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好,你就是蘇離嗎?」一名陌生的男子向走在路上的蘇離打招呼。
今天蘇離去雜志社交稿,連趕了一星期的插畫終于畫完了。
從雜志社的大樓里走出來,陽光把蘇離的影子拉得好長。抬起頭看看有些燦爛的刺眼的陽光,蘇離輕嘆一聲,這一個星期為了趕稿子簡直是不分白天黑夜。
嘆息聲剛落,便听到有人向自己打招呼。
「我是。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蘇離確信自己並不認識他。
「我喜歡看你的描畫。」
可不可以說成是自己的FANS,蘇離頗有些得意地想。
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蘇離忽然覺得還有些不太對勁,「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是蘇離?我只是在畫插畫,沒畫我自己的素描吧?」
「素我冒昧,這本雜志我每期都看,時間長了就很好奇,所以就去雜志社打听你。」男子很有禮貌地對蘇離解釋。
「原來是這樣。」這幫家伙,偷偷把自己出賣了居然還不告訴她一聲。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超群,今天能在里遇到你很高興。」
自己的作品受到了別人的肯定,蘇離很開心,伸一。出自己的手,她說︰「認識你很高興。」
李超群和蘇離握了握手,「可不可以請你吃個飯?」
「吃飯?」蘇離有些搞不清,這就是一些人的交往方式嗎?才認識,然後就請對方吃飯?
看到蘇離有些略顯詫異的表情,李超群不在意地笑笑,「是不是很唐突?」
既然他這麼有自知之明,蘇離並不想否認。
她是一個開朗的人,對任何人都很友善,但這樣並不代表她沒有原則。
「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蘇離準備離開。
「這是我的名片,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看到蘇離並不言語,李超群趕緊解釋︰「不要誤會,是這樣,我的佷女也很喜歡你的插畫,而且她在學繪畫,如果有機會希望你能指導她一下。」
「謝謝你們的厚愛。」蘇離接過名片離開了。
這個人明明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怎麼竟說蠢話?一個陌生人,上來對自己表示欽慕,然後就要請吃飯,或者要電話,蘇離有些不可理解。
「怎麼又是你?」蘇離覺得很奇怪,最近總會巧遇這個叫李超群的人,做律師很閑嗎T、╴
那天李超群給她的名片,她隨便看了一眼便扔掉了,不過仍然記住了名片上的信息,他是一名律師。
「是你啊,這麼巧。」李超群一副很驚喜的樣子,讓蘇離很是反感。
這個人眼光里流露出的東西太刺眼了,那是一種看中獵物時的貪婪。說得優雅一點,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十分有好感,感興趣的目光。
可是蘇離並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有阿信了,根本不可能對第二個男人動心,這讓她感到很困擾。
不理會李超群想繼續聊下去的想法,蘇離轉身就走。
「蘇離,你的花。」
「什麼?我的花?不會搞錯了吧?」蘇離一臉驚訝,自己不定期來雜志社,居然有人把花送到這里來。
「一天一束,都已經堆了一堆了,不過你要感謝我們,我們可是好心地把這些花都養在花瓶里,你看開得多漂亮。’」
蘇離湊過去一看,每個人的辦公桌上都擺著花瓶,里面都是清一色的黑玫瑰。
很名貴的黑玫瑰,「誰送的?」
「這里有卡片。」
蘇離接過來,每張卡片都是同一個筆跡。看著相同的清一色黑玫瑰、相同的筆跡,毫無疑問,全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每張卡片上都有一句問候的話,並不肉麻,只是風輕雲淡地說說今天的天氣不錯,昨天晚上看到了很耀眼的星星等等。
般什麼鬼?卡底下面並沒有落款,所以蘇離無從猜測是誰送來的。
「蘇離,你要把花帶回去嗎?」
「不用了,給你們留在這里淨化空氣吧。」蘇離擺了擺手,離開了雜志社。
一出門,又遇到了李超群,看著他,蘇離忽然明了,「花是你送的吧?」
「你喜歡嗎?」李超群沒有否認。
「不喜歡,而且我覺得這樣送花很浪費。」不理睬李超群,蘇離徑自往前走。
「我們去咖啡廳聊一聊好嗎?——
「對不起,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我們只是互相知道對方名字的陌生人而已,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那天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嗎?」
「你在跟蹤我嗎?」蘇離感到這個人很可惡。
「我知道了,因為你有男朋友,而且還在一起住,所以才不理我的,對吧?」
蘇離不想和他胡攪下去,「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對,他是我男朋友,所以我對你所謂的追求沒有絲毫興趣。再見。」
看著蘇離遠去的背影,李超群狠狠地握緊了拳頭,與其花心思成為她的男朋友,繼而成為她的丈夫,這樣太溫吞了,而且非常沒有效果。不如直接一些,只好運用特殊手段了。
一個月前,李超群接到了一個委托,很奇怪,並不是要他打官司,卻是尋人。他覺得很納悶,這種事應該交給偵探社才對,怎麼會找上他?不過對方也是一名律師,是代表他的當事人的,因為以後要涉及一些法律程序,所以他直接找到李超群,讓他代為尋找資料中的人。
于是李超群得知,真正的委托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貴婦,她剛繼承了丈夫的巨額財產。在她的經歷中,她年輕時曾為一個浪蕩子懷有身孕,但那個男人卻在她臨生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于是她含恨在醫院里生下一個小女孩。可她的家人不原諒她,而她自己也沒能力獨自撫養女兒,她更恨這個小女孩的父親,所以狠狠心,就把她遺棄在這家醫院的長椅上。
後來她嫁給了一個華人,去了加拿大,隨著時間流逝,她越來越想念女兒,可她不敢去找她,因為她過去的這一切她的丈夫全然不知情。
包加遺憾的是,她和現在的丈夫井沒有生個一男半女。現在她的丈夫去世了,她準備找回自己的女兒。就在她準備回國時,每年的身體檢查卻發現,她已經是胃癌晚期,只能被迫在醫院里接受化療。
她委托自己的律師回來把這件事辦妥。
于是她的律師找到了李超群,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希望他能盡力找到這位女士的女兒。
「唐女士可能不久于人世,我們已經留了她的DNA樣本,如果你找到了她的女兒,經過DNA鑒定,如果符合,那麼她將會繼承唐女士的遺產。當然,是在唐女士病重去世的情況下。」
李超群對這件事非常用心,他隱隱覺得一件可以改變他生活的事就要發生了。委托律師第二天便飛回了加拿大。
很快,他在資料中提到的那家醫院里找到一個護工。二十多年過去,這個護工是醫院里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她回憶起這個小女嬰被送到一家孤兒院,但具體的名字她卻不知道。
對李超群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市里面的孤兒院本來就沒有幾家,于是幾天他就找到了蘇離所在的孤兒院。在詢問是否有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沒有對院長說實話,他計劃在這筆財產中分一杯羹。
他開始動腦筋。
如果,他是她的丈夫,那麼,她的錢就會有一半是他的。
從孤兒院那得到蘇離的住址和電話後,他開始守株待兔。
不過情況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容易。蘇離有男朋友,而且對于李超群不假于色。
也許另一個計劃會更直接、更有效果,而且可以把全部財產都偷天換日般轉移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