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索取的代價是他們的命。
真感謝皇宮內有這麼多假山奇石、回廊亭榭、花草樹木埃少女心中一邊想著,一邊在如迷宮中的庭院中穿行著。
‘媽媽,啊,媽媽,求你保護我。’少女如此祈禱著。
整個皇宮亮如白晝,幾千個風燈被掛在樹上、屋檐上,照亮皇宮院內每一個陰暗的角落,而此時,李宇仿佛消失了。
‘朱元城,還未找到皇姊……不,李宇那逆賊嗎?’李哲狼狽地跟在朱元城身後,小心地看著四周,怕不知從哪里又會擲過來一枚炸彈。
‘不要著急,她逃不掉的。’朱元城內心焦急的無法像平常那樣恭敬地對二皇子說話了。
他不相信三千御林軍、五百名他的親信兵團連一個人都捉不到。
平津城。皇宮內院。離鶴宮。
‘這就是傳說中冷僻的宮門,皇上不再臨幸的妃子和失寵皇子所住的地方嗎?’曲折回轉的走廊,不知通向哪個宮殿,周圍的景色比前幾個宮都荒涼,周圍也掛有燈籠,但明顯少很多。軍人大致分布在天陽宮、翔鳳宮、朱鳳宮、罡陽宮等八大宮中,幾乎要掀開地皮來找人,而離鶴宮四周分散人數還不到一百人。
少女輕輕靠近前面一名錦衣御林軍,手一揚悄悄擰斷他的脖子,再輕托住,扔進大片大片的野薔薇叢中,掩沒尸身。
‘第五個問題,為何我會消失不見了呢?’李宇自言自語,‘朱元城,從你把親信騎兵引進皇宮中,就注定會失敗埃’天上明月,地上燈火,把皇宮內院映亮如白晝。
‘朱將軍,有人發現了疑是皇公主穿的金黃色華服。’
黑衣黑甲的朱家軍捧了一團帶血的衣物來到朱元城面前報告。
‘糟了。’朱元城的臉色突然發白,‘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必定穿了御林軍或朱家軍的軍服混在其中。如果是單一的御林軍或朱家軍,即使換了軍服也必可看到和知道陌生面孔,但李宇若穿了御林軍的錦衣護甲混在朱家軍中,必定不引人懷疑了。’
‘不急,不急啊,朱元城,她永遠無法出去,只能呆在這皇城中步步為營,她才人皇宮,並不熟悉宮中的內部分布,終會暴露的。’
朱元城手心冒汗地站在庭院中,卻仿佛站在空曠的懸崖之上,一不小心就會栽下去,尸骨全無。
‘糟了。’少女暗嘆一聲,左腿一拐,差點跌坐在地上。她手扶廊柱勉強站立著,左腳由于激烈跑跳的關系,由開始的疼痛難忍,變成麻木無感。左腳廢了嗎?廢了也無所謂,只要能活著出去便是贏了。
‘盔甲很重埃’少女身上穿著不知從哪個尸身上剝下來的黑衣黑甲,正是朱家軍的服裝。
這時一個持劍穿同樣盔甲的人走近道︰‘發現皇公主行跡嗎?’見對方斜站著沒答話,他走上去。對方卻一旋身,同時一團如熾陽般的光亮在眼前炸開,他本能的拿劍去擋,‘卡’的一聲,那團光亮卻沒被擋回,反而轉了一轉,以奇詭的角度擊穿他鐵甲的連接點,鑽進他第二和第三根肋骨之間。
听見重物墜地聲,又引來一人問道︰‘出了什麼事,咦?你為什麼殺……’‘我……我不知道,他突然拿劍砍來。’少女模仿男子驚恐的聲音。
‘難道是……皇公主……的同伙嗎?’男子手持長矛踏在及膝深的雜草朝回廊走來,少女突一甩手,一道光朝四米外的錦衣御林軍投去,御林軍連退幾步,月牙刀沒刺中他,向他身後飛去,他以為避過,持矛沖來,刀刃卻以本身的弧度飛回來,在他脖子處繞了兩圈,少女往後一扯,男子臨死前才發現勒死他的凶器是月牙刀尾部極細的合金鏈子。
‘我已沒力氣再把他倆的尸體隱藏起來了,發現便發現吧。’少女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對路線的熟悉如走在自家後院。
‘母親,保佑我埃’
