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怎麼可能?就算長得再像,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除非是雙胞胎。」她覺得汪杰比喻得夸張了。世上不可能有人長相相同,非親非故更不可能。
「會不會是你流落在外的孿生姐妹呢?也許是哦,最好跟唐伯母問清楚。」汪杰蓄意作弄她,瞧她沉思和狐疑的表情煞是可愛。
「不可能。」她否決了他的說法,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問題︰「對了,汪大哥。你女朋友叫什麼名字啊?」
「這……恕我無可奉告。」怎麼能照說呢?汪杰自食惡果。
「你不說,我怎麼回去問我媽呢?」有什麼好隱瞞的,只是個名字而已嘛。唐欣雅氣嘟著嘴。
汪杰怕再繼續說下去會露出馬腳,還是轉移話題為妙。「走,汪大哥帶你去嘗嘗新加坡美味道地的肉骨茶和沙嗲,那滋味真是不錯,上回吃了還懷念至今呢,你肚子餓了吧?」他關心的詢問。
「我不餓。我只想知道你女……」話未說完已被打斷。「我好餓喔,我肚子快餓扁了,咱們走啦!」他二話不說,馬上拉了唐欣雅往外走,也不理會她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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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西餐廳的一隅,邵丕業和莫盧正在大啖海陸大餐,但是他們的神情並不愉悅,反而是憂心忡忡、愁眉苦臉的。「怎麼?很難吃呀?我覺得不錯啊。」邵丕業瞄了一眼莫盧桌上原封不動的食物。
「你自己的也沒動多少,胃口不好啊?」他嗤了一聲反擊回去。
「到底怎麼了?瞧你的臉皺得跟包子一樣。」邵丕業形容得真貼切,莫盧確是如此。
「別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好不到哪去,看你的臉比苦瓜還苦咧!」莫盧的比喻也很傳神。
邵丕業笑了起來,不過也是個苦笑。「說來听听,你不快樂的理由何在。」
「也沒有什麼,有點想家而已。」
他說得含蓄,然而邵丕業听出來了。
「是想于婉嵐吧。」
「那又怎樣,礙著你啦!」他坦白承認。
「你就那麼離不開她呀?也許她現在正跟別的情人約會,完全忘了有你這號人物呢。」邵丕業故意制造事端,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沒有用的,我跟宛嵐早已經常就「充耳不聞」,想挑撥離間,門兒都沒有。」莫盧驕傲自信的神情表露無遺。
「豬吃多了也會膩的,偶爾改吃海鮮能幫助食欲咧,這項原則于婉嵐不會不明白吧?」他以莫盧的體型暗喻。
莫盧笑著搖頭,動手切割盤中魚肉說道︰「不用浪費口水了,宛嵐是很撿食的,她只吃我這塊豬肉。海鮮呢,我吃就行啦。」語畢,他叉了塊魚吞下肚。
「莫兄的偉大愛情哲學,令在下佩服極了。「你們怎麼還不結婚呢?」邵丕業不解的問道。
「傻瓜,男人一結婚就沒行情了,況且會傷了好幾萬女歌迷的心耶。」莫盧一副「你懂我懂」的模樣。
「剛才專情的男人竟然在一秒內就成為花心蘿卜啦,還行情、歌迷咧!」他言語間充滿著不屑。
「我在口頭上過干癮不行嗎!我當然明白女歌迷全是沖著汪杰而來,但小唐的魅力可不輸咱們的主唱喔。」他老實說。
「昕亞確實吸引了不少的女歌迷為之瘋狂,可是我卻擔心有個人也迷他迷瘋了。」邵丕業眉頭跟著糾結起來。
「難道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而苦惱嗎?」
「你呢?你也有所懷疑吧?」
莫盧輕輕點了下頭,才悶悶地說︰「原先我以為汪杰對小唐的態度一如對我們這些好哥兒們,但是有一次我竟發現,汪杰看著小唐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我看著宛嵐的眼神,那樣的深情款款、愛意濃濃,我就感到不妙了。
