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號——」
她當然懂他的直率。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他……也一定會幫你。不過這兩年,他可也是一樣,不能對你輕舉妄動,否則我不客氣!你放心,我會隨時盯著他的。若他真是虛有其表對你不好,我絕對愛無反顧地從他手上把你要回來,若他真是對你死心塌地無怨無尤,呵護你、照顧你,我……就只能甘心以成人之美退出了。」
「管號……」她的眼中已經熱淚盈眶。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愛上這個男人?她的心愧疚著。「唉——這時你又變成善感易哭的小女孩了。你真是個善變的女人,為何就是不會變得愛我呢?」
她哭得更厲害。
避浩仰拍拍她、擦擦淚,又像回到孩提時代大哥哥安慰著小妹妹……
唉,真是堅強又偉大的管號!
***
倪雲裳一回到家,李奧就對她說個不停。
「我今天在超市看到一個單身男人好賢慧喔!他買的淨是雜糧饅頭、有機蔬菜、無磷洗衣粉之類……環保又健康的東西喲!」
「你又心動了?你怎知人家是單身?」
「觀察搭訕呀,這個我最會了。」
李奧是相當多情的,尤其台灣男人,似乎很對他的胃口,幾乎每天回來都有「艷遇」可以報告。
「我出去了。」李奧說。
「你又要去哪里?」這家伙不是才剛回來嗎?
「我還要去MOOREPUB,那里的‘幸福’好多!哎,我好忙喲!」
李奧打扮得「花枝招展」,吹著口哨出門去了。
雲裳不禁苦笑搖頭,師父最會甜言蜜語了,拗到住的就原形畢露!之前說得理由十足,什麼……互相照顧、打拼,兼給它有伴?原來玩及找愛人才是根本!這些才是李奧背後真正致他命的吸引力。
電鈴聲又響了……這小子又忘記帶鑰匙!從同居以來不知犯了幾次?倪雲裳只好滿心不願,但又只能提早結束既舒服又享受的泡澡時光。
「李奧,你很煩,我很想扁死你喔!請你注意到台灣來,你就成為必然的鑰匙‘老’童!」但是拉開鐵門一看,竟然是——
每、次、都、這、樣!
「雲裳你太粗心了,至少要先看看來人是誰才可以開門。而且你穿得這麼……性感,這樣太危險了。」他,聲音有點嗄啞地說。
「到底誰是不速之客?真是惡人先告狀……」她,無法理直氣壯。
汪嘉駿一身帥氣打扮,鐵灰牛仔襯衫配上牛仔褲,更顯得英姿煥發、冷俊挺拔……而倪雲裳這才想到自己身上,只穿著一襲薄似蟬紗的睡衣。
他大步走進門來,同時對她這間新居的布置,饒有興味地觀看著,但終究此不上觀看著她的興味,他火熱的眼神燒著。
「我會嫉妒死李奧。他真的安全嗎?」
「你無聊!」
每天睡前,李奧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跟她哈啦一大堆的男人,听得她累死了。李奧根本比她還女性化,還「少女」情懷總是詩。
「抱歉,我知道我是多慮了,李奧當然可以信任,我只是因為……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的緣故。」
汪嘉駿走向她,熾熱地望著她。他身上有刮胡子水的好聞男人味,令她有些意亂情迷。
「你要干嘛?」
「你明知故問。」
她真的就被他一步步向後逼入沙發里,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原來你要我坐好,不早說!」
「別皮了,我想要的是——」汪嘉駿剛硬的線條,包裹住她柔軟的曲線︰「你好香,有清純的、甜甜的、玫瑰花般的氣息。」
「阿駿,我要跟你說,接下來我要創業。這兩年你——」
汪嘉駿知道她對未來有夢想,但此時此刻,他無心听她說。他只想要在她背上使力,讓她毫無空隙地貼向他……她微濕的發梢、潤澤的肌膚,和粉粉女敕女敕、微微開啟的柔軟紅唇,更讓他心跳急速、血脈奔騰!他所能做的,只是輾轉吸吮她到不能自制,甚至撫模遍了她的全身,更不自覺解開她的扭扣……
倪雲裳也不好過!
