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尚軒一副沒辦法的表情,「好吧!我答應你,再去一次神秘島。」
紫心一听,立刻站起來擁抱住尚軒,「我就知道,大哥最疼紫心了。」
尚軒撫著紫心的頭。看來,這段感情是無法避免了;他知道紫心不會後悔,但卻必然會為這段沒有結局的感情消逝而消沉傷心一陣子。「答應大哥,如果將來有萬一,絕不能輕生。」
「我知道。」這句話像似應允,但又彷佛並沒答應。
***
「尚軒大哥,你真的不帶紫心去?」海月無法想像紫心從睡夢中醒來之後,哭得淅瀝嘩啦的模樣。
「她還太虛弱,而且,我不希望再有機會讓左赤把紫心當人質。」
此刻,尚軒和海月置身在私人游艇上;尚軒忙著檢查船的性能有無問題,而海月的手里則拿著三明治早餐在啃著。
「哦!」海月隨意的應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海月的雙眼跟著尚軒的身影,來回左右的骨碌碌地轉動。「尚軒哥,難道你不擔心無法進入基地的大門?瞧你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好像全都計劃好了。不如說出來听听吧!」
「神秘島的低階層人員,並不知道高階內部所發生的事。」尚軒只簡單的說了一句。
海月腦筋轉了又轉,隨即恍然大悟,「所以,你想以銀奴的身分閃過他們的關哨。……咦!那我呢?」她可不想做一棵會移動的樹哦!
「你只要換上白衣長袍,戴上斗篷,他們會以為你是阿肯巴。」
「我是阿肯巴!」海月爆笑了二聲,「拜托,阿肯巴的身高和你差很多嗎?更河況我再穿上袍衣,人更顯得嬌小;別說站在你身邊差太多被認出來,就是我自己,也不相信不會被認出來。」她曾把阿肯巴和尚軒大哥的身影比較了一下;他們差不多高,肩膀差不多寬,又是差不多的均勻腰身,還有差不多的長腿……倘若他們互調衣服,再披上長袍,從背影看去,肯定沒人會覺得不一樣。而今,叫她穿上與阿肯巴同樣的白衣長袍,光是身高就差尚軒哥一大截了,還談什麼想魚目混珠。
尚軒好笑的白了海月一眼,然後比了比停放在岸邊的吉普車,「我們開車進入基地。」
海月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啊!真是沒大腦。這樣就沒人知道她的身高與阿肯巴不同啦!
她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吞進肚里,「好了,吃飽羅!我負責去把吉普車吊上來。」
接下來,海月和尚軒則各忙各的,完全沒注意到船尾角落里的人影,直至港口四周的景物在船的身側徐徐地消逝,海浪的拍打聲明顯的在耳際敲響。
船大約在海上行駛了四個鐘頭,紫心大搖大擺的從海月的眼前走過去。
海月拿著叉子吃生菜沙拉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瞪著大眼看著紫心走進船艙的餐廳,大剌剌地一坐下來,對桌上的美食蛋糕大快朵頤。「啊……」她大叫。
紫心用著看著怪物的眼神,看向沖到她面前來的海月。「你還好吧!」
海月咬著牙,聲音從齒縫間迸出來,「好,非常之好,而且簡直太好了。」她就知道!她早該想到紫心已學到了她的絕招之一——巧妙跟縱術。
「嗨!大哥。坐下來一起吃吧!很好吃呢!雨姨的廚藝總是好得沒話說。」紫心笑著對剛進入餐廳的尚軒招招手。
唉!尚軒無奈的嘆了口氣,但也只好強迫自己接受事實。「今天感覺怎麼樣?」他坐在紫心的隔壁。
紫心很高興大哥竟然沒有生氣,「精神多了。」
「尚軒哥!」海月可有意見了,他也未免太疼紫心了吧!一點變臉的表示也沒有。
「由她吧!」尚軒抹了一層草莓在吐司上,遞給紫心。
「原來大哥還記得紫心愛吃草莓果醬。」紫心接過來,順道在尚軒的頰上香一個。「謝謝。」
海月沒好氣地說︰「跟屁蟲!」
「道行還不比你深哩!」紫心回嘴。
「累贅!」
「又不用麻煩你,大哥會照顧我。」紫心看向尚軒,「哦?大哥。」
尚軒寵溺地點點頭。這可更羨煞了別人,簡直是在炫耀他們兄妹情深嘛!
