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說你和愛妮修女都適得其位。」她宣稱道。當雅莉說話時,汽船不期然的巨大震動了一下。它撞上一處未標示出來的沙洲,蹼輪在河上狂亂地旋轉著,與河水及障礙物搏斗著。
由於事出突然。偉恩不期然地被向後甩去。離開雅莉身邊,而她也重重地向前撞在船邊欄桿上。欄桿發出斷裂的聲音,听來似乎即將斷裂,偉恩立刻自覺地做出反應。他沖向雅莉並抓住她,猛然將她拉出欄桿,進入他安全的懷抱。
突然問,萬物皆靜止了。船靜止不動,他們站在甲板上黑暗的陰影中,在彼此的懷抱中,且為兩人間奔竄的欲流而震驚、迷惑不已。不他們站在一起,困惑、敬畏地注視著對方時,其他事物都淡出他們的知覺,宇宙縮小成只剩他們兩人。
雅莉渾身顫抖著,是因為差點摔出欄桿,或是因為偉恩的靠近,她並不太清楚。她只意識到與他堅硬身軀相貼合的狂喜。她的手緊緊攀住他的肩,她能感覺到他的力量。他是個男人,半點不假,而她想要他一-全心全意地。
偉恩下望著雅莉,刺耳的喘息聲反應了突然攫住他的恐懼。他差點失去她,她可能會掉下去一—可能會死-一
他凝視著她上仰的嬌顏,確定她沒事。他不會讓她發生任何事。自到此刻之前他一自還在否認,但他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了。她就是他想要的女人,而她正在他懷中一—她眼中的純真和她柔唇的誘惑相抵觸,兩片紅唇微微分開,彷佛要求與他的結合,他再也無法按捺自己了。
突然間,偉恩不再在乎她認為自己己是他人之妻。他知道婚禮是假的。大家都以為他是神父也沒關系,他自己知道並非如此就好。在那一剎那問,就只有他們兩人,單獨站在甲板上,鎖在彼此懷中。
偉恩無法停止。這是他等待了一生之事一—就是此刻一—雅莉在他懷中,以承諾著永恆的雙眼看著他。他低下頭,目光膠著於她的唇上,他期待品味她的甜美。當他將唇印在她的上面時,在她唇邊苦惱地低語她的名字。「雅莉一-」
雅莉知道她不該這麼做。她的每一絲道德觀都大叫著要她停下來,想想她正在做的事。偉恩神父將要吻她!她已經嫁給邁特了!他們皆在神前許下了誓言。但接著他的唇落在她的之上,己沒有時間思考了,只能夠去感覺。她知道應該阻止他,然而當他將她擁緊,她無法否認自己的需求。她加入這個吻。
他們的第一個擁吻有如天堂,一股甜蜜的激情光輝油然而生。他們注定要在一起,他們是分散的兩個半圓,如今已經拼湊成一個圓。
偉恩的唇在她的之上移動,加深這個吻,狂喜在他們之間流竄。他將她更緊地抵著他,想盡可能地抱緊她。他在波士頓第一眼見到她就想要她了,他也打算擁有她。偉恩在感覺到她的回應時,控制力盡失。他在那一刻知道他必須成為喚醒她心中欲火的人,他想成為教導她愛的歡愉的人。
心中一個遙遠惱人的自制力嘲笑著偉恩,但他不予理會。他不想再否決自己,他不喜歡這麼做。他想要她,也要擁有她。她緊抓著他,恍如只有他是她存活的希堂,他了解到她也想要他。
偉恩充滿的心智已做好計劃,可以讓他們到她的艙房獨處。此時汽船再次啟動,它的引擎轉動著,在領航員試著讓它退出沙洲時,大力震動著。
船的震蕩將雅莉搖出在偉恩懷中找到的天堂,回到痛苦的現實世界。她將自己掙出他悅人的臂彎,感情一片混亂。她充滿恐懼地想到她幾乎做出的事,對她容許事情進展到這一地步感到自厭。
「不!我們不能———」雅莉喘著氣說,被自己的舉動嚇壞了。「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偉恩注視著她,看著她閃著的雙眸及火紅的頰。他吐出一聲充滿的申吟。
「雅莉-一,’他絕望地低吼,需要她回到他懷中,需要再次品嘗她的甜蜜,感覺她緊貼著他。「把我當成個男人一一不是神父。」
「我沒辦法!「懊惱著。她轉身離開他,因為想回到他懷中的快要淹沒了她。
偉恩無法讓她走。他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離去。「我想要你,雅莉。」淚水溢滿了她的雙眼。「我也想要你,但我們不能這麼做!請你-—放開我——」
「但是雅莉一—」
「你立下了你的誓言。正如我也立了誓。你不了解嗎?在上帝的眼中,我已嫁給邁特了!她輕聲啜泣著,掙出他的抓握,跑下甲板,消失在她的艙房里。
偉恩獨自站在黑暗無人的甲板上。他想尾隨雅莉,撞開她的門,宣告她為他所有。但她痛苦、充滿淚水的話阻止了他。他的身體因想與她相處的需要而著火卻無法解放。雅莉認為他是個可敬的人,不管他不想成為這種人,她卻決定讓他保持原樣。
偉恩只但願她並不那麼可敬,但他一動此念就知道自己錯了。雅莉是絕對的誠實與率直,他愛的就是她的這些特性。她與他以往結以的女人不同。她不懂狡詐也不知詐騙。她注重的是比宴會、私通或其他社交圈內其他女子注意的瑣事更重要的事。雅莉很特殊。
偉恩記不起一生中何時曾在乎女人對他的觀感,現在他卻在乎雅莉對他的看法。他痛苦地嘆口氣,想著她得知他欺騙她時會如何做。她以為他是個聖潔、高貴、自我犧牲的神父。而事實上,他只是個富有的英國貴族,一生中從沒誠實地做過一天工作,直到愛妮修女逮到他。
他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他是這麼想要她,身軀因這而疼痛不已。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得使她相信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改變。然而縱使他如此想著,他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每件事都改變了。她的吻和他以前所知道的不同,她很純真卻又熱情,這種組合的力量可以讓最強壯的男人雙膝發軟,
也能讓他不顧所有的誓言——不管是哪一種。
偉恩又注視著空無一人的甲板一會兒才轉身離去。他的心情陰郁,表情嚇人,步伐堅定地朝男士的沙龍走去。他需要平息他的挫敗感,此刻一場牌局及一杯純威士忌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今晚不太安穩,是不是,神父?」一個男子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讓他突然停了下來。「要把東西像那樣子拉開非常棘手。」
偉恩緊張了起來,相信在他身後的男人目睹了他與雅莉親密的樣子。他無聲地詛咒自己向投降的軟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準備面對那個人,並試著解釋當時的情況。他轉過身看到那人是船長。
「那是可以解釋的——他開始沉著,絕望地想找些正確的字眼,以保護雅莉和他自身的名聲。
吉姆接了下去,完全沒注意到他的不自在。「的確沒錯,那個特別的沙洲讓每個人都很頭痛。在白天看來就很危險,而在晚上更是令人捉模小住。」
「噢,你是指這條河——」偉恩不知道他何曾感到如此釋懷,他發覺自己在船長解說沙洲的危險性時,直傻笑著。
「是的,船像那樣了擱淺會帶來許多麻煩,也最容易會使乘客慌亂。要將船毫發無傷的帶出沙洲,就得要一個絕佳的領航員,看來我們的人做得不錯。我才剛查過各個甲板,一切似乎都還安好。你在這里有發覺任何問題嗎?」