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她偏首輕吻他的臉頰,難掩小臉的愉悅,只可惜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現在人在哪里?"面對她,他覺得自己就跟個瞎子一樣。
"你的正前方……二十公分處。"她稍微用手測量出兩人之間的距離。
韓拓下意識地退後,忍下那不自在的感覺。"過來抱住我的手臂,沒有我的答應,不準隨便移開。"
"哪一只手?"奇跡認命地噘了噘小嘴,發現他其實很專制,雖然他一身的書卷氣,但骨子里可是個標準的暴君。
"右手。"
她飄到他的右手邊,輕攬住他的上臂,"好了,我們可不可以快點去玩了?"
"好。"他略微放心,一點都感覺不出右手臂有增加重量。
"那就快點。"她眨了眨明眸,催促道。
"遵命。"他將女圭女圭放到寄物箱後,便往游戲台走去。
頭一把連奇跡都有一點怕怕的,她只敢下比基本底限多一點的籌碼,可是心里既雀躍又熟悉。
牌一張張發下,發牌人詢問韓拓是否加牌。
韓拓噙著淺淺的笑容,不準備出意見,因為這是奇跡的游戲,應該由她來決定。
"加牌。"她說話了。
韓拓充當她的發言人,朝發牌人點了下頭,立刻又一張牌加到他的牌面上來。
下面幾家都各要了一張牌,奇跡要求再加。
韓拓再次點頭,一張黑桃三加到他的牌里,總數十七點。
牌盒里原本有四副牌,但奇跡覺得好像有人考過她更難的,是誰呢?她記不得了。
對她而言,所有的過往都像場已醒的夢,模糊而且遙遠,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懷念。
"再加。"
韓拓深深一笑,再次朝發牌人點了下頭。
發牌人立刻又加了一張牌,又是一張三點。
那張牌下的同時,奇跡掩不住興奮的笑聲,清脆而且好听,不過只有韓拓听得到。
但他們沒有贏,韓拓不知她為何而笑。
隨即他知道了。莊家再下一張牌,那是一張紅心皇後,加到牌面後,總點數已經超過二十一點。
這女圭女圭真愛幸災樂禍。韓拓暗自覺得好笑。
之後的兒把牌,奇跡反守為攻,在她精密的計算之下,韓拓幾乎把把都贏,偶爾一兩把奇跡要求他放棄,但這麼一來一往之下,韓拓的錢以倍數激增。
賭場見苗頭不對,連忙派人介人,一探韓拓的虛實。
"拓,那個人一直在瞄你那。"奇跡出聲通報。
韓拓給她一個笑容,要她專心玩。
奇跡畢竟沒有心機,在眾目睽睽之下,借韓拓的手又贏了一把。
然後,韓拓優雅地起身,準備退出戰局。
"拓,我們不玩了嗎?"這次她很乖,緊抓住他的手臂不放。
韓拓不回她的話,將籌碼全數換成現金,隨後到寄物箱拿回女圭女圭,神情從容地走出賭場大門。
"拓!"奇跡模不清他的舉動,索性先回女圭女圭身體里。
前方有位母親牽著年齡尚小的女兒,當韓拓經過她們的時候,小女孩吃吃地笑道︰"媽咪,大哥哥抱女圭女圭,羞羞臉。"
"噓!"那位母親示意女兒噤口,擔心惹上變態的人。
奇跡將她們的反應盡收眼底,不悅道︰"她們那是什麼意思?尤其是那個小女孩,真是沒教養,難道不知人各有志嗎?"
"跟我說有用嗎?她們又听不見。"韓拓失笑不已,這小女圭女圭對他名譽受損一事比他更在意呢。
"啊,你肯跟我說話了?我都快要以為你是听不見我的聲音了。"她抱怨他的忽視。
"教我在大庭廣眾下自言自語,人家不覺得我有病才怪。"說完,他回頭一看,果然沒錯,有群人自賭場追了出來。
"也對。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到底在躲什麼了吧?"他的模樣讓她差點以為他們去作賊了呢。
"後面有一批人,八成以為我們詐賭。"
"詐賭?我才沒有那麼卑鄙。"奇跡不服氣的喊道。
"先生,請留步。"有人喚住韓拓。
韓拓聞聲回頭,冷聲問︰"有事嗎?"
