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啦。我不可以賴床嗎?」範妲曦聞到他手指淡淡的刮胡水味道。
「還賴床,快去洗臉刷牙了。」他拍拍她的臉頰。「不然不可以出門。」
「等一下嘛。你先下去吃早餐、或去運動都好,我等一會兒再下去,再讓我躺一下嘛!」範妲曦推推他的手。拜托!如果她和他同時出現在一起……天啊!多尷尬呀!
「嘿!你干嘛呀?」德爾拉斯搞不懂她怎麼突然扭捏起來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哈!你干嘛?不好意思呀?」
「對啦!對啦!反正你先出去就是了。」範妲曦也不掩飾自己的尷尬。
「哈!你想太多了。」德爾拉斯故意用跳的方式躍回床上,巴著她用力地親吻她,更夸張的故意呶出聲響。
「哎呀!你干嘛?全世界都听到了啦!」範妲曦推著他的臉和他的身體︰「德爾拉斯——住手!」德爾拉斯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反而直攻她最敏感的右耳,咬她的耳垂,存心惹她不得不求饒。
「不要玩了啦,會癢耶——啊——」她雙手搗著耳朵阻止他再攻擊,用眼神求饒裝可憐。「不要這樣啦!」
「好可憐喔。」德爾拉斯竟然沒打算放她一馬,他的手扯開她的防衛,把她的手固定在她身側。然後,她驚恐不已地發現他向上勾起的嘴角及超級想使壞的眼神……
「不要……你不可以……」她不敢相信他此刻身體的變化,他竟然……「現在是大白天耶!你爸媽肯定都起床了……」
她仍試圖阻止他的侵略,但無效!
「啊!」她驚叫出聲,他存心瓦解她理智的表現,直接且完全佔有地攻擊她最敏感的肌膚——她的全部!
她覺得好丟臉。真的!大白天這樣叫出聲,別人听到了會怎麼想?她咬緊雙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了。
「噓,我不允許你這麼虐待你美麗的唇。」他的唇刷著她的,但仍沒放開她。
「你在怕什麼?嗯?」德爾拉斯神奇地看穿她的害怕。「怕外面有人偷听?」
「對!我怕死了,拜托你不要……呀!」範妲曦喘著氣,老天!他真的不打算放棄。「你該死的停下來好不好?」
她的感覺卻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
德爾拉斯近乎嘻皮笑臉的,繼續他的攻擊。
「已經來不及了……」
他就是要她完全無法控制,他要完全佔有她!他不顧她臉上的驚慌,不在意她此刻的咒罵和推拒,他深深埋入她的體內,頂在深處顫抖的時刻,他將他體內的所有熱情注入她身體里,留在她體內……
「噢!懊死!你竟然這樣做?該死!懊死!」範妲曦把臉藏在他的胸口。「你怎麼可以……噢!等一下我怎麼見人啦?害我叫那麼大聲,要真有人听到了,你就真的該死了。」她原本是在咒罵他竟沒避孕,但最後卻選擇另一個比較容易面對的問題羞于見人的問題。
德爾拉斯直覺知道她在逃避,但此刻她的模樣很真實很可愛,不再藏著淡淡的冷漠,他很滿意他所做的達到這等效果,即使她仍在咒罵他狂妄的熱惰,他也只是想傻笑,反正他都做了,她懶不掉了。他會讓她知道,他就是該死的可以那麼做!
