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欣雅,你要四個大男人去上烹飪節目,干嘛呀?表演砸碗筷,還是拿菜刀切手指?別淨想些瘋狂事為難宛嵐姐了。」妹妹的話令唐歡雅感到不可思議,她不敢想像男人下廚的蠢樣,況且還是唱搖賓樂的歌手。
「如果能讓我進入「杰」樂團工作,就算會被吃豆腐我也會硬著頭皮忍下去,只要能每天看著汪杰就值得了。」唐欣雅正在作她的春秋大夢。
唐歡雅見狀不免搖頭嘆息。妹妹已中了「杰」樂團的毒太深了,看樣子是無藥可救。「欣雅,別瘋得太厲害,你還要嫁人呢。」
「不錯,我要嫁的人就是汪杰。喔,汪杰,你可知道有個女孩正為你傾心不已。」她愈說愈離譜了,不知道是說笑還是真中了毒。
「別再說了,改天帶你去掛精神科的門診,看你要瘋到何時。早點睡吧,睡眠不足容易胡思亂想、胡言亂語。」趕緊將妹妹送回房,不然自己的雞皮疙瘩不止掉一地了。
唐歡雅在門外沉思了一會兒才回自己的臥房,她心里著實納悶,那種嘶吼吶喊、雞子鬼叫的音樂有什麼好听的,竟然有成千上萬的人愛听,真是令人想不透。算了,別折磨自己的腦袋了,還是早點休息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欣雅應該沒有那麼幼稚才對。二十四歲的大女生能迷偶像到幾時,一段時日便會退燒的。
☆☆☆
全省巡回演唱會成功圓滿的結束,場場爆滿的熱情歌迷加上唱片銷售量直逼百萬張的佳績,為「杰」樂團奠定了往後在歌壇上發展的根基,也使四位團員的聲名大噪,人氣跟著扶搖直上、紅得發紫。因為是新人,又沒有經紀人有背後運籌帷幄,所以一些知名的唱片公司壓根兒不敢和他們簽約、幫他們出唱片;只有一家不起眼的小鮑司願意冒這個險跟他們合作,沒料到壓對了寶,不僅提升了公司的名氣,還賺了一筆為數可觀的利潤。
由于「杰」樂團早先是在各地的PUB演唱起家,而大多數支持他們的歌迷也是之前酒吧里忠實的听眾,為了答謝他們的熱愛,更為了再次感受現場演唱的臨場靶,因此「杰」樂團決定在宣傳期之後發片之前的空檔時間,回到PUB重溫往日默默無聞時盡興唱歌的樂趣。
今夜是「杰」樂團在這家知名PUB演唱的最後一天,因為下星期開始他們將要進錄音室錄制第二張的專輯。唱片公司為了打鐵趁熱,頻頻催促「杰」樂團出新專輯,不過團員卻不以為然,總認為慢工出細活才能做出一張好的唱片,也決定一年一張的出片量換取絕佳的音樂保證來回饋拌迷。但是公司老板還是以市場需求和利潤考量,要他們趕著推出新的作品;加上他們還算新人階段,只要一不曝光就會被歌迷給遺忘。礙于這個喜新厭舊、易于淘汰的唱片市場,不得已只好妥協了;雖然加快出唱片時間,然而「杰」樂團還是希望能用心做好這一張專輯的音樂。
「杰」樂團的鼓手小白通常是最早到表演場所的團員。他的住所離這兒最近,而且他不喜歡待在家中,情願早點來敲鑼打鼓一番,多練些拿手絕活以吸引歌迷的目光。
小白真是人如其名,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像極了人們口中的小白臉。如果沒有見識到他那打鼓時狠勁,想必許多人憑第一眼印象即會斷定他是個女娃兒,因為私底下的他有些微的娘娘腔。
正當小白隨著急劇的鼓聲而渾然忘我之時,忽然有人從背後將他抱個滿懷。抱住他的人將唇貼近他頸項之間,耳鬢廝磨了起來。因為這親密的動作,小白停止了打鼓,鼓棒也隨之掉落于地上。
「哲也,別這樣,會給人撞見的。」小白試著扳開身上猶似八腳章魚的男子,卻徒勞無功而且對方愈纏愈緊,他只好放棄掙扎,靜待那人自動離開。
