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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如何,會不會太熱?」韓煒游近冷靜身旁,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汗珠。
韓煒訂下飯店最好、最大的房間,房內的浴池,大得可供三、四個人在池中嬉戲,而不會互相干擾。
但這對韓煒而言,完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只見他向外游了一圈,便又不甘寂寞地游回冷靜身邊。
冷靜搖了搖頭,回答韓煒的問題︰
「不會,不會太熱。這溫泉好舒服。」
冷靜掬起滿手的溫泉,輕輕地淋在韓煒肩上。
韓煒也如法炮制地掬起溫泉,溫柔地淋至冷靜頸邊。唇也隨著落下的水珠,降至冷靜優美的頸項。
「我喜歡溫泉在你身上的味道,有些淡淡的咸味。」
冷靜申吟了一聲,抬起頭露出整個頸部,好方便韓煒的探尋。
「你喜歡我這樣吻你嗎?」韓煒輕輕地落下一吻。「還是……」他側頭吸吮冷靜的頸側,留下深深的吻痕。「這樣呢?」
冷靜的回答是幾聲無力的申吟。
「我喜歡在水里和你的念頭,但現在我已經忍不住了,或許稍晚吧……」
韓煒抱著冷靜步出浴池,水聲嘩啦地泄下。他抱著冷靜直接走進臥室,壓根不管濕濃濃的身體會弄濕地毯。
「水……我們的身上都是水……」冷靜在韓煒將她的身體放至床上時,稍稍恢復神智。
「我已經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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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一片靜默。冷靜靜靜地享受韓煒的體重。
餅了好久,韓煒才有辦法移動。如果不是怕自己壓壞了冷靜,他也許到明天早上都不會想動。他喜愛目前的狀況,因為那加深了他們之間的親密感。
此行並不單純只是游樂,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而要達成這個目的,他需要很多的運氣及鼓勵。
不諱言,此時的求愛,全是為了培養自信。
他想自冷靜身上得到更多,更多的回應、更多的承諾、更多的——
愛。
「韓煒?」冷靜在他翻身離開她身上時,充滿睡意地喚道。
「沒事,你繼續睡。」將她擁進懷中,韓煒輕聲安撫。
冷靜在他懷中挪動了幾下,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後,便沉沉地睡去。
韓煒在她身邊靜靜躺了很久,不敢動一下,怕吵醒了她。
她看起來非常甜美,嬌弱地躺在他的臂彎里,黑發性感地披在白皙的肩頭上,更增添了一份迷人的豐采。
他抬手輕撫她披散在枕上的黑發。柔順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地一再撫模。他不自覺地緊摟著她,低頭輕吻著她的頭頂。
甜美的冷靜只屬于他的,這個想法讓韓煒露出自滿的笑容。
只有他看得到她面具底下的真面目、只有他能獨享她熱情的回應、只有他能听到她滿足的嚶嚀……她是屬于他的,而她也會永遠屬于他。
冷靜突然瑟縮的身體,讓他注意到溫暖已在消褪後逐漸消失。他伸手拉起被踢至床下的被褥,仔細地讓冷靜的身體整個覆蓋在溫暖之中,撥開滑至她臉上的發絲,溫柔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不要拒絕我。冷靜,不要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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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茫然地看著手上的戒指。一覺醒來發現手上多了個設計精美的戒指,她一點興奮的感覺也沒有。
她知道韓煒的意思。
送她戒指,是為了取代先前的婚戒,也代表兩人的婚姻重頭開始。
但她卻害怕這種感覺,害怕這種就要失去自由,從此之後要歸屬一個人的感覺。
什麼是婚前恐懼癥,她這時才感受到——在她結婚許久之後。
她一直是懷著自己終會獲得自由的想法,與韓煒共度這一年的婚姻生活。她以為自己終會獲得自由,也一直朝著終會與韓煒分離的想法去面對愛上他的事實。
如今,事情出乎她意料之外,她卻不知道要做何回應。
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韓煒,不知道要怎麼抉擇。
她想選擇愛情,她想選擇自由,她想永遠和韓煒在一起,卻害怕被剝奪了自我;她不想選擇,卻被迫面對選擇……
