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憤步進人飯店,一口氣沖到房間門口,氣急敗壞的敲門。
門開了,雙眼紅腫滿臉淚痕的思年站在門後訝然的看著他。
他怒氣沖沖的推門而人,在房里四處找人,「那個混蛋在哪里?」
思年啜泣問︰「誰?」
「當然是那個大,吳應熊!」他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的說。
「他走了。」她用袖子擦擦一張哭花的臉。
太可惡!蹂躪完了就走人,這個家伙真不是人!李沐緊抓她肩膀,難過得喉嚨哽住,過了許久才說得出話,「他有沒有欺負你?你有沒有怎樣?」
她搖搖頭,「你誤會了,他早就被我打發走了,因為我不想回家,所以才住在這里。」自從上次被關在外面後,她身上都會多帶些錢以備不時之需。
轟的一聲,怒氣沖上腦門,李沐大吼,「為什麼不說清楚?你知道我有多氣、多急嗎?沒事就不要哭成那樣,我還以為你……被欺負了……我……我為什麼這麼笨,老是被你耍!」
「好痛,你放手。」思年用力掙開他的手,反駁,「我才沒有耍你,你說沒幾句話就掛掉,叫我怎麼說?」
李沐明白是自己太心急沒問清楚,可是想到他表現得像白痴就覺得很丟臉,羞怒的轉過身。
思年揉揉疼痛的肩頭。他的手勁好大,搞不好瘀青了!
一想到他是為了她而來,為她著急、生氣,她就好感動。
她繞到他面前柔聲的哄他,「我真的沒有耍你,是你自己電話掛太快,我來不及說。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李沐猛然低頭吻她,思年受驚的後退,他拉著她不讓她進開,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再度親吻她。
思年本想躲開,但被他強行拉住,他溫潤的唇緊貼著自己的唇,輕輕的吮吸,她腦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回吻他,直到兩人喘不過氣來才分開,臉紅氣喘的看著對方。
「這樣就扯平了。」李沐報了一箭之仇,滿意的笑了。
「我……我又沒有耍你……怎麼可以這樣……」她腦子空空的,連說話都結巴了,難怪人家說靈魂可以從嘴里吸出。
他嘻皮笑臉的說︰「你也吻了我,也沒吃虧呀。」
「是你先開始的!」她不服氣的回嘴。
「那這次你先。」他把臉湊到她面前,她微嗔帶笑的樣子真可愛。
思年猶豫的慢慢往前,唇輕輕踫到他的,他的胡子雖然刮得干干淨淨,但嘴邊還是有些刺刺的觸感,彼此的牙齒輕踫、舌尖輕觸,她沉醉在這微妙而奇特的全新體驗中。
李沐的手悄然滑進她的背後,她的肌膚光滑柔軟,模起來好舒服。她溫順的配合像無聲的鼓勵,他欣喜若狂,伸手解開她的衣服,渴望著底下更誘人的春天。
思年任由衣物滑落,果著身子面對他,他的眼中閃爍著熱情和渴望,那是她從未看過的耀眼光芒,在這光芒的照耀下,對他的好感急速轉化為愛意,同時也期望著他的溫柔。
兩人忘情的擁吻,慢慢的躺下,他等不及要一親芳澤,開始興奮的月兌下自己的衣服。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思年和李沐慌張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四處尋找,好不容易在沙發上找到正在響的手機。
「哥,你干嘛?」李沐大叫,浪漫的氣氛被這通電話給毀了。
李泉看弟弟鐵青著臉沖出門去,愈想愈擔心,所以打電話問問,確定他役事。
李沐告訴哥哥沒事,會晚一點回去,好沒氣的將手機丟到一旁,轉身看思年,她披著外套坐在床沿,他回到她身邊,想要繼續。
「等……等一下……」思年輕輕的推開他。
李沐縮回手,低頭看她雙眉緊鎖,不似剛剛那般愉悅的表情,抓著外套的手還微微顫抖,關心問︰「怎麼了?」