她真的「體會」到什麼叫燥熱、什麼是了。她除了無力攀附在他結實的肩頭上,而且全心全意回應他的需索之外,滿腦子的念頭就是跟著感覺走……只有在這種時刻,她完全不想讓理智來干擾,不,應該說是她要理智這麼做。
她想擺月兌大女人表相下的小處女身份。
激情之中,他已經把她抱入臥室里……
「不行、我們不能。」
喊停的是汪嘉駿。他呼吸急喘地放開了她,而且站起身來遠離身邊那個會置他于死地的誘惑。
「我決定,我以後不會再自己一人進來你的屋子里,這樣對你來說太危險,對我也是折磨。」
雲裳只是雙眸迷蒙,滿臉潮紅地望著他。她並不在意呀,因為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如此確切、想要給予的感覺;即使日後發現他倆真正不合,她也絕不後悔。她一向是自主的,即使愛情會造成她理智之外唯一沖動的舉止,她也明白自己會自我負責到底。
她如此看著他,讓他幾乎不敢再正視她,只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了……
「雲裳,我愛你,真的很愛你,所以我要尊重你,不讓你分心;畢竟你那兩年創業時間,是要全心全力拼命以赴的——」
她看著他比豐川悅司還迷人的背影。
「若我剛才真的擁有了你,接下來的日子我會更痛苦……我知道你可以分得清楚,但我不能。只要我一旦佔有了你,我就絕對不能忍受還有其他男人在你面前招搖!就算他只是純粹幫忙或支援,就算他只是親如兄長,就算他只是當下心無雜念,就算他……管浩仰是君子,但仍然是威脅。已經‘恩愛’過卻又失去你的話,我鐵定死無可救。我知道我很奇怪,但我真的要確定他能對你‘純粹’,我才能放心。因為我最敬重他,但也最在意他……」
倪雲裳這才恍然,汪嘉駿和其他男人是不一樣的。
他不是那種木已成舟就一切好辦的男人,正因她不是那種成舟了就被控制的女人。他太明白了,她是不系之舟。
所以,決定了……她的勾引功力有待加強。
「阿駿,我明白了,謝謝你。」
先以退為進吧,對付這種腦筋也很怪異的男人。
「謝什麼?我以上的話,也不過證明我是個自私自利、眼中容不下其他人的壞男人。我這麼愛吃醋、小心眼、不放心、很嫉妒的爛男人,雲裳你為什麼還會愛上我?只能說這種好運氣,是上天賜給我的眷顧及福分。你是應該給自己兩年時間考驗我、了解我、磨練我,看我對你——到底好不好?看我可以呵護你、照顧你到什麼地步?」
「你和管號說的簡直一樣。」
「因為除了你之外,我們是英雄惜英雄。真的,由心而發。論起品行來,他比我君子多了。畢竟他不會像我一樣,接連兩次直闖你家的門。」
避浩仰總是靜靜守候,才會伺機而動的。前幾次的忘情擁吻,是他超載過多負荷不了的情感呀!當然,這些話也不必對汪嘉駿說,她不必自找麻煩……
「沒錯。他剛剛也只是陪我出去走一走,哪像你?」
走一走?那就好。
「我誠心向你懺悔,你還得寸進尺?」汪嘉駿作勢對她張牙舞爪,卻又馬上轉回去……原來雲裳大方,不,故意在月兌衣服,她喲……
「大不了我也陪你走一走。」
「好呀。」
雲裳換上「安全」的衣褲,把頭發扎成馬尾,一派清爽宜人的女大學生模樣。汪嘉駿又被她的千變萬化給弄迷糊了,她之前還是個風姿撩人的嫵媚女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