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哥看著我,有點不能平衡我恢復得那麼快,沒辦法呀!我學不來那種尖叫和哭泣,所以選擇鎮定……
「我說我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火大了。
「可是也不能,不能這樣!」原來是二哥的正義感在做祟。「我們怎麼辦?如果有小孩了怎麼辦?」
「不然,你要怎麼辦?告訴這屋里的每一個人?」我看著二哥的頭像演電視劇般搖著,「所以就你知我知,然後我們把這件事忘了好不好?」
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這個十七歲的妹妹,還要反過來安慰大我十歲的二哥,我該找誰哭訴……這種事又豈是能對外人說的?
「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面對這情況,自己跑到英國去,這樣我無法安心……」二哥反復地說著。
「不然你想怎樣?跟我結婚?別笑死人了……哈!」我只想勸二哥快點忘了這件事。
「結婚?……對,我們結婚吧!」二哥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跪在床上拉住我的手,雙眼認真地看著我。
「你有病啊!你去告訴爸媽?我們是兄妹耶!你腦筋清楚點行不行!」我想甩開他的手,可是二哥像發狠似的緊抓不放。
「他們會答應的,何況你並不真是我親妹妹!」我想二哥一定是急暈了頭,所以開始胡言亂語了。
「二哥……」我想說點什麼卻被二哥的話給打斷了。
「我不是你二哥,這是真的,當年你和小弟被抱來時,你未滿一歲,小弟五歲。不知道小弟還記不記得……」
「你瘋了!你有神經病!」我當二哥真的瘋了。
「是真的,那時候我小學四年級,大哥上國中,柳英才一年級……但都有印象……那時候你好小好軟,我們都好喜歡抱你,因為你是唯一的女生,所以大家都很疼你,又因為你小時候身體很差,大家就更保護你了。」
「你騙人!」我真的不相信。
「真的,你是媽同學生的女兒,你父母在一次車禍喪生,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媽!」
我沉默著,但心里狂跳……這是真的嗎?我想相信,因為眼前的事由不得我不相信啊,而且相信二哥說的話對我們兩個都比較好,不是嗎?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能和你結婚,你還是我二哥,我仍然是你小妹……」我突然想到了,「開玩笑,如果你每和一個女人上床就娶人家,那你早巳妻妾兒女滿堂了……」
「我……你是第一個。」二哥用很低很輕的聲音說著。
天哪!二十七歲的大男人是在室的?太守身如玉了吧!我吃驚得忘記將嘴巴合上……二哥該不會……
「別露出那麼蠢的表情,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真好笑!」
「小妹,我剛才說過了我們都很喜歡你,而且還為你打過架……」
「打架?」
「為了你的保護歸屬權。」
「所以?」很可笑的原因。
「你會討厭我嗎?」二哥小心地問著,見我搖頭又說︰「那嫁給我,並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對不對?我們可以先訂婚……」
「二哥就是二哥,二哥是不能當老公的廠我阻止他再編織可笑的幻想。
「可是我希望你能嫁給我……」
「不要說了!」我氣他頑冥不靈。
「而且我從小就很喜歡你……」
「我說不要再說了!」我火氣上升了。
「小時候……」
「你再說,再說一句我就搬出去!」我吼了出來。
「媽也曾希望我們三兄弟之中有人能夠娶你,因為媽太喜歡你了,舍不得嫁你出門。我不是說一句,你不能搬出去。」奇怪了,二哥好像被我吼清醒了,開始變正常了,會抓人語病。
「好!那我警告你,你膽敢向別人透露今天的事,你就別想再看到我。」我眯起眼,橫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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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趁二哥出國時偷偷溜了出來,找了兩份工作;早晨送報,中午去速食店。開學時,晚上在一家西餐廳打工,努力存錢,我心里慶幸沒有後續事件發生,例如孩子或是二哥對爸媽說了什麼……但,我還是決定搬出去,所以賺錢為了買房子。
終于在我專科畢業之前半年,我訂下了間半成品屋,當然免不了家庭革命,不過被我順利解決,而唯一的條件是每個月至少回來一次,而且不得將房子的問題帶回來……
我當然曉得這是爸媽暗中希望我繳不起貸款而賣了房子,最後再搬回家住,但是我當然不會如他們所願,所以只有拚命了,總算現在一切都將順利解決了。
而我仍是將二哥說的話放在心底,沒有去求證,因為我覺得爸爸媽媽是不容改變的,我認定他們,那麼他們就是我柳蓉的父母,所以一切照舊就好。只是再見到二哥時不免又會想起那晚的事,所以還是少見面較好,也不會那麼尷尬,誰說我不在乎的?但又能怎麼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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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大哥帶著妻小,二哥、三哥、四哥和我都是獨自一人,所以除了大哥幸免,其他人就照順序各念一篇曉以大義的言論,什麼社會責任之類的都出籠了。
「阿恕呀,不是老爸愛說你,好歹你和曉玫也訂婚五年了,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人家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說什麼,可你也不能當做沒這回事呀!」爸爸喝口老人茶說說念念。
「爸,我忙她也忙,是真的挪不出空檔……」二哥的借口。
「時間是人安排的,反正你今年年底就得把她娶進門。」媽更是一副不得商量的口吻。
「可是今晚就是年底了,而且就剩不到兩小時……」二哥還是喜歡抓人語病,真是不改本性。
「那更容易了,現在你去把曉玫載來,我去請里長來證婚,反正婚戒、證書我早就準備好了……」媽樂得將計劃說了出來,她是那種超級行動派的人。
「拜托!」二哥無奈地申吟︰「算我理虧,OK!國歷八十四年年底一定會有一場盛大的婚禮,行了吧?」二哥投降了。
「還有你柳英,別想偷溜。」爸抓到三哥和我正想以拿飲料為由溜到後面武館,便給叫了回來。
我一看沒有點到我的名字,就飛也似地跑了出來。
哇!好冷。我打開一罐冰啤酒打算以毒攻毒,沒想到外面風那麼大,而我又極端不願回客廳取暖,以縮在走廊上獨飲望月,結果哪來的月呀?哈啾!把啤酒都噴出來了,要命,真的很冷。
真想抽煙啊!可是被老媽逮到可就慘了……啊!不管了,還是抽吧!不然怎對得起此情此景呢?
炳一口,濃濃的煙裊裊盤旋夜空,散在透過樹影間的街燈,還真有另一種美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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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完農歷年,我又開始全心全意地投人工作中了。不只喬家的房子,我的老搭檔為哥也拿了兩個案子來,一時之間倒也忙得輕松愉快,因為錢賺得愈多我愈快樂,那表示又離我的夢想更近了。
叮當的門鈴聲響,這時候大白天的會有誰采呢?大概是收管費吧!
我一打開門,哇!一只長頸鹿——是邵允文啦!
「美珍不在家,去公司了。」我開門見山的說,並沒有想請他進來,因為想到他使美珍哭成那樣,我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