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佟芷注意到他專注的眼神,不解地撫上自己的臉龐。
東方綦為她的不解風情苦笑了一下,「沒有,你的臉很干淨。我只是……」東方綦低頭輕吻她的嘴角。「為你的笑容著迷。」
他的句子結尾在無數個親吻當中。她聞起來有淡淡的檸檬香味,在籠罩全身前,東方綦的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他一次又一次地加深彼此雙唇的密合度,像在探索佟芷的反應般,不願狂野地將她強拉進他的感覺中。
佟芷嚶嚀了一聲,對東方綦遲遲不肯好好的接吻感到不滿。終于,她不願等待了。她摟住東方綦的頸項,踮起腳尖,在東方綦以舌劃過她的嘴唇時,將他的舌卷入口中,享受他口中的溫暖。
東方綦狂吼一聲,最後一絲理智瓦解。雙手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她的填滿。佟芷饑渴的申吟流進他的嘴里,像陳年美酒一樣甘醇而令人陶醉。
「?」!電梯的聲音喚醒東方綦迷惘的神智。
「該死!」東方綦暗咒了聲。他完全忘了自己是在往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里,差點在電梯里要了她。
東方綦重重地喘著氣,頭垂靠在佟芷肩上,強壓下竄過身體的火焰,而這個舉動差點殺了他。
「你還好吧?」自迷醉狀態下回過神的佟芷,輕聲問道。
「再給我一點時間。」東方綦沙啞的聲音,像屬于另一個人的。好半晌,東方綦某才抬起頭來,臉上已布滿因強壓而流出的汗水。
佟芷抬手為他撫去汗水,眼中帶著滿滿的不舍。
東方綦掠住她的手拉近他的唇邊,依戀的磨蹭許久,才滿足地將手拉離唇邊,但仍溫柔的握住,不願放開。
「我沒事。」他開口向佟芷保證,希望能撫平她眼中的不舍。
「我們走吧。」不願佟芷的注意力一直在這上頭的東方綦,忙轉移她注意的目標。
「你知道我們今天要去哪里嗎?」東方綦拉著她走向車子,一面告訴她今晚的行程。「今天要帶你到北投去洗溫泉。听說那里溫泉飯店的餐點還滿精致,而且飯店的服務還不錯……」
佟芷相信,這一切肯定又是伍子揚打听來的。否則依東方綦平時忙碌的生活,要他認識台北的景點,根本是難上加難。若不是這陣子為了帶她出游,他對台北的認識,肯定跟她這個足不出戶的城市人差不多。
對他的付出,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知道他常在深夜以為她睡著時,起床處理白天為了帶她出游而未處理完的公事;雖然伍子揚為他分擔了部分的案子,但某些決策面的工作,仍需他自已經手。但他從未因此留在公司加班,或停止對她的「追求」。
她怕他身體負荷不過來,所以有時候會故意耍脾氣,堅持要留在公司,不願跟他出游。一兩次下來,他似乎也發覺她堅持的主要原因,便不再強迫她在上班時間出游,總是盡量利用時間趕完工作,然後拉著她提早下班,或利用平時下班時間培養兩人的感情。
他的體貼,她看在眼里。原本對他半強迫地要求同居感到不滿的心,也在他柔情的撫慰下,逐漸消失,剩下的只是對彼此關系的不確定。
這樣好嗎?她這禮拜常如此自問。他們的關系進展太快,快得讓她已經開始恐懼失去他的生活。她自知自己從不是安平樂道的樂觀份子,要她不計較後果的往前直沖,結果可能是她先死在自己的恐懼下。
說她是杞人憂天也好,說她是自尋煩惱也罷,一次又一次生活上的沖擊,讓她學會先預想到最不好的結果。因為事實總證明,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不讓自己先適應改變,當真正的變故發生時,她會崩潰在現實的壓力下。
只是……她還不想失去他。一個禮拜的浪漫,如他所言,他要做一個完美情人,給她一段完美的追求,讓她享受真實快樂的戀愛經驗。所以,他不時逗她開心,不時想出新花樣來讓她驚喜,在她還未發現問題前,就以無比的體貼解決她的困擾,他——
真的是個好情人。
他以他的溫暖,化解她的憂愁;他以他的溫柔,撫平她的傷痛。他,讓她不敢想到任何與他分開的念頭,只想過一天算一天,不願讓腦海中出現任何會破壞現在快樂的想法。
她很快樂,真的很快樂,她不知道這樣的快樂會持續多久。看著邊開著車,邊回她溫暖笑容的東方綦,她決定放縱自己當只鴕鳥,不去管未來的事情,不去管橫直在兩人間的問題,只想好好放松自己,享受被人寵愛的滋味,享受這種快樂有可能持續到永遠的感覺。
東方綦邊開著車,在注意車況之際,仍分神望了沉溺在思考中的佟芷幾眼。
她的表情好幸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知道想到了誰?
他嫉妒可以讓她露出如此幸福表情的人,但又不想破壞眼前寧靜的氣氛,只有任由她陷入思想中,任自已被妒意包圍。
眼前的她,又呈現另一種不同的風貌。溫柔中帶了絲哀傷,迷惘中又露出決心……
他喜歡不同表情的她。如同一開始所計劃的,他原是貪看她的各種風情才提出交往,卻在不知不覺中,將他的好奇轉為心疼。他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事,卻知道自己不喜歡她的淚水,她的哀傷;他寧願讓她生氣。
她生日當晚哀痛不絕地祈求上天送她一份真情,那源源不斷的淚水,熨燙了他的心,讓他在不舍之余,沖口說出承諾。他從不曾那麼確定自己的沖動是對的。
第一次是沖動,第二次是撫慰,第三次……現在他已不為自己的舉止找借口,因為他知道,任何一個借口都無法形容他的心情,他想獨佔佟芷的想法,他對她的感覺
恐怕已勝過無數個喜歡了。
☆☆☆
「你什麼時候才要把尾款給我?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了。」一個身著西裝的男子,遮遮掩掩地在朝陽集團附近的電話亭里打電話。刻意壓低的音量,在在說明他的舉止可疑。
「你說什麼尾款?當初我們說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上次給的設計圖根本就不完整,我肯給你一半的錢你就要偷笑了,現在居然還敢來跟我要尾款?」電話中傳出低啞的男聲,語氣充滿不屑。
「你在說什麼?明明說好我把我經手的部分交給你就可以了,並沒有說要全部的設計圖啊!」男子心慌的低語,緊握住話筒的手青筋顯露。
「哼!你經手的部分根本就不重要,要我付那麼一大筆錢,結果卻給我一張無用的設計圖。」聲音低啞的男子怒氣微揚,對自己付出了錢,卻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感到不悅。
「你……你在說什麼……」男子結巴地想辯駁,無奈對方說的是事實。當初是他自抬身價,把自己在朝陽的地位提高數倍,才讓對方願意付錢購買設計圖,如今對方發現被騙了,沒來要回付出的錢已是他的好運,他卻……可是他也是不得已的啊!現在朝陽已派人在追查此事,如果他還不趕快想辦法逃走,再過不久他們肯定就會查到他頭上。
他原是希望拿到錢就造個假身份出國享樂,如今沒有足夠的錢,他連逃出國外避風頭都可能有問題,更何況是個假身份呢?
「你如果沒有事就不要再打電話來了,我不想再和你扯上關系。一聲音低啞的男子欲結束這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