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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澧墨再醒過來時,精神和身體狀況都好多了,陸菡如歡喜地喂他加入珍貴藥材的稀粥。
歐陽澧墨一手撫上她因疲倦而蒼白的嬌靨,憐惜道︰「如兒,妳消瘦了。」
陸菡如毫不在乎的說︰「沒什麼,只要你身體恢復就好了。」接著心疼地道︰「那幫人對你下手真狠,大夫說你差點活不過來,我……真怕失去你……」說著淚水止不住的潰流,多日的擔心、焦急、不安和緊張終于宣泄出來。
歐陽澧墨心里一緊,用力拉她進懷,溫柔的輕撫她的頭發,好半晌,陸菡如哭聲漸歇,歐陽澧墨憐愛的拭去她的淚痕,深情的直視眼前失而復得的人兒,「如兒,妳終于回到我身邊了,真的不是夢?」
歐陽澧墨聲音嘶啞的嘆道︰「天知道,這兩年來我是多麼瘋狂的想妳……」長長的吐出天長地久的思念、痴狂……
陸菡如一陣心酸,想來這些日子真的苦了他,充滿憐惜和不舍的環住他的腰身,倏地想起他身上的傷,擔心的道︰「啊,你的傷口……」
歐陽澧墨的手臂依然緊摟著她不放,在她耳邊柔聲道︰「沒事,只要妳不動,我就不會痛。」
陸菡如一听,立即停止掙扎,乖乖地讓他抱著。
他滿意的親了親她的臉頰,一時兩人相擁著無語,任憑一股失而復得的幸福暖流淌過各自的心田。
「咳、咳!」一道輕咳打破室內的溫馨與安詳。
陸菡如嚇了一跳,羞澀的迅速地從歐陽澧墨懷中掙月兌,歐陽澧墨不悅的瞪向站在門邊的歐陽振宇。
「不要用那麼大的力氣瞪我,省些力氣,養好身體為上。」歐陽振宇調侃道。
「哼!」
「看來你身體比之前好多了,我也安心了。」歐陽振宇步進房內,到床沿關切的仔細打量。
「哼!」歐陽澧墨冷峻的臉色明顯的緩和。
「看你身上的傷,便知來自青門的殺手刀刀入骨,算你命大。」
「哼!」
「已經二十年沒見過這些殺手了,怎麼這回又有人催他們殺你,不會是二夫人,那這回是誰呢?」
「不用你管。」歐陽澧墨不以為然地道︰「我會解決。」
「我們瀚鷹堡在二十年前與他們交手過,二夫人解除了與他們的交易,他們也撤除了對你的追殺令,怎麼到現在他們還對你下毒手?」
「我會自己解決!」他再次強調。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是瀚鷹堡的繼承者,動你就等于動整個瀚鷹堡。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知道的話就說出來,我好解決此事。」
一旁的陸菡如听著他們的對話,瞪直雙眸盯住歐陽澧墨,想知道自己離開時他又惹上什麼大麻煩。
似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歐陽澧墨這時剛好迎視她的目光。
在她怨懟的目光逼供下,歐陽澧墨暗嘆口氣,無奈地道出︰「他們的目的是師兄,我只是幫忙對付。」
「項鵬,他怎麼惹到這個殺手組織的?」歐陽振宇驚訝不解的疑惑出口。
「不知道,問他。」歐陽澧墨推得一乾二淨。
說曹操,曹操到,段項鵬正跨過門檻進屋里來。
陸菡如和歐陽振宇目光一致投向這罪魁禍首,異口同聲地炮轟︰「說!」
段項鵬一頭霧水,反手指著自己鼻子,茫然地道︰「說什麼?」
「青門的事。」
「那是太子黨羽請來的殺手,因為我手中有他們密謀政變的罪證,他們狗急跳牆便請來殺手對付我,以毀滅證據,小師弟因助我保護證人月兌身才著了道。現在已經沒事了,太子黨幾天前已經被消滅,聖上已經平息這場政變,青門也被朝延派兵剿滅了,以後再沒有青門殺手,你們大可安心。」段項鵬拍胸脯保證。
陸菡如和歐陽振宇這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氣,轉望向床邊,見病人早已酣睡過去,顯然完全沒有理會他們剛才的談話。