用力推開緊團的大門,里面‘呀呀’幾聲尖叫,少女沒心情管那幾個嚇得發抖的宮女,直直穿過三層院落到達最後一排左首第七個房間。
‘放……放肆,你竟……敢亂闖十四皇子的房間。’正在變聲期的男性嗓音,粗嘎難听。
少女恍惚了一下,十四……皇子,她有那麼多兄弟嗎?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高瘦的少年,大大的眼楮,尖尖的下巴,還未月兌稚氣的臉,全身發抖還故作堅強地瞪著她。
他身後有一老一小兩個宮女,把他身子當擋箭牌,抖得更為厲害。
‘很可怕嗎?’少女虛弱地笑了一下︰‘雖然騙過了十幾個御林軍……朱家軍的身份真是好用……但盔甲實在太重了,我便月兌了它,我寧願戰死,也不願壓死埃’由于談了話,似乎無刺骨的殺意,十四皇子壯大膽子,謹慎地打量著李宇。
少女如絲的黑發凌亂的披散下來,血污、泥水擦了一臉,左手臂上纏著銀色的細煉,煉上墜著月牙狀的薄刃,刀身正向下滴著血。全身白衣血若火焰,美若修羅。
少女一拐一拐地走向臥床方向,右臂以不自然地角度垂下,露出一點箭頭。‘你……你是誰?’十四皇子忍不住問。
皇宮的爆炸聲和哭喊聲他都听見了,嚇得爬了起來,嬤嬤和宮女小妹也跑來,三人抱成一團互相打氣,因知道不會有人前來保護他們。
‘我是誰!嗯,應該說是你皇姊吧!’
‘皇……皇姊?’
‘今天以前還是幽蘭國的第一繼承人皇公主,今天以後能活著就該偷笑了。’
十四皇子不知不覺接近了李宇一些,有點興奮的說︰‘皇姊?你就是那傳說中的未來女皇,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真單純呢。’李宇沒想到他會相信她說的話,畢竟她現在全身血污,狼狽不堪的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如果她身著華服,全身干淨清爽,右手完好時,一定會模模他的頭贊許地夸一句︰‘好乖。’而現在卻沒時間了。
因失寵反而保持純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你叫什麼名字。’李宇轉過頭問他,血在白皙而柔和的臉上形成強烈的反差,美得讓人側目。
心‘怦怦’劇烈地跳動著道︰‘李樂。’
‘李樂,扶我一下好不好,我很累了。’
李樂不加懷疑地走近她,低下頭伸手要攙扶李宇,李宇左手一揚,切在李樂後頸上,把他擊昏。
‘殺……殺人啦!’原本發抖的兩人,小爆女嚇得拔腿而逃跑去叫人,老宮女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找到東邊朝里的雕花床柱,左旋兩下,右旋三下,‘咯咯咯’幾聲,床面和床下石板向外共同移開約一米左右,露出洞和往下延伸不知多深的石梯。
‘為避戰亂而修建的皇家秘道果然有,媽媽,謝謝你所寫的手記。’李宇露出驚喜之色,把屋內床周圍她活動過的痕跡消除干淨。少女跳躍進洞中,扯動傷口,痛得幾乎暈死過去。李宇咬了咬牙,重新從里面旋動開關,床面和石板回歸原位,像從未移動過似的,要不是地上還躺有暈倒的兩人和滴滿血跡,幾乎讓人懷疑並沒有人來過。
從此以後,李宇像從未在這世上似的消失不見了,皇宮中翻遍每一個可藏人的角落,查問了每一個人,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封鎖出緘的各個通道和城門,卻無她出城的痕跡,即使幽蘭的海蘭獨立後,也不見她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