炳,哈,他偉大親切可愛的母親大人,竟然把範妲曦安排在這個和他臥室相連的房間,其目的和用意是非常明顯的了;而既然有人支持,那麼他當然不可能太保守,以免母親大人失望了。
德爾拉斯翻身躺下來,仍以手臂擁著她;而她仍是碎碎念著、數落著他的不是。
「嘿!哪有人之後,卻還一直咒罵個不停的?難道你這是表示我剛才的表現不夠賣力,我的努力不能令你滿意,所以你想再認真來一次?」他輕輕拍她的,取笑她此刻的心情。
「什麼?噢!不!」她立刻驚恐地翻個身,離他遠遠的,嚇死人啦!「你體能過剩就去外面跑步、運動。」她用腳推開他躺著不動的身側,努力拉開距離。
「過來!」德爾拉斯把手臂伸直,用眼神表示。
但範妲曦卻皺著鼻頭,搖了搖頭,拒絕靠近他。
「我不會再來一次了啦,瞧你怕成這樣。」他用手拉她過來。「你再休息一下,我知道你累了。」他讓她躺在他的身側,讓她窩個舒適的姿勢。
「這樣會真的睡著耶!不是該起床了嗎。」範妲曦閉上眼,耳中听著天花板上吊扇旋轉的聲響。「那就再陪我睡一下,我也有點累了。」結果他們兩人就這麼睡到中午,而且還是因為受不了熱氣才起身的。
範妲曦熱醒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沖進浴室再洗一次澡,沖著水讓熱意稍褪。擦著濕濕的頭發,她回到臥室之後,德爾拉斯已經離開了,這使她喘了口氣,終于能享有自己獨處的時刻了。
她回到更衣室,隨意拉件T恤、牛仔褲穿著,待頭發稍干之後,她對鏡子發呆起來。回想這之前的事,似乎一切都太快了,快得令她來不及武裝自己,有一些恐慌感和安適感在互相拉鋸著……
她是怎麼了?
任自己就這麼再一次陷入假期戀情之中?
太可笑了!都幾歲的人了,還在幻想浪漫呀!
算了,順其自然吧!時候到了就走人了。不然還能怎樣?期待只不過換來更大的失望罷了。她是恐懼期待的,她最最不能面對的不是失敗,而是所期待的一切到頭來仍是以失望收場……糟糕!她又在自我分析、自我設想了;她又在一切都還沒發生時已經先替自己找尋出口、找尋活路……不!正確的說法是,她已經在為自己設定借口,為未知的一切預留借口,企圖……呀!她的胸口又開始悶了起來。
她拒絕去想有關德爾拉斯未來的事、她拒絕著她所看到的事實、她拒絕去想他的熱情,甚至把那當成是他博愛熱情的天生,當成是兩具孤單的身軀,彼此尋求慰借、彼此宣泄;她努力搖著頭,拒絕去期待德爾拉斯有任何的真心、拒絕幻想他將會愛她守護她……
她難受的胸口像脹著腫瘤一般,疼痛不堪,疼痛……
因為害怕,害怕一切只是夢,害怕他不是真心的……啊!她不要再想了,她得找一些事情來做才行;她得找一些事情讓自己忙碌些,這樣她就會忘記害伯了!對!就是這樣!找些事情來做。
只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她在恐慌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而她聰明冷靜的大腦也引導她來到她最最不願去面對的問題——
是的,她在意他,而且也將他放在心上了,真是糟糕透頂,可惡至極!
他任性地佔住一角不肯松手,因為他就是該死的無理取鬧、霸道地不理會她的冷淡,不像其他人會害怕她偽裝的冷淡,使她不得不更努力地維持理智……然而這會兒她才發現,他根本不會理會別人怎麼想的,他要就是要,別人怎麼說都沒有用的。
唉!所以她害怕呀!她怕他只是玩玩,只是……唉,她怕自己會失了魂、怕自己像傻瓜一般,為他哭、為他笑、為他去做一切,只為他想……老天!她就是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不顧一切的情感付出,所以才不敢付出。怕呀!真的是很害怕的,她害怕失了心;害怕當她要回國時,靈魂己經附著在他身上了……
懊死的是,她的理智不允許她這麼做,但是她心靈深處卻另外有意見渴望這麼做。
第十章
當範妲曦調整好情緒,順了順呼吸之後,將自己梳洗整潔,再上點淡淡粉底,讓自己清爽地出現在塞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