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爸爸氣急敗壞的詢問他時,封嘉璐還一臉無辜的說︰「我在想是不是那些樹在往後跑。」
而就是這一件事,在封舞舞年幼的心靈中確定哥哥是一個大笨蛋。
下了電車,因為是上班上課的時間,人群稀稀疏疏的,卻更顯的這個城市平時的冷酷以及擁擠。
擁擠的大樓,猙獰地向天空張牙舞爪的炫耀,冷漠的人群,匆忙的往這一棟棟大樓奔去,可是封舞舞還是覺得這城市可愛的緊,是不是因為心上人在這個丑陋的水泥叢中,所以在少女的眼中依然覺得它比任何漂亮地方,都更加的漂亮耀眼。
走進了二手衣店,狹隘的小空間卻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封舞舞也順手拿了一件白襯衫試穿,邊照鏡子邊等柳隻憶出來。
「午安,老板。」熟悉而且好听的嗓音傳來,封舞舞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動跳動起來,轟隆轟隆的巨響在耳邊鼓噪著,變成一種安定卻又煩躁的鼓聲,一聲又一聲猛狀著她的心扉。
她看到他了,從鏡子的反射她看到昂了,雖然帶著帽子跟墨鏡,她看到昂就在她的身後,拿著一杯飲料,笑嘻嘻的昂。
于是她猛然一轉身,在這樣狹隘的二手衣店,她狠狠的撞倒了他手中的那一杯飲料,一時間,咖啡濃郁的香味散在夏末的空氣中,地板上,和封舞舞像初春第一片落雪般純白的襯衫上。
「對不起。」昂連忙抽起面紙給封舞舞。
「不……是我撞到你,對不起。」封舞舞用著不太流利的日文道歉。
「怎麼了?」柳隻憶換好洋裝,打開試衣間的門,看到了昂,看到了封舞舞。
「不要驚訝,你告訴他我不是日本人,所以日文不好,然後說我很抱歉。」封舞舞用中文快速說道︰「裝作一點都不認識他。」
柳隻憶點點頭,微笑用純正的日文對昂說道︰「我朋友剛來日本,所以不太會說日文,她說很抱歉。」
「不,該道歉的是我。」昂連忙搖手,看著眼前被自己潑濕的女孩。直覺得她像是剛出水的芙蓉一般的美麗,店內昏暗的光線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可是漂亮的大眼楮,正亮晶晶的噙著笑意。
「好香的咖啡,是法式牛女乃咖啡。」封舞舞靠近昂說道︰「我最喜歡法式牛女乃上面灑巧克力粉。」
「我也是。」昂也笑了,她身上帶著一股幽香,甜膩膩的,雖然參雜了咖啡味,卻一樣香甜誘人。
「不過我來日本,沒有喝到很好喝的法式牛女乃咖啡。」封舞舞嘆了一口氣,扭著小指,絕美的容顏有一絲絲失望。
「我請你喝好嗎?」昂笑道︰指指封舞舞的上衣說︰「算是賠禮。」
于是封舞舞又轉進了試衣間,褪下了白襯衫,雙指微微發顫,遇上他了,遇上他了,而且他喜歡她,她感覺的到。
她不禁蹲下了身,因為一時間天旋地轉,她的身子也輕輕的發著抖,柳眉緊蹙,看似又是快樂又是害怕。
本來,愛情這種東西,的確是讓人又愛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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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從台灣來的。」昂調好自己的帽子然後說︰「我以前有去過台灣,好熱。」
「嗯,是有點熱。你是去觀光的嗎?」封舞舞微笑的問他,用著不流利的日文。
「嗯,我……」昂側著頭想,該怎麼說呢,要說自己是藝人,去台灣辦演唱會嗎?封舞舞卻自顧自的說下去,「那你有沒有去故宮,龍山寺,行天宮,倘若你來了台北卻不參觀這些地方,可能會有一點遺憾。」