「哎喲,好恐怖喔。」邵丕業身體一陣哆嗦。
「你干嘛?大熱天的發冷,生病嗎?」莫盧伸手探他的額頭,感覺出異樣。「沒事啊。」
邵丕業撥開他的手,不領情的道︰「誰跟你說我有事來著,我是被你的話給弄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喂,我說得如此正經,你在那兒苦笑,太不夠意思了吧?」莫盧有些發火了,沉著臉對盤中的牛排出氣。
「我只是想把氣氛弄輕松點,太過沉悶是想不出解決辦法的。」他拍了拍莫盧的肩,要他別動氣。
「那依你看,他們是有那種傾向嘍?」
「兩個男人太過親密,你卻不認為是同性戀,那是什麼戀呢?」莫盧猜不透邵丕業腦袋里在想些什麼。
「異性戀。」邵丕業大膽的道出自己的判斷。「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那汪杰跟昕亞兩人相戀就很正常不過了。」「你的意思是……小唐是個女的?」
「記得我曾跟你在提過在家父的餐廳大門口踫見的兩位女孩嗎?」邵丕業提醒道。
「你說其中有一位長得和小唐很相似。」莫盧又他將話說下去。
邵丕業笑意更深了,更繼續說明︰「我還驚訝天底下竟有人長得如此相像,何況還一男一女不同性別;但是一看昕亞男扮女裝所拍的MTV時,我就發覺其中的奧秒之處啦。」
「拜托,短短幾秒看都看不清楚,怎能斷定小唐就是那位女孩。」莫盧難以置信。
「你以為我就那樣草率的妄下斷語嗎?我將昕亞出現的那段畫面停格,加以比對就現出原形嘍。」他一臉得意的提出證明。
莫盧听他一說就更疑惑了。小唐會是個女的?!那宛如嵐知道嗎?
「那你想怎麼辦呢?拆穿真相嗎?或是繼續裝傻?」
「咱們被蒙在鼓里當傻子也有一段時間了,而你甘心嗎?」
「是有那麼點不爽,但汪杰是我的死黨,而小唐跟宛嵐關系匪淺,這……」莫盧是有那麼點不甘心,但是又如何?
「汪杰敢瞞咱們,哪咱們開個玩笑也不為過啊?如何?」「你要怎麼做?可不能太過分而傷了和氣。」
「別緊張嘛,等我想到辦法再說也不遲。」
「等你想出來,他們早就順理成章結為夫妻了。」
邵丕業只笑不語,心情為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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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奉命到另一節目幫忙的于婉嵐,終于挨到錄制完成時。她累得心力交瘁,巴不得馬上回家泡個舒服的熱水澡,爬上床睡它個一天一夜。她已經有四十八小時沒合過眼了,早就快要支持不住啦。
想到回家還要開車開個四十分鐘,于婉嵐不禁一身癱軟無力,四肢發冷僵硬,真想干脆在攝影棚打地鋪算了;但卻缺少當流浪漢的那分自在跟勇氣,只好硬著頭皮搭計程車,心想應該不會那麼倒霉,踫上心術不正的壞司機吧。
「對,可以請門口警衛幫忙記下車號,這樣諒他也不敢使壞主意。」她自言自語的自我安慰道。
等了五分多鐘才來一輛車,于婉嵐依照剛才想到的方法,讓守衛記下車號後才搭車離去。
交代好去處,她原本想假寐一會兒,但又擔心自身的安全,只能強自振作精神睜大發酸的雙眸,看著窗外飛逝的街道。
「麻煩你開快一點,我想早點回家。」她見路上車少就作此要求。
「小姐,記下車號是很不錯的辦法,但遇到開贓車的就……」司機操著台灣國語邪邪的笑道。
「你是說……」于婉嵐不敢接下去。她想自己不會那麼「幸運」吧,頭一回叫車就叫到賊車。
「嘿嘿!我這是貨真價實的贓車,而且我是第一次上台北作案。」他從後照鏡中貪婪且猥瑣的盯著于婉嵐。
慌張害怕的于婉嵐試圖打開車門跳車,但左右兩邊的門卻文風不動。
「我給你錢,但是你要放我走。」她突然鎮定下來,語氣中有不容人反駁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