「我……不知道。大概……有點冷,還有……怕……」她又羞又窘。明明兩情相悅,也想和他一起,可是想到父親的「不良示範」就不由得膽怯起來,她的心情好復雜。
「怕?你怕我嗎?」他驚訝的問。
「我怕天下烏鴉一般黑……」她怯怯懦懦的說。
李沐點點頭表示明白,柔聲說︰「如果你不想的話,不要勉強。」突然語調一轉,得意的說︰「反正今天這樣也鉚死了。」
思年抓起枕頭用力丟過去,他敏捷的跳開,跳呀跳的到浴室,關上門躲起來。
他坐在馬桶上心情矛盾。他明明是來救她的,竟然還大佔她的便宜,實在太不應該了,真是好險,可是剛剛濃情蜜意繾綣纏綿的感覺真是棒透了,差點就成其好事,真是可惜。
「都是大哥害的,沒事打什麼電話。」他忍不住輕罵幾句。
李沐在浴室里坐了好一會才出浴室,思年已經穿好衣服站在窗邊吹風,十二月的冷風正好吹涼兩人燒紅的臉頰。
雖然雙人沙發並不大,兩人還是盡量的靠坐在兩端,保持安全距離,氣氛變得很尷尬。
「對了,你怎麼打發那個男人走的?」他打破沉默。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將經過說出。
原來兩人出門後,大老板帶著她到咖啡廳喝咖啡,大老板對于謝家這麼急著將大學還沒畢業的女兒嫁出去感到奇怪,他很有技巧的旁敲側擊,她當然看出他的疑慮,便順水推舟的編起謊言。
思年先告訴他自己是父親在外面偷生的,再感謝他肯當孩子的爹,男朋友是江湖浪子,因為祖父母不同意只好找個清白人家隨便嫁了,大老板一听臉色大變大呼上當,立刻夾著尾巴逃走。
「真是敗給你了。」李沐很高興她嚇走那個男人,想到謝家的作為忍不住搖頭嘆息,「我真是不懂,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做?」
「現在我大了,不听話了,既然私生子上不了台面,不能當聯姻結盟的籌碼,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戶人家悄悄的嫁了,早早生十個、八個孩子,過繼幾個給謝家傳宗接代,我傳遞DNA的偉大任務也就完滿達成,他們再也不必忍受我。至于我個人渺小的幸福,在神聖使命之前微不足道。」思年淒然一笑,「這樣,大少爺懂了嗎?」
李沐錯愕。如果真是這樣也未免太殘酷了。
「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話,一切就不同了,我媽當上西宮娘娘,我就是謝家的太子爺,過的日子可要比你更豪華好幾倍。」她故意裝出毫不在意的開玩笑口吻。
他一只大手落在思年頭上,揉揉她的頭,「好了,不要再逞強了,其實你覺得很委屈、很生氣,對不對?」
思年眼楮一紅嘴巴一扁,大聲的哭了起來,剛剛一個人在房里放聲大哭,下定決心要賣掉房子、要出外、要逃離謝家,再也不許任何人這樣踐踏她。
李沐一邊遞面紙給她一邊替她抱不平。出身和性別都不是她能決定,憑什麼用這些來斷定她存在的價值!在這樣的環境成長,難怪她會變成混身是刺的仙人掌。
「謝謝你來,我好高興。」她哭完覺得心情輕松多了,至少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暗處偷偷哭泣,有他陪著的感覺真好。
兩人敞開心胸聊了許多,直到凌晨。
「我該回去了。」李沐收好手機拿起外套準備離開,回頭看她緊抓著自己的衣角,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你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她覺得今天的自己好膽小、好軟弱。
「讓你睡床上,我睡沙發,好不好?」
李沐訝然的看著她。平常強悍的她,可是不容易露出這種軟弱的表情,看樣子今天的事,真的給她很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