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該罰。」麥斯默像是吻上癮一般,啵的一聲,在她臉頰又親一記。
「喂喂!哪有這樣吃豆腐的呀!」她搗著臉,愁眉苦臉。這種肢體語言也太過親密了吧?她可是羞澀的東方女子耶,怎麼可以被吻得這麼習慣?害她一時忘記要推開他、矜持一下。
「再猜猜看呀。」麥斯默看著她明明臉紅卻故作瀟灑的樣子,直覺就想欺負她。
「算了,我不要猜了,反正跟我沒關系。」
她抽出磁碟片,開始關機,然後站起來,找了一張貼紙遞給他,「拿去標示,我才沒有你那麼小器哩!」說完她就走出房間了,再待下去的話,他肯定會繼續啃她的臉頰。
麥斯默寫完標示,之後在廚房找到她,她正在點蠟燭,因為電力一時還沒恢復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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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茅制成的蠟燭,淡淡的飄著清香……
懊說是天時地利人和吧!
她和他的波長及磁場在此刻風雨交加、雷聲隆隆之中,該死的連呼吸都密合極了,只能說是彼此越看越順眼,沒有刻意的作假,全然就是一種酵素融合的氣味。明明彼此還陌生得很,可是這會兒卻安適地窩在客廳沙發、喝著冰涼的飲料,就著微弱的燭光談天說地起來。
麥斯默低低沉沉的訴說著各國風情,時于伶也呼應著她所經歷的民俗,笑聲、驚嘆聲分享著……
明明是還陌生的呀,怎麼這會兒竟是熟稔成這副德性?
她的頭枕在他大腿上擱著的軟墊,她的腿掛在沙發椅背上晃呀晃的,他的手撥弄著她的頭發……
蠟燭燒盡,麥斯默輕柔的按摩著她的頭皮,所以她早就睡著了,他也差不多快掛了。懶得再喚醒她,直接抱著她住她的臥室去,兩個人就這麼睡昏了。
這是他們共同經歷的第一夜,沒有乾材烈火的行徑。
不是時于伶設想的情節,也超出麥斯默預定的想像,但是兩個人卻像默契十足,很滿意於此種狀況,瞧!她和他連呼吸都一致哩。
包別提臉上微微的笑意多麼相像了,還有此刻握在一起的手呢。
第五章
星期一清早,天還未亮,時于伶便像極了偷腥的貓兒,輕手輕腳的爬下床,匆匆忙忙逃離住所,五點不到便開著她難得亮相的四輪休旅車抵達公司。有誰看過當清潔女工竟開著百萬名車出門掃地抹窗戶?沒有。
快手快腳的趕在八點半完成所有工作,腰酸背痛、汗流浹背的又沖回家,心想此刻最好能來個按摩浴,但時間已不夠了。
一打開門,就看到麥斯默極度不悅的臉,他盤腿坐在正對大門的廊道上,眼神犀利的掃射她的表情;他是極度驚慌的,卻用怒氣來掩飾。
驚慌什麼?只為一早他橫臂一伸,卻只觸到冰冷的床單,足見她消失很久了,幾種理由開始出現……因為她沒有通知他,更夸張的事是她沒帶手機出門,所以他生氣?
聲音突然出現,極度駭人。
「你該死的跑哪兒去了?連手機也沒帶!」咆嘯聲貫入耳。
是誰說只有女人個性會陰晴不定?看看這男的,就知道這句話錯得有多離譜。
哼!哪個王八蛋說異國情人都比較放得開?對性比較無所謂?
她沒要他負責,他倒自作主張起來,擺明了她歸他管似的,連朋友打電話聊天,他也要硬插上一腳。靠!想告知天下她時某人正和某個她曾深惡痛絕的阿兜仔有不可告人的親密關系……
時于伶瞪眼咋舌,看看他,再听听他剛剛說什麼……
懊死的管她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這兩天半讓她徹底對異國男人改觀。是誰說他們會拍拍走人的?是誰呀?