「隨便你吧!」海月氣呼呼的坐在窗口邊。原來他們的一片苦心,紫心全不領情;那她何必發神經的凌晨三點鐘千辛萬苦的爬下床,忙東忙西忙南忙北,忙得暈頭轉向的。有病!
「你們甩不掉我的。」紫心露出勝利的笑容。
第9章(1)
「赤,他的腦波一直在抗拒我們的侵入。」右青站在玻璃牆的前面,俯望著躺在儀器台上奄奄病態的司徒凝楓。
「當然,他的身體已經慢慢習慣了病毒的存在,意志力也就愈強;不過,他的體力仍舊熬不住長時間的爭戰,只要我們持續,他不投降也難。」左赤游移在鍵盤上的手,其中兩指間還是夾著煙。
左赤的一對碧眼稍陰暗了一點。雖然只有二天的過程,但是,他的腦力、體力和眼力都顯然已有些負荷不了。
右青看向翠玉色的煙灰缸。「赤,你別再抽了。」只怕就差那個零點一公分,煙蒂就要溢出缸外了。
左赤沒有回應右青,只是把手上的煙捻進煙灰缸的里頭,然後推開鍵盤站起來,一倒頭就躺上了牆壁邊的大床,大姆指與食指並用齊按摩著眼穴。
「我看,他的電力還沒消失,我們兩個就會先崩潰。」右青也跟著倒進另一張大床。不只他快站不住、坐不住了,就連最不肯認輸的左赤,也都累得癱在床上,可想而知,這件事並沒有預期中的容易。
右青听不到左赤有任何回應,又道︰「不如我們讓阿肯巴帶人去搶回電子主機吧!南宮東磊花了好幾年研究的東西,說實在,我們根本無法一朝一夕便能參透其中奧秘。」
左赤將臉轉向牆壁,不予回答。
右青的碧眼在霎時轉變得有些詭譎,宛如森林中的碧潭,深沉不可測。他支手撐著太陽穴,側躺的姿勢猶如東方所稱的天尊帝王般傲慢。
赤非得逼得他露出本性……「赤,我覺得……你好像變了,彷佛被天國中的使者同化了。」冷酷的口吻,倒完全不似以往般沖動不能自持。
右青不滿左赤仍舊佯裝打盹的樣子,聲音更沈,「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別忘了!你的名字是——左赤,掌管火紅的煉獄世界,置人于萬劫不復的深淵中,而不是仁慈地釋放每一個該是我們相中的獵物。」
左赤不疾不徐地調整姿勢坐直身體,「你究竟想說什麼?」語中含著幾絲的慍怒。他一直不想說話,便是希望右青能就此適可而止,沒想到,右青竟話中有話的咄咄逼人,惹得他覺得右青在對他挑釁。
右青顯少表露出本來正經的樣子。當右青的表情冷酷得一如倨傲在上的領導者時,那代表右青已不容人與他打馬虎眼的談話。
「我不認為剛才的話,不足以詮釋所有你佯裝不明白的事。」左赤的銳利眼光,並沒有使右青退縮態度,反倒說話更具挑人怒氣的意味。
四道令人寒栗的眼光在空中交會,氣勢相當的龍虎爭霸戰,隱隱約約的忽之欲出。
左赤原本心虛的感覺,隨著右青的話煙消雲散。「你想我們鷸蚌相爭,好讓漁翁得利?」意謂著︰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這本來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可是你卻把它弄得復雜令人難以下手,到底是誰想讓漁翁得利?」右青帶著質問的口氣。
「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背信我們的承諾,殺了他們,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