不管她選擇了什麼,終有一方會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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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躲避著韓煒熾熱的視線,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她向等候她吃飯的眾人道歉,仍閃避著韓煒帶著詢問的眼光。
一頓飯下來,冷靜始終沒有迎視韓煒的目光,就算開口說話,也顯得小心翼翼,深怕會說錯話的模樣。
韓煒終于意識到冷靜不願馬上給他答案,只好模模鼻子,耐著性子等下去。
孰料這一等,等到了花束之行結束了、等到了他們日到台南、等到了他上台北開會……冷靜始終未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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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煒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地睡一覺。
一整天的會議再加上事後的討論,讓他緊繃的精神已經有些不振,可是整個晚上不安的心神,讓他急于趕回台南。
他駕著車,自韓氏企業的地下停車場駛出。一心只想著趕上最後一班飛機的他,全然沒有注意到自他離開停車場後,就有一輛車尾隨著他駛來。
韓煒心不在焉地打開方向燈,轉動著方向盤,視線不經意地落在後照鏡上。一輛疾駛而來的白色轎車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在他意識到轎車的目標是他時,他連忙轉動方向盤,試圖躲開直接的撞擊。
他的腳本能地踩煞車,他的手本能地旋轉方向盤,車子的輪胎發出可怕的尖銳聲,而天空在他的眼前打轉、打轉……
然後「踫」一聲,一切變得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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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
冷靜自床上翻起,冷汗直流。她的耳中仿佛還能听到惡夢中韓煒的呼喊。
她轉身打開床頭燈,看了眼時鐘。還不到十二點。
到台北開會的韓煒,應該睡了吧?
心中涌起的陣陣不安,讓她無法忽視。她下床走到窗前,在窗前佇立了一會兒,遽然轉過身,走到床頭櫃的電話旁。
她不管,她一定要打個電話確認韓煒平安無事。
她的手朝電話伸去,倏然響起的電話聲讓她差點驚跳而起。
「喂!」她急忙接起電話。「什麼?韓煒出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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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幾乎是攤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她得坐著,才能讓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韓煒躺在病床上,一手腕上吊著點滴,另一手則緊纏著繃帶,額上也用繃帶纏繞著,臉上有著幾道割傷,那是汽車玻璃所劃傷的。他很幸運地除了輕微的腦震蕩、手部骨折外,其余一切安好。
看著他許久,冷靜狂細的心跳,才慢慢地恢復正常。
他曾醒來過,在警方做過筆錄並向她再三保證自己無事後,又臣服在一劑麻醉藥下。
冷靜伸出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臉,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她低垂著頭,哀衷地痛哭,在確定他無事後,哭出自己的松懈及慶幸。
靜放在床上的手動了動,伸手撫過她的臉頰,拭去她的淚珠。
「別哭,小女孩。」比平常低沉的嗓音響起,話中帶著安撫。「別哭。我沒事啊!」
冷靜伸手捧住他的手,將臉埋進他的手掌中,任淚水不斷地奔流。
「小女孩,別哭……」韓煒試著伸起另一手安慰她,不意一陣抽痛讓他合哼了一聲。「唔!」
冷靜猛地抬起頭,望見他緊蹙的眉頭。
「怎麼了?你哪里痛?我去叫醫生。」說著,她起身就要奔出病房。
「等等,冷靜我沒事。」韓煒拉住冷靜。「我沒事。」
冷靜回過頭看著韓煒,眼中余悸猶存。
「我看到你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不管我怎麼呼喚,你還是動也不動……」她哽咽地道。腦中仍深刻印著她剛到醫院時,看到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