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漸漸回順的氣息,凌洛風剛被湖水澆熄的欲火馬上又被懷中的溫香軟玉給輕易挑起。他從來就不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他才不做這種對不起自己的事,更何況懷里的女子嬌美如花,馨香如蘭,在在引誘著他的男性本能。
靶覺到她微弱的掙扎,凌洛風略微退開了一點,打斷這個火熱的長吻,埋首在她如絲的發間深吸著氣——
他知道如果他堅持的話,他這未來的小妾是抗拒不了他的,可不知為何,他忽然不希望她有一絲勉強。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馬匹的嘶鳴聲,凌洛風認得那是疾風的嘶叫聲,隨即又听到清叔的叫喚聲。
「少爺,少爺!」他的聲音洪亮中帶著一絲驚惶,「少爺!少爺……」
凌洛風擰起眉頭。清叔大概在連家門口等得太久,所以才出來找他的,在看到疾風背上無人時,又以為他發生了事故,所以才會失去平日的冷靜。
清叔的內力輕功皆在他之上,若他一上石崖頂端查探周圍的情勢,馬上便會看見這一幕……
他轉身找回外衣套上,心頭不由得升起一股懊惱——他原本還想與她商量納她為妾的事,然後再逗逗她,跟她好好說會兒話。
「小寶貝,我現在有事待辦,得先走一步,明天午時在這里等我!」他俯下頭吻了她一下。
連君瑤看向他,美眸中盛著一片迷朦。
凌洛風忍不住又輕啄了她的櫻唇一下,「明天,等我,知道嗎?」他粗嘎地下令,卻見她只一逕兒地發愣,于是又再度強調了一次︰「明天午時,記得嗎?」
在他蠱惑的魅瞳下,她柔順地點點頭,「嗯,記得了!」
「乖!」凌洛風捏捏她的下巴,「快點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話說至此,他突然糾緊了眉,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連君瑤恨不得有個洞可以讓她鑽下去。她窘紅著臉點點頭,低垂著螓首啜嚅著解釋道︰「這里從來沒有外人進來過,所以我才敢……這樣子下水。」她不希望讓他以為自己是個不知恥的女子。「嗯,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清叔的叫聲越來越驚惶,凌洛風暗嘆口氣,抬起她的下顎,柔聲說︰「小寶貝,我該走了,你想知道就睜大眼楮看著!」語畢,他又在她如嫣的唇瓣上輕柔地印上一吻,然後轉身運氣,轉眼之間便上了石崖的頂端,他回頭笑著朝她眨眨眼,這才飛身往另一邊而去。連君瑤目瞪口呆地注視著他高壯的身影像鳥一般飛向天際,然後自她眼前消失掉。她止不住駭然地眨眨眼,可四周只余寂靜一片。
她這是在做夢嗎?
她下意識地捏緊大腿,卻隨即痛呼出聲。殘余的火焰仍停留在她體內深處,剛才如夢般的快感真實地涌上心頭,讓她不禁酡紅了俏頰。
那麼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了!可她是遇上了神仙了嗎?不然剛剛那如神祉般的男人為什麼能飛高身子,來去無蹤?
難道真如人家所說的,這世上真有懂得飛天術的人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也只有他那樣英偉的男子,才配懂得這種來去如風的飛天術了!
