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你誤會了啦!」莊隻知道再不解釋,這個想象力豐富的盧艾薇不知又要聯想到哪兒去了。于是趕忙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艾薇,話末還忍不住地說︰「沒辦法,我實在好喜歡那個房子,而且家具什麼都有,就像我理想中的小天地嘛!」
「所以你就叫他充當你老公和你同居!」盧艾薇知道整件事的原由之後,更是比先前訝異。
「莊小姐,你太單純了吧!如果他對你怎麼樣怎麼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艾薇加重了語氣。
莊隻很肯定地回答艾薇︰「他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他,不然我不會叫他和我一起住。」
「相信?!十個男人有九個不能相信,你知不知道?!」艾薇輕視男人。
「我知道,但是他絕對是那一個可以信任的。」莊隻肯定、執拗地說。
「那只有祝你好運!」艾薇這才明白莊隻原來有固執的一面。
莊隻露出笑容,走到艾薇身邊主動握著她的手感激地說︰「我真高興我有你這個朋友,艾薇。」
艾薇明白現在的生活是莊隻生命中一個很大的轉變,听她這麼一說也覺動容。
「我也很高興有你這個朋友,咱們以後又不是不見面了,不要這麼感性吧!我不習慣的。」
艾薇的率真的確改變了莊隻保守的個性。
「對!到時候我要跟伯母學燒菜,再請你來我的小天地吃飯。」莊隻又恢復興高采烈的神情,愉悅得像只飛舞的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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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硯樵反復地想︰為什麼自己對那個男人婆感到興趣?又不是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怎麼就偏偏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看?
糟糕的是,還有那股止不住的好奇心,以及想探知她內心世界的。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在他面前不可一世,那是他的尊利,沒想到艾薇卻相反,不在乎他到極點。
就因為她的不在乎,才勾起他愈想征服的心情,但是又不是那種佔有,唐視樵對女人分得很清楚,對自己的感覺也很清楚,他是真的在乎那個男人婆。
但她呢?始終對他不屑一顧,真教人頭痛啊!
「唐硯樵,今天有通告耶!你還坐在這兒干嗎?」經紀人催他,他才想起今天有一組戲要拍,回過神,暫時把盧艾薇忘在腦後吧!
今天的戲是在樂樂谷。誰挑的地點?!唐硯樵對于深山、溪邊向來沒好感,那是意外事故的發源地。
坐著車一路往山上開,才剛說要把男人婆忘掉,偏偏冤家路窄,她的車子就從他的車邊呼嘯而過,竟往同一方向……唐硯樵感到頭皮發麻,他是又怕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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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多的巧合,卻偏偏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乍見彼此的他們,腦門里只有這個想法。
兩輛車同時停在一個坡地上,兩個人同時看見了對方。盧艾薇看見唐硯樵,無來由地,心跳漏了一拍,而唐硯樵則是整身如通電般酥麻。
但兩人都極力掩飾這個莫名的反應,都是一臉的冷漠冰霜,仿佛視線之中都沒有彼此的存在。
他來拍戲,那麼她是來拍照的吧?他倆在心中都有相同的問號,怎麼會這麼巧選在同一個地點呢?
同一條溪邊,唐硯樵這邊的工作人員在拍攝新戲,另一邊盧艾薇在指導模特兒擺姿勢,而溪的兩邊都有游客或在觀看、或在游玩。
兩個人的心似乎都偏了些方向,已不是全然在工作上了。唐硯樵邊走位邊把眼光投向艾薇,而艾薇呢?趁著空閑的一兩秒偷瞄硯樵,真是微妙啊!
