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色發白,半垂黑眸,似乎要昏過去的樣子,歐陽澧墨忙將她打橫抱起,施展輕功迅速奔向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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伉園內,歐陽澧墨看著陸菡如不顧形象的拼命吃著前面的糕餅,如同久饑難民的模樣,眉峰蹙得越來越緊,心中的憐疼益甚。怎麼回事,是誰沒讓她吃東西?
好半晌,歐陽澧墨默等陸菡如風卷殘雲般的掃光桌面的十八盤點心,才出口問道︰「妳隨身丫鬟小月哪里去了,妳不是帶著食物嗎?怎麼會餓著?」
「我想自己探險一下這大得驚人的瀚鷹堡,所以留下小月照顧伯父,而我帶的食籃送給大少夫人了。」吃飽喝足,陸菡如精神抖擻的回答。
「大少夫人?哦……」他恍然大悟。
「你知道她是誰啊?長得挺漂亮的。」
「大哥的妻子。」歐陽澧墨淡淡回答。
「啊!是歐陽大哥的妻子,我怎麼不知道他娶妻了,不過也是,他年齡不小了,畢竟過了十五年,當然會娶妻,難怪她叫大少夫人,歐陽大哥怎麼沒有告訴我還有大嫂呢?」陸菡如不滿的嘟嘴。
「不重要,五年前成的親。」當年大哥成親,他沒有回家祝賀,只是托人送了一份賀禮。
「不對啊!既然她是歐陽大哥的妻子,伯父的媳婦,怎麼我來那麼多天沒見過她來探病,剛才她還向我打听伯父的病情呢!」
「爹曾下令除了大哥和佟避家外,不準任何人進院里打擾他。」
「啊?可我每天都可以進去啊!」
「那是因為爹喜歡妳,如兒。」歐陽澧墨輕輕握住她的手,流露深刻感情的雙眸凝視著她。
多虧了她,他們父子才可以解開心結,重續父子親情。
「大少夫人是伯父的媳婦啊,怎麼也不準她進院?」
「爹有自己的看法。」
「嗯,等伯父身體好一些時,我再跟他說,讓大少夫人也來照顧他,病人總是渴望有人多關心他的。」
「下次不準妳獨自亂跑,一定要讓小月帶路,瀚鷹堡很大,妳剛來路不熟,很容易迷路的。」歐陽澧墨擔心的命令道。
「我來這里好幾天了,可連自己住的地方都還沒熟悉,這不是笑話嗎?找人帶路就少了探路尋幽的樂趣。我很想看瀚鷹堡的風景,听小月說,瀚鷹堡可是天下第一堡呢!園林建築都是美不勝收的,真想好好游玩一番。」在現代,每一個游勝景地必有地圖書本指示,方便游人玩賞,更方便愛好旅游而又容易迷路的她獨自出門旅游,逍遙自在的游歷各名鎮、名山、名園。
歐陽澧墨倏地拉起她,牽著她的縴手往前走。
「去哪?我腳酸,今天不能再逛了。」陸菡如急忙聲明。
歐陽澧墨不語的一手橫抱起她,穿過回廊曲徑,來到個種滿樹木的院子,直接來到一棵需數人合抱的老榕樹下,緊抱著她施展輕功縱躍幾根樹枝,最後在樹頂最高處的一棵粗大的樹枝放下她,小心翼翼地扶她坐在樹根,自已也挨在她身邊坐下,一手緊箍著她的腰。
陸菡如原本在他飛躍樹枝時嚇得緊閉雙目,這時感覺他停下飛躍,扶自己坐到一根樹枝上,忙睜開眼向前看。
天哪,真美!陸菡如屏息贊嘆。
坐在高處的陸菡如可以俯瞰瀚鷹堡遠近風景,遠處是她熟悉的大湖,湖四周植滿綠樹,如一條綠帶圍繞著,遠近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羅列堡內,而以樓、殿、亭、閣簇擁著的建築,更是錯落有致的在林木花樹之間形成一幅高雅的園林圖畫。
歐陽澧墨嘴唇微微上揚,靜靜的摟著她,與她同賞這美景。