三人相視,最後互相欣慰的笑嘆搖搖頭。
「菡如。」倏地,段項鵬面對陸菡如揖身一禮,誠懇的道︰「我為兩年前舍妹對妳做出的事致歉。莞青她已受到懲罰,她被師弟打斷了一腿,師弟為妳失蹤這件事,還與我斷交兩年。」
「啊!怎麼回事?」陸菡如驚詫得睜大眼不解問道。
「唉……」段項鵬輕嘆口氣,娓娓道︰「兩年前,師弟投進江水企圖救妳,不料卻昏迷過去,他被我救上岸清醒過來後,見到莞青便暴怒攻擊,如果不是我在旁邊拼命攔著,莞青肯定死在他拳下。不過,莞青還是中了一拳,斷了一腿,在床休養了半年,而在一年前,我和爹做主把她嫁進河間盧家,斷了她想嫁師弟的念頭。
因為妳失蹤毫無音訊,這兩年來,他傷心妳的離開而遷怒于我,與我斷了來往。日前師父派雪鷹給他,說我近日有難,要他速來救援,師弟雖然心里還生我的氣,但他還是到迷林救我。菡如,好在妳平安無事,讓他終于遇上妳,不然,恐怕到現在,師弟他還是不肯原諒我呢!」
「澧墨真是的,一點小事就斷人的腿又與人斷交的,這家伙就是欠扁。」陸菡如責怪的瞪向床上的睡豬,可惜睡豬沒有感覺,依然酣睡正甜。
「不,菡如,是我們兄妹罪有應得,不怪師弟,現在我只懇求妳的原諒。」段項鵬拱手一禮,懇切的道。
「我?我沒事啊,我不怪你們,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歐陽澧墨他也不會怪你的,放心。」陸菡如微笑的道。
「謝謝妳,菡如。」放下高懸兩年的心事,段項鵬感激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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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年輕,歐陽澧墨復元得很快,休養半個月後,已經能活動如常。
這天,天空一望無雲,麗日晴天。
陸菡如再次獨自攀登上大榕樹,驚訝地發現上面居然蓋起一間小木屋,小木屋依附著厚實的樹干成半橢圓形圍繞,屋內干爽簡潔,內有一張小矮桌,上面放著不少糖果蜜餞和水果點心。
目睹木屋內的一切,陸菡如心里涌起一陣深深的感動,她知道是歐陽澧墨吩咐準備的,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到這時代,更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爬上這樹,可是他還是吩咐僕人每天送點心上來準備著,怕她像上次那樣懶得下樹而餓著。
陸菡如坐進木屋往外看,只見那波光瀲灩的綠湖,小巧精美的八角亭,繁茂郁翠的樹林,爭妍斗麗的百花園……一切未曾改變,欣賞著瀚鷹堡內的美景,她不禁覺得心曠神怡。
倏地,歐陽澧墨出現在她的眼前。
自從他身體恢復差不多後,歐陽振宇便把瀚鷹堡的公事毫不客氣的扔給他,在推拒不了的情況下,只得每天帶著她一起忙公務,寸步不離,讓她時時刻刻在他身旁才安心。
就像這會兒,她好不容易偷空獨自爬上這久違的大榕樹,不一會兒工夫,他就出來找到她。陸菡如無奈的又有點甜蜜的綻開笑臉迎向臉色陰沉的歐陽澧墨,後者蹙眉不悅責道︰「妳怎麼獨自出來了?」
罷才與她在大廳接見從長安來的錢莊方主事,交談間,才一眨眼工夫她就不知溜到哪兒逍遙了。
「悶啊!對了,多虧你建起這小木屋,還有糕點放著,比以前方便舒服多了。」陸菡如真心贊嘆道。
「我想,妳回來後,總有一天會上這勝寒台來的……」
在她消失無蹤的兩年,歐陽澧墨因苦苦思念她而終夜不眠,常獨自上這樹屋坐著,回想她的音容笑貌,望著滿天星斗,徹夜想著另一個時空的她,心里不斷呼喚著她,用靈魂祈求著她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