恰巧又在同一時間,兩人的眼神交會了。
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原來兩人都這麼在意對方。
他在看我嗎?真的,他眼里只有我。
她不討厭我了?是的,那眼神是溫和的。
數百種五味雜陳的滋味,像是發酵的酵母菌就這麼蔓延開來,兩人隔著一條溪流對望,仿佛星河兩岸的牛郎與織女,眼光都離不開對方。
「救命啊!誰來幫忙啊!」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是上游傳來的,所有的人循聲看去,原來是一個可愛的小男生掉入溪流之內。
溪流不深,但水流卻急促,對一個小男孩來說,是條大河流了。
有人圍觀卻沒有人願意下水搶救,穿著一身戲服的唐硯樵顧不得一切涉入水中,趕忙把小男生抱起來,他已被水嗆得淚流滿面了。
走回岸上,硯樵拍拍小男生的背哄著他。
「弟弟不哭,這樣子才勇敢,不會被別人笑。」
小男生吸了吸鼻子,雖然有點委屈但還是停止抽噎。母親趕來一把摟住孩子,連連向他致謝。
硯樵搖搖手說︰「投什麼,以後帶小朋友出來要多留意,小陳,拿條毛巾來給小朋友擦擦!」
大牌一聲令下,劇務立刻送上毛巾。
硯樵給那小朋友一個微笑,不忘叮嚀他︰「弟弟,以後出來要听媽咪的話,不可以亂跑哦!知不知道?」
小男生用力地點頭。
一場意外的風波終告平息,這對硯樵而言是舉手之勞的事,但艾薇卻是一派的訝異和莫名的感動。
這是她認識的公子,鼎鼎大名的偶像男星唐硯樵嗎?
那方才的義勇之舉,和對小朋友的耐心,全然不是那個唐硯樵嘛!艾薇有些平衡不過來,實在是無法相信,但明明就是發生了。
她的眼光還停留在唐硯樵的身上,那被水打濕的臉龐竟不再那麼令她討厭,反而有一絲的眷戀。
硯樵猛抬頭看見艾薇關心的眼神,突然一陣窩心,他也望著她,想跨過這條界線拉近彼此的心。
等等!突然有個聲音在艾薇的心中響起,她不是最不屑男人的嗎?怎麼可以對一個公子動情呢?想到這兒,矛盾的艾薇立刻皺起眉,收起方才流露的欽羨眼光,別過頭去不再理會硯樵。
唐硯樵莫名其妙地又遭一記白眼,真不清楚怎麼回事,這女人怎麼心性這麼多變啊!
哼!好,我倒要看看誰厲害!
看來又如上了,一陣冷戰是必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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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要用什麼方法找她?人海茫茫,這樣沒頭緒是很難的!」說話的人是欣桐,一個敏感縴細的女人,為愛執著無悔的代表。
「莊家人面也廣,加上事務所認識的三教九流的朋友,放個風聲出去,要找個小女生應該不困難。」說話的高個子是向來斯文的向培華。
欣桐有些哀傷,她沒說,但眼神已流露出來,無法隱藏。
「欣桐,你若踫到好男人就嫁了吧!」沒來由地,向培華接了這麼一句話。
韋欣桐手中的高腳杯「當」的一聲摔在地下,成為放射狀的玻璃碎片。
「欣桐!」培華喊。
韋欣桐苦笑,「沒關系,我待會兒會收拾的。」她強顏歡笑;
向培華和韋欣桐從小在育幼院長大,是青梅竹馬。向培華從小好強,念書一定要拿第一才算數,為的只是怕別人看不起他。韋欣桐就不同了,從小身邊就跟著一堆男生,但她都不愛,偏偏愛向培華。
一直到讀大學兩個人還是不曾斷過聯系,大學放榜沒考好,向培華考上法律系,學校學費貴,不是他能負擔的,欣桐拿出存款相助,于是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
斑中畢業之後韋欣桐就沒再升學了,她和培華同居,一邊工作支撐著兩人的生活。
然而,漸漸地,兩個人的生活開銷不再是欣桐的薪水所能負擔。她決定到酒吧上班當個小妹。向培華不肯也不行,現實殘酷得不得不令他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