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的一笑,他也不過才二十七歲,就已經有了年老父母心的心態。他也九年沒回過家了,家中的一切是否安好?小弟似乎將家中的企業治理的不錯,他是否也該回去一趟?
常霄的確是個好孩子,也許外界的風評對他並非全是正面的,但他相信自己的眼楮不會看錯人,也相信小超的眼光。小超需要的是平凡安定的生活,這孩子以後再也不需要他的懷抱了吧!她現在已經找到屬于自己的避風港,他這個做師父的也該是下台一鞠躬的時候了!
第五章
下課鐘響後,緩緩步出教室的傅宜超拉高夾克的拉鏈抵擋寒流的侵襲,回想起以前與師父在各個不同的季節里游遍整個歐洲,但最難忘的還是定居四年的英國。
「傅宜超。」
一個呼喚拉回了沉浸在回憶中的傅宜超,她回頭瞧瞧是哪個人將她的大名叫的這般肉麻?
唉……不看還好,一看這懷舊的美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噢——是那個挨她一掌「口臭」末期的討厭鬼之弟——惹人厭。
「你找我有事?」她不同以往有耐心、毅力去應付這些人。這對厭氏兄弟就如蛇蠍一般令人畏懼,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吧!
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我是為我哥哥的無理來向你道歉。」洪平溫和有禮的說,心里則是盤算如何讓她上勾。
自從他哥哥被傅宜超甩了一巴掌後,他就更心儀這個外表柔順,實則火辣辣的小美人,更加想得到她,而常霄似乎也看上了傅宜超,那他更要加快腳步,免得讓常霄先嘗到了甜頭。
也許她是有兩下子,對付哥哥那種無用的人還游刀有余,但她絕對傷不了他,好歹他洪平也是跆拳道社社長。
「算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何況我也討回了公道。」傅宜超瀟灑地揮揮手以證明自己的不介意。她的肚量大嘛!
「我是真的誠心來向你道歉。我哥哥這次的行為真的是太過份了,請你願諒他的無知與幼稚。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道歉,請——接受我的邀請。」為了追上美人不惜破壞兄長的名譽。反正洪祥的名聲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借弟弟用用也不為過吧!接受對方的道歉還要答應對方的邀請?第一次听過這種道歉法。不過,他這倒像是種脅迫!
「什麼邀請?」傅宜超私下快速搜尋腦中儲存的拒絕理由。無奈今天忘了吃早餐,大腦一片空白,有當機的現象!
「我想請你放學後去看場電影和吃頓飯,以示我的誠心,請你務必答應。」
「可是今天放學後,我要留在學校查資料,可能不行去耶!」這個理由好像有點爛。不像是她這種天才會用的借口。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大不了看午夜場,我再送你回去!」死都要纏到她答應為止。
她才不要和他去看午夜場!他……怎麼這麼煩人,看來不去他是不會死心的。
唉……無趣的夜晚。她已可以預見了!「七點校門口見,可以嗎?」小超認命了。黑白的人生本是無奈!
「沒問題。」洪平眼見目的達到,就一溜煙地跑掉了。
他可要快點回班上去大肆宣傳一番,尤其是在常霄面前。他和洪祥一樣都看常霄不爽,可是他可不像他哥哥這麼沒大腦,等他唱過了小超的熱情後,他就可以好好羞辱常霄了,嘿、嘿、嘿!
她……是不是答應的太快了?傅宜超望著逐漸遠去的人暗想。今晚要不要多帶些防狼的用具?
七點很快就到了。
暗宜超覺得自己像是個被判死刑的囚犯,正在絞刑台上等待死亡的來臨,而她似乎看見狗頭鍘在不遠的前方等著她,甚至還在對她微笑哩!
禱告吧!小超。肯求上帝讓你痛快的去吧!阿門。
有那麼夸張嗎?答案是肯定的。傅宜超在心里自問自答。
很快地她就看見一個油頭滑面、花枝招展的小子正在接近她當中,人未到味先到了。
痹乖,我的媽呀!他擦得是什麼牌的香水?怎麼像餿水的味道。
還有,他那顆油膩膩的頭頂是倒了多少罐發油?好像快滴下來了。果然是柔柔亮亮、閃閃動人!
至于,他的品味?看他的穿著……不提也罷。花襯衫配緊身褲,還露出一截小腿!耙情他是在作秀?
唉……今晚不止是無趣,而且視覺和嗅覺上也受到相當的損害!她……可是損失慘重。
冷風呼呼吹的像是在替她哀悼,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這個無聊至極的長夜終于在一分一秒之中以龜爬的速度過去了,而傅宜超與洪平去看了部沒內容又無聊的喜劇片,內容是什麼她早已沒印象了!原因是在那闃黑的戲院里,她與那只一直不斷伸過來摟她的狼手奮戰了兩個小時。
而晚餐則是在一家極度羅曼蒂克的高級餐廳中流過,今晚她也發現他不只是有不討喜的個性,而且言談乏味至極,今晚毫無樂趣可言,還是常霄好。她在無形之中拿他與常霄來比較。更倒楣的是餐後甜酒令她有些不舒服!
想吐!
暗宜超與洪平走在人行道上,對他自覺好笑的笑話听而不聞,只是撐著僵硬的笑容,雙眼茫茫地注視前方。
她月復中的胃酸不斷地翻滾,長江進入三峽後直沖而下的白浪滔滔,與黃河泛濫時的黃沙滾滾也不過爾爾嘛!清末的內憂與外患也不過如此!她現在就在體驗中。
門憂、外患!形容的十分貼切。
再忍耐一會兒就要解月兌了。傅宜超含著感激的明眸驀煞發光,她的人生又要開始充滿希望了。
心情逐漸轉好的傅宜超,未注意到她與洪平走向無人的小巷中。
「我想今天的約會,你是滿愉快的。」洪平洋洋自喜地說。女人最愛听甜言和蜜語。
滿愉快的!?他在說什麼?
「我對你的印象不錯。」洪平見她不語,以為她是害羞。女人嘛!總喜歡作作樣子,她也不例外。
印象不錯!?她怎麼愈听愈糊涂了。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下了結論。
做他的女人!?他說的是國語嗎?
「我做你的女人?」傅宜超細女敕的聲音硬是提高了八度。
「不用太高興,我了解女人是容易激動的動物。」他像是釋然的拍拍她的肩。
她高興!?那只自大的癩蛤蟆,想吃她這只高貴、優雅、集完美于一身的天才鵝,門兒都沒有。想得美喔!
「這位兄台請照照鏡子好嗎?你以為做你的女人能高興到哪里去?」她忍住身體的不適,盡量不發火。她就知道不該答應他的邀請!唉——一失足呀……
她就說嘛,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就像狗永遠改不了吃屎的習慣,江山要改很容易,可是本性要移可比登天還難!
被她這麼一說,洪平突然惱羞成怒道︰「別不知好歹,看上你可是你的榮幸。
「他仗著幾分醉意壯膽,趁著四下無人抓住她的手臂,拉近她要來個霸王硬上弓,強吻她。
可是洪平並未如意的偷香成功,因為遭到她強烈的反抗,以致他的臉上、手上都留下她的爪痕。
「你……要做什麼?」
暗宜超在反抗之余,相準他男人一生的「幸福」狠狠的踹下去。這招可是大美女錢淺用來打跑眾多的招數之一!她預計他下一秒該是倒在地上,抱著他殘缺的「幸福」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可是……
天有不側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計算總是有誤差的,傅宜超沒料到他身手還算不賴,能閃過她的鐵沙腳保住他的「幸福」。沒讓他有幸成為台灣最後一個太監,唉……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