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神地望著手中的鑰匙,只能給自己一個苦笑。
憂心忡忡的孟吟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旁。
「學長,看樣子我好像破壞了什麼。」
他黯然地望了她一點陣字庫,仍舊不語。
看著他眼底的黯然,孟吟心中的憂慮不斷地擴大。
***
帶著一夜無眠的睡顏,隔天一早,宋水藍推開小屋的門,打算逃到姐姐的家中,躲開令人心煩的一切。
門一拉開,門外矗立的人影又再次提醒了她昨日歷歷鮮明的種種。她心一揪,想視若無睹地逕自下樓,但一只有力的手卻扯住了她。
「經過了一夜的冷靜,你仍不相信我的清白?」夏馳風滿布血絲的雙眼靜靜地瞅著她。
為了解釋一切,他縮短了回家的行程,昨天飛回台北卻搭乘今天最早班的飛機回台中;而一下機,他立刻直奔過來,剛好堵到欲出門的她。
她倔強地偏過頭不看他。
「我的人格就這樣不足以信任?」她眼中的冷漠燒痛他的心。
宋水藍緊抿的嘴仍不吐露半個字。
見狀,夏馳風攫住了她的肩頭,低吼道︰「你到底想怎樣?你明知道我一顆心全在你身上,為什麼還故意誤會我?」見她始終無動于衷,他痛心地眯起眼,「是不是真的要以死明志,才能證明我的清白?」
「不要拿死來威脅我,」她甩開了他的手,「是不是誤會你心里比誰都清楚。」
「清楚什麼?我跟孟吟之間什麼事也沒有,為什麼你該死的就是不肯相信?」夏馳風心痛地道。
「你要我怎麼相信?告訴我輔導室的一切,以及昨天的種種全只是幻覺?」宋水藍淒淒地搖搖頭,「夏馳風,我做不到。」
他瞪著她,緊繃的情緒一觸即發,「原來你與其他人一樣膚淺,始終認為我跟孟吟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發生?」
她再次偏過臉。
雖然沒有回答,但她的表情無疑已告訴了他答案,一時之間,他隱忍的情緒終于爆發。
「你到底想怎樣?」一夜無眠讓夏馳風失去了平日的耐性。
「我不想怎樣,我只想要靜一靜。」宋水藍強裝冷靜地道。
「靜了一夜還不夠嗎?你還想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我不想折磨誰,我只想冷靜地思索這份感情到底值不值得繼續下去。」
聞言,他全身微微顫抖,「有這麼嚴重嗎?你想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嗎?就因一個莫須有的誤會而否定掉我一切的努力?」
「莫須有?」她譏諷地一笑。
她譏諷的笑讓夏馳風倏地像頭發狂的野獸般抓住她,並將她壓向牆邊。他雙手抵著牆,居高臨下環伺著她,像一頭盛怒中無情的獵豹。
「宋水藍,如果把我逼瘋是你的目的……」他慢慢從齒縫中迸出這一句話。
「我沒有本事逼瘋任何人,是你自己執意進入我的生活,而現在,我只不過玩膩了這場愛情游戲!」他的怒火更加燒痛了宋水藍原本碎裂的心,為保護自己的尊嚴,她選擇了以言語來打擊他。
「愛情游戲?」他听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的聲音。他狼狽地找尋她的眼,想分辨她話中的真假。
但是她冷漠、絲毫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眸讓他一顆沸騰的心頓時降至冰點,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終于擊潰了他最後的理智。
突然,他抱起了她,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踹開大門,用力將她丟進臥室的床中。
「你玩膩了這場愛情游戲是不是?對不起,我還沒玩夠!」說完,夏馳風撲向床上的她,狂暴的吻立刻落下絕望得想捉住些什麼。
「不要!不……」宋水藍奮力地掙扎,但抗拒卻淹沒在他如野獸般的需索中。
他的吻如擊鼓般狂暴地落在她雪白的頸上,引起她一陣輕顫,微微的顫抖更加地鼓舞了夏馳風的掠奪,他粗暴地扯掉阻隔他滿身熱情的障礙。
她驚呼一聲,用雙臂護住了胸前的,像一只驚懼的小蝦米。夏馳風充滿原始的雙眼讓她明白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會是什麼,但……不!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會恨他一輩子!
