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初夜會落紅、會感到劇痛,然後會在隔天感到全身酸軟……這些現象她全有!
有可能嗎?在和子曜哥哥之前……難道她還是——處女?!
這個念頭倏地沖進腦海,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是為什麼昨天她會那麼痛的原因了?是因為她那時真的是第一次?
「呀!」忽地,她直接而單純地歡叫出聲,仿佛中了獎券一般。她半扣著襯衫就從被子里跳了出來,然後興奮地望著曲靜言叫道︰「言姐姐,我還是處女,我不髒,我的第一次真的是給了子曜哥哥——」說著,她的眼淚卻不知不覺地掉了下來,連聲音都突然啞住了。
真的,她真的是處女,她終于將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了子曜哥哥!
「啊,好奇怪,我明明很高興的,為什麼會哭……」她低下頭用手背不停地抹淚,又哭又笑地沉浸在極度的喜悅中,完全遺漏了曲靜言臉上似笑的可怕神情。
曲靜言捻熄了手上的煙,坐至床側抬起夏羽心的下巴,冷笑似地看著她。
「搶了姐姐的未婚夫這麼值得高興嗎?」她用手指滑過夏羽心柔女敕的臉頰,並帶著一種詭笑式的目光盯著她道。
「……什麼?」夏羽心望著曲靜言臉上有些可怕的神情,這才發現她變得很不對勁。「言姐姐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不太一樣……」此時的曲靜言讓人覺得有些恐怖。
而且,「搶了姐姐的未婚夫」是什麼意思?她是獨生女,沒有姐姐啊!
不知為何,她腦中突然劃過在閻子曜公寓櫃子上的那張照片——那張他們小時候的合照。
倏地,她的臉色蒼白起來,一個長得和自己相似,但卻比自己高大的模糊影像,突然若有似無地在腦海中閃現。夏羽心皺眉想著,但整個腦子卻好亂。
為什麼,她怎麼會覺得好像在記憶中有一片模糊空白?
「想起什麼來了嗎?」見她臉色變得不對,曲靜言于是趨前問道。
望著曲靜言冷中帶笑的臉孔,夏羽心除了恐懼外,更有疑惑——她一點也不像自己認識的言姐姐,好像另一個陌生人一樣!
子曜哥哥呢?為什麼她一覺醒來在身旁的人不是子曜哥哥,而是這麼可怕的言姐姐?
她惶恐地四下張望,卻看不見閻子曜的身影。
「找什麼人,子曜嗎?」看她四下張望尋找,曲靜言冷笑了一聲。
听見了冷笑聲,夏羽心立刻本能地往後縮,將整個背全貼靠在床頭,望著曲靜言。
「子曜哥哥呢?」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言姐姐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見夏羽心如驚慌小鹿的眼神,曲靜言臉上唯一的冷笑也消失了,剩下的是一張恨極她的森寒臉孔。
「哼,怕我是嗎?你這受到過度保護、受盡寵愛的夏家大小姐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對吧?哼!為什麼每個人都對你這麼好,就連你害死了親姐姐也一樣不責難你,就讓你自動從記憶中抹殺所有有關自己姐姐的記憶,忘記所有不好的事物?你以為你的生活真是美好的嗎?錯了,你根本就是個凶手!」曲靜言逼近她,以恨極了的眼神盯著她。
她最痛恨這種受到所有人寵愛的千金小姐;世界上所有的事對她來說,好像都是容易而單純美好的,她不必付出任何努力,只要在害怕時露出那種可憐兮兮如小鹿斑比似的眼神,就可以博得每個人的心。
就連……就連她苦心經營出她背叛閻子曜的情況都讓她輕易化解,竟還在她面前露出那種幸福的臉龐,大叫著自己還是處女!
這是為什麼?子曜不該是這種能夠忍受背叛的男人!她這麼做為的是什麼?難道就是加速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感嗎?
閻子曜留下的字條被她緊捏在手中,但那些字句已鮮明地深印在她的腦海——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處女——當然,那是在被我擁抱之前。
當然,夏羽心身上那些明顯的吻痕早就訴說了昨夜發生的事,看見她臉上溢滿著女人的幸福光輝,就不難猜出那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夜晚,但看見子曜留下的字條卻又是另一回事!
還有,他的那句——我愛你,一直都只愛著你!
這是怎麼回事?一直?!
深藏在他心底的人不是夏光心才對嗎?為什麼說「一直」只愛她?!
她無法接受!
曲靜言的眼神讓夏羽心覺得恐怖,但她的話更讓她覺得可怕。
「你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她抖顫著聲音開口,就連身體也跟著打顫,莫名的恐懼隨著她的話席卷而來。
她害死了親姐姐?可是她真的不記得自己有姐姐啊……
她說她自動抹殺了有關姐姐的記憶,只留存美好的記憶……這是真的嗎?
很不想相信,很想反駁,但為什麼腦中會突然出現另一個模糊身影?還有……那張有些奇怪的照片!
「你听不懂是正常的,因為自從你害死了你姐姐夏光心之後,你就發了高燒,醒來後把所有關于光心的事全部忘記。而你的家人,包括子曜的父母,也為了怕刺激你,所以就偷偷將所有光心的照片收起來,絕口不提她。但事實上,光心正是子曜的未婚妻,而到現在,子曜心里都還有她的影子,你只不過是長得像光心、擁有同樣的血源的另一個夏光心,因為你們兩家父母非常希望能聯姻,所以他才會娶你,你根本就只是個替代品!」曲靜言尖銳地說道,臉上的表情則愈來愈可怕,像隨時都會采取飽擊行動的瘋狂者般。
听著曲靜言尖銳的話語,夏羽心只覺得整個人變得好怪,腦子里像是充滿了東西,卻又一片空白,但另一種更為恐懼的心情卻開始悄悄佔據她的心房。
「騙人……子曜哥哥對我很溫柔的,他還說他要的只是我的人、我的心……他昨晚抱我時雖然激烈,但卻在我哭泣時變得很溫柔……所以你是在騙人……」雖然恐懼已悄然襲上心頭,但她還是斷續訴說著,像是要加強自己的信心般。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曲靜言說的是事實;她的話就像某種奇異的物質不斷挑起她往日記憶的模糊帶,恍惚中她對這些話的真實性竟深深認同。
夏光心……
為什麼她會對這個名字有種怎麼也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听見這名字就仿佛听見了一個清脆悅耳的笑聲,看見一張美麗笑臉,感覺到有個人用柔柔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說不定她真的有過一個姐姐,然後她害死了她,之後又忘了這一切。否則,為什麼那張照片中的女孩和子曜哥哥看起來差不多大呢?
「是嗎?男人都是那個樣子的,在床上的男人只是听取下半身的動物,他要你當然得博你歡心,但他曾說過愛你嗎?」曲靜言咄咄逼人地問道,手中更是緊捏了那張紙條。
她知道,閻子曜不是善于說甜言蜜語的男人,他一向冷酷漠然,所以在這紙條中看見那幾個字,簡直教她恨到了極點!
只要她的心和她的人?哼,她相信或許閻子曜真的對她說了這些話,而她口中所描述的那個「溫柔」的閻子曜,更是讓她嫉妒得發狂!
她一直以為他心中總充滿著夏光心的影子,所以才會對她的感情付出不為所動,但想不到一個夏羽心的出現上止刻就奪得了他的愛,她還以為他只是為了父母的願望才娶她。
可是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
而溫柔?就算在從前,她也不記得他曾對夏光心有過什麼多體貼的表現,甚至在當年那件意外發生時,他不顧一切救的人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