還要她耳提面命的盯著他打越洋電話,逼他找出他弟弟,也是她老板Antonio。人是聯絡上了啦!
那麥斯默為啥還杵在這里咧?
還不就是台風所帶來的大量雨水,連出門的興致都沒了,於是困在房子里的俊男美女就繼續熱情演出,越演越烈的結果就是俊男開始羅哩叭嗦,美女就開始厭煩加不適應,怎麼會這樣勒?她百思不解。
幸好過了今天她就自由了。
要是知道他這麼難纏,她就乖乖奉上存款讓葛笠芬去逍遙,總好過現在的莫名其妙、情況控制不住的任意發展……她無法讓這種飄飄然的詭異感覺繼續下去,她一向把事情掌控得很好。
「我去晨跑兼買早餐。」她早有準備,「還有,今天要送你回公司,你不是約了老板嗎?所以我去熱車子。」
「過來!」他雙手抱胸,「為什麼沒叫我起床?」
為了等一會兒的甩人大計,她只好乖乖的上前,主動吻他,「我不忍心吵你嘛!早安。你先吃早餐,我一身臭汗,該去沖澡了。」
他立即將她抱個滿懷,「下次要運動找我就好了呀,還是說你精力旺盛?而我沒讓你滿足?」他吻著她。
懊死!她在心理臭罵。他非得把話說得這麼嗯心兼呀?雖然嘀嘀咕咕的,但她還是羞紅了臉,「不行,我還要去上班。」
「請假!」他用鼻子去摩擦她的鼻子。
「嘿,你不是該要去和你弟弟、我老板踫面?有工作就不能偷懶。」
「不管!至少你該多陪我一點……」他用下巴的胡渣去踫觸她細致的肌膚,喔!他此刻又想把她拐上床。
她忍著心里猛然升起的,該死的男人!一大早就撩撥她……
「你不要工作是你的事,可我這個人是不會無故缺席的,更不想才初嘗性事就縱欲過度。」她故意眯著眼。
她推開他,轉身走進浴室。
幾乎是用逃的,她怕極了他的注視,太媚惑了。
蠢蠢欲動的恐慌肆虐她的神經,好像將要萬劫不復似的。
畫面剩下影像移動和麥斯默臉部表情的特寫和嘩啦啦的水聲……
麥斯默雖覺得事有蹊蹺,只是一時也想不出原因。這個女人除了第一次主動之外,其余都像是懷疑他的似,想到就氣人!明明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搞得好像他是她嘗鮮的對象,還想用完即丟?
這有沒有搞錯呀?他何時被女人這樣對待過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他這兩天來的觀察是︰這女人跟他印象中的所有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似乎是她越不在乎,不把他當一回事、越想撇清關系,他就越想把她留在身邊。
包何況他欣賞她率直的盯著他看,不是故作浪漫,不是假惺惺,用單純對等的立場苞他說話;還有,她腦子里裝的古怪東西,依他敏銳的感覺,他約略知道,在她心目中,男人是不必要存在的,不單只外籍男性而已。她所透露出的行為態度根本就表示︰過去,現在和未來,她並不打算和某個男人共同經營……她不是同性戀,這他深信不疑,只是……
懊說是她已經成功的激起他征服的,因為不明不白的未來方向使他立即做了決定︰既然她膽敢踫他,那她就必須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她應當去讀一讀報章雜志對他的批評。他,麥斯默,是一個惹不得的人。就別說身價了,就他本身的特性,凡是他矚意奪取的,一定手到擒來;凡是他接演的角色,沒有不出神入化的完全融合成為該角色的專有代表……而她,她既然自願成了他的女人,那他會將她變成只屬於他的女人,這一點他不曾懷疑。
於是,十點整,她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口。
「這電梯是頂層辦公室專用的,你上去後電梯打開直走就到你弟弟的辦公室,啊!她的秘書姓陳,陳小姐。」時于伶坐在車里等他一下車,交代清楚,對他揮揮手,「bye。」發動車子準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