「小白,你怎麼了?難道你不想我嗎?」名為哲也的男子說著一口不怎麼純正的國語,听他的腔調像是日本人。
「我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咱們到此為止,別再繼續這種不正常的關系。萬一被揭穿,我就完啦!」小白氣急敗壞地說道。
「不會的,我們相愛沒有人會知道的。」哲也拼命搖著頭,一臉甜蜜的模樣。
「像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跑來,又抱著我猛親,要是給人看見,我豈不是毀了。」小白扯下哲也的雙手,順便看向四周圍是否有第三者闖入休息室。
哲也卻輕松地笑了笑,說︰「現在時間還不到七點,而你的伙伴們要接近九點才到,所以不會有人看見了。」
「你怎麼如此了解?」小白面露驚異之色,他害怕哲也會毀掉自己似錦的前程。
「為了一解相思之苦,我躲在暗處陪你一個多月,你卻從不曾發現我,真不公平。」哲也說話曖昧,心態也不太正常。
小白發覺哲也不似平常,只想快些打發他離開,免得在團員面前泄了底。「你先回去,我晚點兒去找你。」
「別急著趕我走,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難道你不想嗎?」說著,他動手往小白衣服里鑽去。
小白身形矮小清瘦,而哲也較為高大健碩,他一使力就輕而易舉地把小白推倒在休息室里的長沙發中,于是兩人便糾纏在一塊兒了;原來小白極度抗拒且奮力掙扎,但是不到一會兒的時間就屈服于哲也溫柔的而無法自拔了。
這時,休息室緊閉的房門竟被人打開,來人是「杰」樂團的團長兼主唱——汪杰。他看到這令人驚駭的一幕,向來比一般人鎮定的他也愣住了,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站在原地進退不得。
面朝門口的小白看見來人後嚇出一身冷汗,用盡全力推開身上的哲也,站起身整理凌亂不堪的衣褲,臉上淨是羞慚之色。他怯怯地走向汪杰,想要解釋些什麼,但還未開口已被伸來的一只手給阻止了。
「從現在開始,你已非本團團員,你該得的酬勞我會派人盡快送交給你,帶著你的朋友離開吧。」汪杰毫不留情的開除了鼓手小白。
「汪哥,我是……」
還想開口說話的小白又硬生生的遭人給打斷了,可是這回並非汪杰。
「喂!汪杰呀,干嘛十萬火急地把我們叫來,害我飛車超速趕來,差點被交通大隊的給攔下來,幸好我……哇!請了月兌衣秀啊?莫非我們不唱了,改行做這玩意兒啦!」一進門的就大聲嚷嚷的是「杰」樂團的貝斯手——莫盧,也是汪杰的大學同學兼死黨。
無人來得及回答莫盧的放話,緊接著又有另一人進來插話︰「莫盧,別擋路,讓我進去啊。」邵丕業推著杵在門口的莫盧,辛苦的擠進這間小斗室。
邵丕業是「杰」樂團的鍵盤手,也是團里的老大哥,他的演唱經驗最豐富,早期是民歌西餐廳受歡迎的歌手,曾轉戰大江南北各個民歌餐廳;後因當兵而銷聲匿跡,退伍後在唱片公司負責作曲、編曲的工作,偶爾以玩票性質到PUB賺些外快,也才能遇上汪杰和莫盧這群臭味相投的人,興起組織樂團的念頭。
「你們這是……」邵丕業完全不了解現在是什麼狀況,只看一個陌生男子在穿衣服、小白低頭不語、汪杰滿臉怒容,而莫盧則像是在看好戲的樣子。
「要是女的就好了,看他不如看我自己咧。」莫盧一副惋惜的神情,瞅著正在套褲子的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