"基于賭場的立場,我們必須檢查你手中的女圭女圭,失禮了。"為首的人說完,兩旁的人不的而同對韓拓伸出手。
"不。"韓拓想也不想地拒絕,並抱緊手中的女圭女圭。
"拓,給他們吧。"奇跡不以為他們能傷害她。
"我寧可能他們所有的錢。"韓拓冷靜地回道。
"你在對誰說話?"除了他們,此處再無其他人。
韓拓不理會他的問話,因為奇跡在他耳邊聒噪,"拓,你這麼固執,很危險那!"
"閉嘴!"也不想想他是為了誰。
"你竟敢教我閉嘴。"為首的人對于韓拓的囂張感到生氣。
韓拓漠然的瞥了他一眼,"我不是在說你。"
"那你究竟在對誰說話?"他們心底開始發毛。
"鬼。"韓拓的嘴角勾起寒冷的笑意。
"胡說八道!"
"奇跡,他們不信我,怎麼辦?"韓拓煞有介事地問道。
"你不是教我閉嘴?"奇跡不高興地回道。
"現在你可以說話了。"他給予允許。
奇跡很滿意地點頭,"那我們變魔術給他們看好了。"
"她說要變魔術給你們看,以免你們不相信。"韓拓轉達她的話給那些人知道。
還是個女鬼?!他們警告自己不要相信,那一定是胡謅的。
"奇跡,他們不信我們能變魔術,我們走吧,"韓拓給她一個暗示,只不過她還不太明白。
"怎麼走?"她看到前後都有人。
"來個乾坤大挪移好了。"他提議道。
"我不會啊,我還是催眠他們好了。"奇跡哪知道韓拓要的正是那個。
"好吧。"韓拓贊許地笑了。
奇跡一見他的笑,就知道自己蒙對了,她的靈魂立刻離開女圭女圭的身體,對那群人呼了口氣,隨即回身抱住韓拓,看著他們的反應。
"你別騙人了,哪里有什麼鬼……"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們個個都呆了,"人呢?人跑到哪里去了?"
敝事發生了,韓拓突然自他們的現線中消失,在他們還沒看清楚的剎那,韓拓就像千冰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人呢?"為首的人問道。
"不見了。"另一個傻蛋愣愣的接口。
為首的人突然一顆爆粟子往那傻蛋的頭頂敲去,"我當然知道,但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能躲到哪里去?"
"該不會……真的見鬼了?"
為首的人不敢往下想,干脆欺騙自己道︰"他一定往前面逃去了,我們再去找找看!"
"好,好。"眾人苦笑的附和。
一行人立刻往前走,不知道韓拓就站在他們不遠處。
"奇跡,我愈來愈佩服你了,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他抱著她,臉上又露出笑容。
"應該沒有了吧,下次發現我再告訴你。"她抱住他的脖子,才想起自己有事忘了說,"對了,我又出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只有這一點讓他覺得不舒服。
"剛才催眠他們的時候,事態緊急,我來不及說嘛!"希望他看在她頗有貢獻的份上。既往不咎。
韓拓笑著搖搖頭,"算了,這次饒你,下回再犯,別說寄物箱了,我會直接把你丟到垃圾堆去。"他開玩笑他說,其實哪里舍得丟。
"你——我再也不理你了!"奇跡生氣地大喊,鑽回女圭女圭身體里,再也不理會他。
"奇跡?"韓拓試探性地喚道。
她決定的事情就要做到,一聲不吭,沉默得像從來沒有與他有過交集,只是個尋常的女圭女圭。
"是不是又要來約法三章了?"他故意激她。
聞言,奇跡忍不住了,忿忿地回道︰"你可真多規矩!我很生氣,誰教你左一句丟,右一聲不管,人家……"她噙著哭意道︰"人家又不是破女圭女圭,讓你說丟就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