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有什麼奇怪的力量,否則她為什麼會這麼不舒服?
看著她緊張惶恐的模樣,封律笑得更開心了。
看來他的氣息與低沉的嗓音發揮了奇異的效果,她原本蒼白的臉竟在瞬間紅透了,像顆成熟待摘的果實,可愛極了。
她真是個美麗的小人兒,在今天婚禮初見她身著一身珍珠色的禮服時,他首次發現自己竟會看一個女人看到有些呆然——
特別延請法國著名設計師設計的禮服,穿在她身上比任何女人都來得出眾。這不是傳統的篷裙、篷袖的新娘禮服,而是件細肩帶高腰式的緞面禮服,沒有多余的裝飾,只在波浪如花朵般的尖尾裙擺處,向上擴散地瓖了一顆顆天然珍珠,整體高雅而大方,把她原本就十分縴細的身段襯得更為修長優雅。
這不是人人穿得的禮服,這套禮服可會挑人的!
設計師則特地遠道而來,只為了替這美麗的新娘在婚禮當天做造型;一如他設計的禮服一般簡單高雅,他在新娘的頭上襯以藤蔓及白色的鮮花,牢牢地扣住一襲薄如輕煙的白紗覆罩在她的頭上,而她豐厚的長直發則讓其自然垂下。
造型全以自然為主,就連妝也只是薄薄的上了一層水粉再加上淡淡的淺粉色口紅,卻將新娘妝點成精靈般優雅清靈。
當她被父親牽出來時,他的確是看呆了,所謂「驚艷」的感覺便是如此吧!就連他從歐洲趕回來的父母也大加贊賞。
他的父母十分了解他獨立的個性,所以對于他的決定從不多加干涉,自從將「鷹隼集團」交給他掌管之後,更是以無比信任的態度來看待每一件事,所以對于這件他為自己定下的婚禮也沒多過問或反對。
但據封律手下的可靠消息看來,他們私底下還是做過一些調查,結果似乎對于區家清白的家世沒有不滿,所以這場婚禮就以極快的速度著手進行。但這卻是場不鋪排的婚禮,封律刻意阻擋各家媒體的采訪,也拒絕將消息透露,一切以簡單隆重為主。
他是結婚,不是作秀。
現在,他美麗的新娘拿下了頭上的藤蔓及花朵、卸去了淡妝,露出一張潔淨無瑕的漂亮臉蛋,嫣紅的臉龐看來是更加美麗了。
他不曉得,那天在路邊撿到的小醉鬼竟是個如此美麗的醉美人兒。
但這麼美麗的新娘,看來卻這麼怕她的新郎……
他可不允許。
封律帶著邪氣而好看的笑意一步步走向她,邊走邊將他身上的西裝外套、領帶逐一月兌下往一旁的小沙發上丟去,望著她的眼神看來像極了電影里要輕薄良家閨女的登徒子。而現在,他開始解襯衫扣子了。
「你、你要做什麼!?」他的動作及表情讓區亦翎瞪大了眼,嚇得直想往後退,但其實她整個人早已貼在牆壁上了。「你別過來!」
「我不過來又怎能一親你的芳澤呢?」說著,他已緊靠在她身前,有力的臂膀一把攬過她的腰,將她整個柔軟的身子貼向自己。
「呀!我不是叫你別過來嗎?你這變態,放開我!」情急之下,她亂喊,呼吸早亂得不像話,臉也似火團般紅燙,手更是緊張得亂揮一通。
「第一次听見有新娘在新婚之夜喊她的新郎是變態的。」他微笑著低道,只覺得她慌張的模樣可愛極了。
她的表情真是變化萬千,讓人很難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我……我愛喊你什麼就是什麼,警告你,快放開我!」她瞪著他,眼神卻慌亂而不堅定。
「警告?小家伙,你拿什麼來警告你的新郎呢?我不放又如何?」說著,他將她摟得更緊了,有種故意挑釁的意味。
「你如果不放的話,我、我……」她咬住唇,根本想不出她「能怎麼樣」,正氣惱又不知如何是好時,她突然瞥見了浴室,于是立刻道︰「你如果不放手的話,我就不能洗澡了!」