欣賞堡內風景半晌,「澧墨,你有輕功真好。」陸菡如羨慕地道。
「嗯?」
「你可以隨時上來看這美景,我這只有重功的人,難得看一回了。」古代不像現代行高樓大廈,想爬高俯瞰遠景,只能學猴子爬山爬樹,不然就得會輕功。
「妳想來,每天我都可以帶妳上來看。」歐陽澧墨承諾道。
「哦,好吧!目前只能暫時依靠你這人工電梯了。」呃?人工電梯?對了,有辦法了!陸菡如暗自高興的咧開嘴笑了,這妙計得回去找佟避家幫忙。
「人工電梯?」歐陽澧墨不解的問出疑惑。
「就是你的輕功好啦!」沒幽默細胞的家伙,她一手用力拍他的胸脯隨口敷衍。
「不準妳瞞著我獨自爬樹,妳不會功夫很危險的,要來一定得我陪著。」歐陽澧墨沒有錯過她詭異的笑容,出聲警告。
「是,奴婢遵命,少主!」陸菡如用丫鬟小月的名言開玩笑道。
「頑皮!」歐陽澧墨寵愛的用手輕刮她的小鼻子,嘴角微揚成弧度。
「你近來在堡中忙什麼事?好像很忙的樣子!」陸菡如轉動大眼好奇地問道。
這幾天,陸菡如從歐陽振宇口中,對瀚鷹堡有進一步的了解。
第一代瀚鷹堡的堡主是現任堡主歐陽洵的祖父,他是個商業奇才,高瞻遠矚,以獨特的遠見,精確的眼光,誠實道德的經營手腕,建立歐陽世家的瀚鷹堡。
經過近百年,瀚鷹堡歷任堡主都繼承前代的精明商業手腕,控制著大江南北地區的布帛、米糧、珠寶、海鹽貿易。
而現今的堡主更是在大唐初立時建立了幾可支配全國的錢莊事業,將歐陽世家迅速推上全國首富之位。
瀚鷹堡堡主就是歐陽世家的一族之長,歷來具有更高無上的威權,必須由歐陽族長的親生血脈繼承,而目前歐陽堡主有兩子,分別是歐陽振宇和歐陽澧墨,可歐陽振宇是收養的義子,自然沒法繼承堡主之位。
身為歐陽世家掌權的繼承者,歐陽澧墨必須熟悉掌握瀚鷹堡一切內外事務,了解歐陽世家的經營狀況。所以他現在每天得關在房里看著帳簿,敲著算盤,接待瀚鷹堡各分業負責人,听取營業報告,下達經營策略……
這讓歐陽澧墨每天沉著臉,可是他只能咬牙切齒地屈服……只因陸菡如說,這是他的責任,一個男人必須擔負起他應負的責任。
「沒什麼,只是接見一些瀚鷹堡分業的負責人,原本該是爹接見的,現在只能由我代見。」歐陽澧墨百般無奈的回答。
陸菡如笑著伸出雙手輕摟他的腰,欣慰的笑了。「這才對,現在伯父身體不好,你該承擔一些為人子的責任,伯父一定很高興你接掌瀚鷹堡的事務,他一定等了好多年,現在你總算像個大人了,嘻!」最後偷損他一句。
輕擁著她的手臂稍用力施壓,以作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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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房內,陸菡如手捧著一碗人參雞湯,小心翼翼地一匙匙的喂著歐陽洵。
歐陽洵已能擁被半躺在臥榻上,雖還是虛弱無力,可兩頰已浮現少許血色,顯示出他正在康復中,陸菡如見狀暗暗欣慰,輕言細語的與歐陽洵閑話家常。
倏地,佟避家跨過門檻,垂手恭敬的道︰「堡主,大少夫人想向你請安,現候在門外。」
歐陽洵聞言,雙眸微微的斂下,不悅的冷哼一聲,「不見!請她回去吧。」
一旁的陸菡如不解的問︰「伯父,她是歐陽大哥的妻子,也是你的媳婦,你怎麼不見她呢?」
「哼,我不想見!」口氣真像某人,不愧是父子。
「伯父,你見她一會兒吧,難得她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