夏馳風對她眼中的恐懼視而不見,他像一頭塢的獵豹猙獰地望著被踩在腳底下的弱勢獵物。
「不要這樣,求你!」恐懼讓宋水藍輕顫不已。
她虛弱的懇求听在夏馳風耳里卻成了一種鼓舞,宋水藍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的跳動雙峰將他的之火推向了頂點,剎那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驀地,他壓上了她……
弱勢的一方終究屈服在強權的掠奪之中。
***
宋水藍消失了兩天。
當神情憔悴的她回到校園中時,花夢柔立刻氣急敗壞地找上了她。趁著早自習的空檔,直把她拉到操場邊的大榕樹下才放手。
「水藍,你到底上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夏馳風像發瘋一樣的到處找你?」
夏馳風——這個兩天來像鬼魅般纏著她的名字此刻又像烙鐵般燒痛了她的神經。她隱藏起所有的情緒,讓自己恢復一貫置身事外的漠然。
她眼底的疲憊花夢柔沒有發覺,但她的沉默卻令花夢柔不滿。
兩天來,他眼中找不到她的焦慮挑起了她剛正不阿的正義感,他不用多說一個字花夢柔在潛意識里就已相信了夏馳風的清白。在這種情況下,對宋水藍這種逃避的做法她大大不滿,有誤會,大家講清楚,何必用這種消失的抗議手段折磨對方,她真的不能認同!
是以,帶有些質問的意味,她再道︰「為什麼不听夏馳風解釋?他與孟吟之間根本就沒什麼,何必為了這件小事把彼此的關系弄僵?」
見宋水藍仍是那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花夢柔終于發火大嚷,「水藍,你的心是鐵做的是不是?夏馳風愛你愛得快發狂了,人家為了你放下家業,千方百計的追到學校里來,一顆心就只差沒有挖給你看了,為什麼你就是不願相信他?」她雙手叉腰,像一只扭曲變形的大茶壺。
宋水藍背對著花夢柔,緊抱著書本的雙手緊了緊。這些話若在兩天前听到,或許能發揮百分之五十的效果,但現在,沒有用了,在他把她的尊嚴踐踏殆盡之後。她恨他,她永遠不會原諒這個恣意踐踏她心靈與身體的男人,永遠不會!
她的神情變得更冷峻,尖削的下巴縮得更尖。
「話說完了嗎?」她冷冷地道,「如果說完了,我要回班上了。」說完,她轉頭就走。
花夢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機械化地眨了眨大如鋼珠般的眼楮想看清楚。
她真的不能相信,在她說了這麼多感人肺腑的話後,水藍竟然可以無動于衷到這種地步?
一股怒氣慢半拍地襲上心頭,花夢柔對著她的背影氣呼呼地吼道︰「宋水藍,我今天終于看透你了,原本同事的封號一點也不假,你是一塊冰,一塊不近人情又莫名其妙的大冰塊!」
宋水藍充耳不聞,筆直地往教室走去。她收起煩亂的思緒,準備好好上課。
「水藍。」
進教室前,一聲叫喚止住了她的腳步,還來不及回頭,趙繼承關心的眼眸已出現在身旁。
「水藍,生病了嗎?你的臉色不太好。」
「沒什麼。」她垂下眼,像是想掩飾什麼般的。
她的消瘦憔悴沒有逃過他的眼,「怎麼了?如果身體還沒康復,就多休息幾天。」他審視著她,想驗證什麼似的。
「謝謝你的關心,我真的好多了!」宋水藍強打起精神,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那就好!」趙繼承收回了研究的眼神,真誠地道︰「最近天氣變化大,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