿’而來的吧?」他頓了頓,眼里有著狡猾,「如果是這樣,Dean絕不會見你的。」
章可昭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我一定要見到他!我要當面問問他,為什麼要和‘立竿’過不去?」
陵望著她的表情瞬間有了變化︰「是Sherry告訴你的?」
「不!」她叫了起來,臉色蒼白,兩頰卻通紅,「她根本一個字都不肯說!」是她偷看了Sherry的機密文件才知道的。陵輕松地說︰「章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我勸你最好離‘立竿’遠一些。」
章可昭一下子被激怒了,她騰地站起來,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陵笑著,絲毫不在意的樣子︰「離開‘立竿’吧,那里不會有前途的。不如到‘伊泰’來,做我的女友如何?」他挑高眉毛,不正經地問她。
章可昭的火爆脾氣終于在壓抑數次後,爆發出來。她指著陵,咬牙切齒地說︰「我早該想到的!你們不過是一群仗勢欺人、橫行霸道的人渣!求你們是沒用的。‘立竿’不過是家小小的電腦公司,到底為什麼你們非要致它于死地?」她沖口而出,「還有,行也在‘立竿’,難道你想讓他傷心嗎?」
陵哈哈大笑著,站了起來,有趣地看著她火冒三丈的樣子。
「你的脾氣可是夠差的。」他突然伸手,手臂圈住了她的腰,一收緊就把她攬進了懷里,挑逗地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大驚,奮力掙扎著︰「放開我!你這個人渣!」她拼命捶打能夠踫得到的地方,可是在他有力的雙臂下,這點反抗無濟于事。
陵毫不費力地將她的身軀禁錮在懷里,強行抬高她的下巴,眼楮里有著嬉笑和頑皮︰「你不覺得你話太多了嗎?」不等她領會他的意圖,他的嘴唇已經壓了下來,準確地蓋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嘴唇火燙,唇舌直入,毫不保留地帶著無比的熱量,吻得激狂,就像他人一樣的桀驁不羈。
她全身的神經倏地繃得像琴弦一樣緊,羞辱的感覺直涌上心頭。她拼命地抗拒他,卻抵不過他的力道。
淚,驀地流了下來。
陵放開她,微眯著令人眩惑的雙眸,為她的淚水感到不可思議。他吻過很多女人,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反應。
他低沉地問︰「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只有心中已經有了愛人的女人,才會如此拒絕別的男子的求愛。
章可昭揚起手,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耳光。
她含著淚,身子在瑟瑟發抖︰「你是個渾蛋!」她從來沒有被如此羞辱過。
陵模模臉頰,火辣辣得痛。
「他有我好嗎?」什麼人的條件能比得上他?
她的眼楮里滿是憤怒,衣服因剛才的掙扎弄亂了。她大喊︰「不錯!他就是比你好!他熱情、體貼、有愛心,對人又好又溫柔……你這個人渣永遠也比不上他!」
他望著可昭掩面奔出去——她砰地一下撞開門,那動靜幾乎嚇得門外的人跳起來——竟然露出了頗有興致和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絲微笑帶起了腮邊的腫痛,提醒他剛才的美女有多厲害。
陵撫著自己挨打的臉頰,被她痛打的地方還在疼。這美人還真敢下手啊,他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打過呢。
她的舉動毫不做作,對「惡勢力」也絲毫不懼怕,又勇敢、又堅定,是個真誠又可愛的女孩子。不過,她心中卻已經有了個「熱情、體貼、有愛心,對人又好又溫柔」的愛人……那是行吧?
可昭跑進行的辦公室,撲到他的懷里大聲地、難以抑制地哭泣。
行不知所措地拍著她的背,不住口地詢問︰「你這是怎麼了?可昭?」
她拼命搖頭,被激烈的哭泣弄得氣喘而郁悶。她埋頭在他的肩上,那里已經濕了一大片,身子抽搐著,心里的傷口在痛著。
行扳正她的頭︰「發生什麼事了?是誰欺負你了?」
她哭著說︰「求求你,不要問我!不要問我!」她怎麼能告訴他?!
行一迭聲地答應︰「好,我不問,我不問……」只是更加體貼地擦掉她臉上瘋狂迸流的淚,輕輕拍打她劇烈起伏的背。
雹信滌獨自一人來到「伊泰」,臉色肅靜又淒楚。
她垂下眼簾,低聲地請求說︰「請你不要遷怒可昭。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沈常朗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冷冷地盯著她。
他才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她的痛苦讓他滿意。可是,滿意之外還有一種惱怒——她從來沒有珍視過他,卻那樣在乎別人!
「她還只是第一個。」
「不!」她害怕極了,「求你,不要扯上我的朋友,你要怎麼對我都可以……」
他慢慢站起來,繞過辦公桌,如天神般站在她面前,向下俯視著她。
「什麼都可以嗎?」他居高臨下地問。
她痛苦地點點頭,扭過臉去。
他卻伸手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命令道︰「看著我!」
她被動地抬起頭,看向昔日曾經是清澈、活潑、熱情,滿含著光暈和溢彩流光的朗目,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的目光冷森,眼底下一片深不可測的幽邃。他用陰悚的音調一個字一個字地在她耳邊說道︰「讓你做我的情婦,你也肯嗎?」
她胸口一窒,受到重創。她輕聲說︰「你明知道我肯的。你明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