不過說完這句話,區亦翎當場就想拿把刀子自殺。不能洗澡?這是什麼爛借口嘛!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胡言亂語,說出這種不但一點恐嚇性質都沒有,甚至連一點幫助、意義也沒有的話。
「洗澡?對了,你倒作了個好提議,那我們就先來個鴛鴦浴吧!」封律邪笑看著她愈來愈紅的臉,知道她一定氣自己說不出什麼像樣的話來反駁,但這洗澡的提議還真不錯。所以不等她有反應,他就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呀——」這可嚇壞了區亦翎,她立刻在他懷中大力掙扎踢動。「放開我,你這變態!誰要和你洗什麼鬼鴛鴦浴?你如果想和我一起洗,我就一輩子不洗澡了!快放開我!」眼見已到了浴室門口,她幾乎慘無人色。
見她反應如此激烈,封律的詭笑放緩了,轉為一種寵溺式的微笑。
「我開你玩笑的。」他輕輕放下了像發怒貓咪般掙扎的她。「今天因為你是害羞的新娘,未免刺激過大所以我讓你自己洗,但將來你可沒這麼好混了。」雖然他的動作輕柔,但壞性子讓他無法不在她耳邊低聲「警告」一下。
「你做夢!」腳一著地,區亦翎立刻像靈巧的貓兒般竄進浴室里頭,將背靠在門上喘息著。
他附在耳旁的話幾乎讓她的心髒要從身體里迸出來!
天……天啊……
從他進房的那一剎那,她才開始意識到她是真的「嫁」給他了,而這代表的就是……就是……啊!天啊!
區亦翎全身無力地靠著門滑坐而下,不明白怎麼會把自己弄到這種境地?
「你可別洗太久,否則我會很想進去幫你。」封律敲了兩下門,在門外大笑道。
門外的大笑聲讓區亦翎無力的身子立刻又堅強起來,她馬上擁有了新的力量站起身來,對那堵門氣唬唬地怒瞪道︰「謝謝你的好心,我快得很!」
听了這回答,接著又听見浴室里傳來水聲,封律這才揚起一種詭計得逞的笑容,並以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見的聲音說道︰「乖孩子。」
唉!要掌握她實在太容易了,真是太沒挑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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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里說會很快,但事實上區亦翎的動作真是慢到不能再慢了。
但不管她是如何的拖延時間、如何的「仔細」清潔到幾乎要洗掉一層皮,她還是有洗完的時候;而且愈接近「完成」,她愈有種如臨地獄的感覺。
終究,她還是清潔完畢了。
她不斷以深呼吸來讓自己平靜,可她就是無法平靜;而就在她以為洗完澡是最悲慘的時刻時,卻又發現了更加悲慘的事——她竟忘了拿換洗衣物進來!
在如此悲慘的情境下,她只好以大毛巾裹住自己,然後稍微開啟了浴室的門探出一顆小腦袋向外偷看。
她發現封律短發微濕、只穿著一件浴袍隨興地斜倚在沙發上,手中還拿了份文件認真地研究著,和她印象中老在氣人的他完全不同。
看著這樣的封律,她竟有種不敢打擾的感覺。可是,她還是得穿衣服啊!
「封律……」她緊張而不確定地喚道,頓時覺得自己像做錯事的孩子。但他眉頭微鎖、表情沉穩嚴肅,似乎完全沒听見她蚊子似的叫聲。
區亦翎咬咬唇、皺了皺眉,再度艱難地開口,但這回放大了聲量。「封律!」
听見喚聲,封律的眼光抬了起來,似乎還帶著些許被打擾的不悅,但當他看見從浴室里探出的那顆漂亮小頭時,臉上的表情立刻和緩了起來,再次出現區亦翎十分熟悉的壞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