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非承認我是唯一可以帶給她幸福的人,也不會多費唇舌,和我討論她的事。」對他們兄弟,龍創華也不會如此小心保護,冬兒的身份令他更好奇。
「我的私心是希望可以讓專兒成為我的媳婦,龍家對她們母子確實是有所虧欠,如果能令她幸福,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他也無意隱瞞,冬兒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太故步自封,不讓人闖入她的心扉,獨活在痛苦的深淵里。既然天浚想打開她的封鎖,他當然會支持他,而給他這點提示就是最大的支持。
「龍家對她有所虧欠?」天浚很快便找到不合理的地方。
「她有苦衷,要知道整件事的因由,就得靠你自己,我先提醒你,她的傷口很深,一直沒有結疤,不小心處理可會流血不止的。」不是他小人,他的確曾答應不把冬兒的事告訴任何人,當然,如果天浚自己猜到,他也沒辦法!龍創華心里笑得更高興。
「我只想知道她女扮男裝,為的是掩人耳目還是另有目的?」不是問句,天浚心中已估計到,只等龍創華確定他的猜測。
「你沒猜錯,她女扮男裝主要為掩人耳目,以免被人查出真正身份,她的丈夫死後,一直有幾路人想捉她,若她的身份曝光,一定性命難保,所以無論如何,你絕不能說出她是女兒身的事,還有,你要改口叫她小冬,別讓其他人懷疑。」想到這里,他又擔心起來。那些身份不明的人至今一直對凌冬兒緊追不舍,冬兒不肯多談,如今以齊凌冬的身份又遭襲擊,冬兒真是太無辜了。
「就連大哥、二哥也不行?」
「絕對不可!天承就是追捕冬兒最緊的人。」本是隨口問一句,豈知龍創華反應如此激烈,急慌地怒吼。
「那你還讓冬兒留在天龍集團?」不太能適應他的突變,但天浚還是抓住重點,一點也沒有被他唬住。
靶到自己失態,龍創華倏地欽起慌亂的心,話鋒急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意味深長的一笑。
「其他的事就要憑你的本領和魅力從冬兒口中套了。還有,別想在電腦資料方面動手腳,那些資料全是我為她編造的,不會有你想要的東西,而且你一妄動,天承便會立刻知道。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經剛才那樣一鬧,他對冬兒已有了戒心,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你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別輕舉妄動。」他自認不是羅唆的老人,只是慎重一點。
「會令大哥緊迫追捕的人……」靈光一閃,天浚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影子。「莫非冬兒的丈夫就是齊大哥?」不愧是我的兒子!憑幾句話就猜中謎底。龍創華玩味地輕笑,算是默認。
「齊大哥比冬兒大上十多歲,他的兒子也……」天浚又是一征,看到龍創華奸險的訕笑,他更肯定自己的猜測。「冬兒的兒子就是齊大哥的兒子齊子望?不是冬兒親生的?」
龍創華眼里仿佛寫著,那還用多說?長點腦成不成呀?
天浚沒有生氣,有點喜出望外。
別怪他那一丁點的自私,她的丈夫是齊大哥,而他已去世多年,齊大哥泉下有知都應該贊成他追求冬兒,保護她、愛護她,令她活得更快樂。
愈想他愈覺得自己有百分之百的理由去愛冬兒!
想起他曾多次在心里大罵冬兒的丈夫,他立即雙手合十,向天上的齊可風懺悔。
龍創華沒有讓天浚沉淪太久,開口打斷他的思潮,「天承認定可風是出賣天龍的人,連帶把天宏被擄的事也算到他頭上,冬兒一直不敢露面,把子望送到美國改名換姓,全為避開天承的線眼,怕子望落入天承手中。」他始終沒有承認冬兒是齊可風的妻子,不算違約啊!
天浚選了最崎嶇的戀愛道路,做父親的怎會不為他擔心,但他相信唯有天浚那份對愛情的執著,才能打破冬兒築起的高牆,溫暖她冰冷的心窩,亦只有天浚可以給她一生一世的保護。
「我一定會打破她的心防,奪得她的芳心。」
龍創華苦笑,想不到天浚已陷得那麼深。
***
找不到抗議理由的冬兒,莫名地被天浚佔去了半個辦公室,不,不是半個,該說她的一切空間都被佔據。
原本她是要去向龍創華說明她不想和天浚一起工作,但她那雙紅腫的眼楮並不能隱藏在眼鏡下,害她不能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說來龍創華實在有點詐,他裝出萬分歉意的跑到她辦公室,把天浚已知道她身份的消息告訴她,她還來不及反應,天浚即以一副君臨天下的架式闖入她的辦公室,大咧咧地坐在房內的軟椅上,命人把他所需要的物品搬到她這,對她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完全不以為然。
看到冬兒氣鼓鼓的模樣,天浚就在心里竊笑。
反正冬兒無論是氣得杏眼圓瞪,快樂地會心微笑,傷心而淚流滿面,還是憂慮而愁眉深鎖,他對她的愛也不會變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陷得如此深,明知道冬兒有意排拒他,他卻不會逃、不會否認,愛上一個人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沒有什麼好收藏,他做事從來說一不二,敢作敢為,對愛情的執著也是一樣。
看到天浚奸計得逞的模樣,冬兒再沒有什麼好臉色,平日總是笑盈盈的她變得比冷臉閻王嚴君字更酷,因為她心底里有一股令她害怕的渴望,她想在離去之前多和天浚好好相處,回味當日的溫暖。
矛盾在她心底互相糾纏,叫她好不痛苦。
天浚一手按在她正在批閱的文件上,中斷她對他的漠視。
「你究竟想怎樣?」冬兒眯起眼,略帶敵意地瞪住他。
「你以為呢?」天浚但笑不語,眼光像在審視她那身男性打扮。
的確帥氣十足,無怪乎一直未有人揭破她的身份。
冬兒推開他纏繞的大手,繼續未完的工作,表面上平靜無波,實際上卻是慌亂無措。
「你不打算向我交代清楚!」天浚劍居高挑。
「我沒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平淡的語調沒有泄露她內心的惶恐。
「但我記得你還未給我答案。」他森冷地睨著她。
你是在享受被愛的虛榮感,還是玩弄人的快感呀?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他的指控言猶在耳,傷透她的心,既然當時她狠得下心,此刻她更不能動搖。
「是嗎?」天浚雙眼冒著星火,二話不說將冬兒扯進懷內,瘋狂地吮吻著她嬌女敕的唇瓣,以慰解他多日來的擔憂,懲罰她的心口不一。
沒料到天浚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行為,冬兒完全無力抵抗,她能做的,只是盡量管著自己的心,不讓它進一步陷落,可惜理智就像月兌了軌,她的抗拒漸被忘情取代,陶醉在他狂野中隱含溫柔的熱吻中。
像過了一世紀之久,天浚終于放開了她,兩人氣喘吁吁。
「你不也樂在其中嗎?還敢說沒對我動情?」若他不停下來,他可能會控制不住,他可以感到身體某部分已不听使喚。
冬兒伸手就是一巴掌,吃過一次虧的天浚迅速地擋下,借力使力的把她又一次拉進懷里。
「不是不承認愛我嗎?怎麼又投懷送抱呀?」天浚賊賊笑道。
想掙月兌他的懷抱,冬兒使勁地扭動身子,卻不知道這是多危險的舉動。
「別動!」他喑啞地低吼,「你不想我在這里要了你,就給我安份一點!」不知怎地,他愈來愈渴望她,她的心,還有她的身……但他很清楚他想要的是她的一切,不是單純的,只求發泄紓解,所以無論有多辛苦,他仍願意為她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