「嗯,我……「昂搔搔頭想,要怎麼回答呢,要說自己根本只記得飯店的樣子嗎?回想那兩天到台灣開演唱會,簡直是一場混戰,悶熱濕黏的空氣,尖叫瘋狂的人群,怕生的昂嚇的差一點躲在凜的身後,沒有人發現當時在機場的昂,墨鏡下的眼框濕潤潤的。
昂不禁嘆了一口氣,檢討身為藝人的自己不該如此害羞。
「沒去也沒有關系。」流動的光線在封舞舞漂亮的小臉上轉著圈圈,昂一轉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美麗的容顏,亮晶晶的眼,直挺挺的鼻,柔女敕女敕的唇,脂粉末施的臉龐卻艷麗的叫人窒息。
昂努力的拼湊自己能夠形容她的詞匯,卻發現人類的言語近乎貧乏的窘境,但是她無疑是一個很喜歡笑的女孩。
因為她的眼楮在笑,彎彎的成一條新月,她的鼻她的唇她的臉她的肌膚似乎都在笑,不知道她在開心什麼,但是不能否認的,看到一個這樣漂亮的女孩微笑的看著你,任何男孩都會覺得心動,而雨宮昂也是一個男孩,一個正常的男孩。
一瞬間,昂覺得自己好像戀愛了,莫名其妙掉到一個密密麻麻的網中央,一條一條的情絲編織成的網子。
「你怎麼一直看著我?」封舞舞攏攏雲鬢,兩朵紅雲泄上了臉頰,她輕輕拍了昂的肩說道︰「這樣子不禮貌喔。」
昂尷尬的笑了笑,指著前面的店說︰「我們到了。」
一推門,冰涼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涌出,封舞舞不由的笑了,「我覺得日本的夏季也是很熱。」
「所以我家人才都到北海道去了。」昂坐下,封舞舞與柳隻憶坐在他的對面,「我這幾個星期放假,本來想回大阪老家看看,結果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想給家人一個驚喜的我,站在家門口卻發現全家人都跑去避暑了。」
昂他倒是心虛的省略掉自己蹲在大門口哭的窘境,也沒有說糊涂的自己沒有帶鑰匙就興沖沖的跑回家,所以被所在鐵門外頭進不去,可怕的是,他身上的錢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小偷扒走了,也許是擁擠的電車上吧?後來只好打公用電話叫凜來接他,因為他的手機也沒有電了。
分別點好飲料以後,昂問道︰「你們要來一客午餐嗎?」
封舞舞連忙搖搖手說道︰「不,我不餓。」看看在一旁偷笑的柳隻憶,封舞舞抓起她的手說︰「去洗手。」
「喔,剛剛是誰說我餓的可以吞下一頭牛。」柳隻憶邊洗著手邊嘲弄封舞舞,「裝什麼淑女呀。」
「我也不是故意的,媽的,我快餓死了,這白痴嘴巴月兌口就說不餓,真是氣死我了。」封舞舞也不禁癟嘴罵道。
「舞舞,你有一點氣質好不好,如果你的小昂知道你的本性是這種小惡魔,他還敢要你嗎?」柳隻憶邊拿了紙巾擦干手邊告誡好友。
「隻憶,我等一下打電話給你好不好?」封舞舞輕輕拉住柳隻憶的衣角,撒嬌的說道。
「喂,你的手還是濕的……「柳隻憶嘆了一口氣,順手抽了一張紙巾給封舞舞說道︰「我就在你旁邊,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封舞舞嘟著小嘴有一些委屈的說︰「就是你在我身邊我才要打電話給你呀。」
「為什……」話問到一半,柳隻憶轉轉眼楮笑道︰「你這小惡女,我知道了,你就打給我吧。」
「不過你一定要告訴我後續發展。」柳隻憶對封舞舞眨眨眼說道︰「那個昂真的好可愛,好像日本和服女圭女圭,你一定要把他抱回家。」
封舞舞也對柳隻憶眨眨眼,「還用你教嗎?我一定會好好的把他收藏起來的。」
回到了座位上,昂對封舞舞笑笑說︰「你要吃餅干嗎?這家的巧克力女乃酪蛋糕也不錯。」
「嗯,不用了。」封舞舞邊搖頭的同時,痛的正在扭曲心瓣也正同時滴著鮮紅的血,食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