驀地,她想起他臨走前的話,頓時燒紅了一張小臉,忙爬起身找尋自己的衣裳,可不知是否他剛才那隨手一拋的關系,她的衣衫竟飄浮在湖面上。
她爬回洞口,找出以前娘放在里面的舊衣服套上,又回到湖邊撈起濕衣服洗干淨,忙完後,才在小時候常听娘說故事的樹下坐下來,托著下巴痴痴地遙望著他剛才消失的方向。
「娘,他說他要娶女兒哩,你說好不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輕聲地道。
自從娘去世後,便沒什麼人願意同她說話了。爹忙著出門做生意,回到家後大都不會同她說什麼話,況且他很懼怕媚姨,家里的事全交給了媚姨;而她每次見到媚姨,不是被打便是被罵,兩個異母妹妹自小也學著她們的親娘般欺負她,娘生前親近的僕人一個個被媚姨解雇掉,新來的奴僕,一進連家便知道她這個大小姐比一般的奴僕還要不如,自然也不大理睬她。
于是,在連家,若不是先有人跟她說話,她時常都默不作聲,有時甚至好幾天都沒說過一句話,不過就算不作聲,麻煩也總是會找上她。
每回受了委屈,她只有來到這個象征她們母女倆的小天地里,才會低聲向已過世的娘傾訴,有時伏在樹下哭泣一會兒,以排解一下心頭的郁悶。
像是要回答她的問話般,小黃突然發出淒厲的叫聲,飛撲到她身上來。
「小黃,怎麼了?」連君瑤關切地伸出手順順它倒豎的羽毛,從見到它那日起,她從不曾听到它這樣叫過。
小黃狠狠地甩甩頭,眼楮像通靈般注視著她,又淒厲地叫了幾聲,在寂靜的山谷中,听起來格外的嚇人。
連君瑤疑惑地抬頭望望四周,除了陰暗了一點,一切依舊平靜如昔,她不解地看向小黃。
小黃看似沮喪地收起羽毛,低低悲鳴了幾聲便飛離她的身旁。
連君瑤悵然若失地仰望著它遠去的身影,腦海里不其然又閃現出剛才那如夢幻般的身影……
一陣風吹過來,她驀地打了個哆嗦,接著便打了幾個噴嚏,這才發覺太陽已下。
春末的風依然清涼。
她忙拿起那濕衣服回身走向洞口。
太陽徐徐沉下,詭異的天際飄過幾朵烏雲。
第二章
凌洛風帶著清叔進連府時,太陽已快要下山,兩人馬上便被當作貴賓般延請進大廳。對女主人熱情的招待,他一逕淡淡地虛應著。
這就是爹說過世間最漂亮的女子?照說,爹二十年前還不可能老眼昏花,那麼鐵定是鬼迷心竅了。這等姿色,就算再年輕上二十年,也絕對不可能稱得上絕色。
他的腦海不覺浮現出剛才在湖邊的那名姑娘,那樣嬌美的容顏和清靈的氣質才稱得上絕色。奇怪,這種窮鄉僻壤竟能孕育出那樣月兌俗的女子來!
坐下沒多久,他便被告知連家老爺抱恙在身不刻會客,荊氏滿臉的歉意,令他不好發作,又被她熱心挽留小住一晚,說是趕明兒連先生一定撐得起身與他深談。
凌洛風想起離得最近、又有客棧可住宿的芙蓉鎮,少說也要趕上最少兩個時辰的路,只好點頭應允。
這時,兩名年輕的姑娘在婢女的陪伴下進入大廳,走到他跟前盈盈福了個禮。
凌洛風維持禮貌,也起身欠身回禮,身邊瞟了她們一眼,馬上便興趣缺缺地坐回原位。平心而論,在精心打扮下,這兩女的姿色可以稱得上中上,但氣質之粗糙一如她們的娘,當然更遠遠及不上那湖邊姑娘。
在連夫人的介紹下,他知道在場的是二小姐及三小姐,他當然沒有問為何不見大小姐的人影,只怕是連台面也上不得,是故才索性躲起來!
倒算她識相!凌洛風譏諷地揚起眉。
「凌公子,這一路想必辛苦了,知道你要來,我早已叫僕人收拾好客房了,你且去歇息會兒,待會兒我讓下人請你用膳。」
「那就麻煩您了!」凌洛風微微點個頭。
「哪里話!凌公子何必見外,就要是一……」楊春媚清清喉嚨,總算及時剎住猴急相,「對不起,東廂那邊只有一間客房,只好委屈貴府的家僕住在西廂了。」
「連夫人你客氣了。」凌洛風淡淡地應道。
「君玲,你領凌公子到東廂的客房,不要怠慢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